我雖然將這裏稱為小餐館,但這裏實際上是張不知生活的地方。
在自己日常生活的地方,弄不少監控鏡頭,就很奇怪了。
張不知注意到我盯著天花板一角的監控鏡頭,便說:“那種東西已經存在很長時間了,孟小姐如果介意的話,我可以讓人關掉一部分。”
“很長時間?你是說,當你的眼睛不好的時候,這裏就有監控了嗎?弄這些東西,難道是防止有人會闖進來偷取機密消息嗎?”
張不知並不覺得我說的是玩笑話,他完全沒有笑,而是認真地說:“當我眼睛還不好的時候,我反而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想要‘看’到更多,我可以讓周圍的人,看著監控的畫麵,告訴我什麼人正在做什麼事情。”
我似乎能理解張不知的這種心態,我隻是不明白,當他可以利用別人的眼睛的時候,他的視力其實與正常人是一樣的,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他還需要別人向他轉述呢?
張不知繼續說:“而且,我會讓不同的人看同一段畫麵,讓他們分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有時候,他們沒有講述出來的細節,比他們說出來的,更能說明情況。”
張不知的話讓我覺得有點不舒服,好像一個能看見的人卻戴著墨鏡,裝作什麼都看不見,分別找來許多人,讓他們對著同一段監控錄像,向他描述發生了事情。
那一刻,張不知想要看見的,應該並不是監控中所發生過的事情,他想看見的,是身邊的人。
而那些人,如果真的把張不知當成瞎子糊弄,倒黴的隻能是他們自己。
張不知說了這麼多,除了讓我更加了解他之外,還提醒了我一件事。
為了得到阿蘭的下落,我向那麼多人打聽過了,但並沒有想過查看監控,畢竟,這裏不是公共場合,如果一不小心,看到別人的私事就尷尬了。
不過,我現在既然知道了阿蘭離開小餐館的準確時間,那麼就可以挑當時的監控,不用過多的觀看別人的有關鏡頭了。
我找阿蘭的下落都是瞞著張不知的,主要是我覺得,如果張不知詢問我為什麼那麼在意並不算親密友好的阿蘭時,我沒辦法向他解釋那種隱隱約約的不安和自責。
我沒有對張不知提過阿蘭的事,我現在隻想盡快找到她。
我也知道,自己也許並不是真的關心阿蘭,也許隻是自私的想要自己安心平靜,希望能聽到阿蘭說,她的眼睛與吃醋,與我這個暫時突然闖入她和張不知之間的人沒有任何關係。
我詢問最有可能知道監控錄像的守衛:“我不知道自己把手機弄丟到什麼地方了,而且,我懷疑手機已經沒電了,現在打不通的,我能不能查看一下監控,看一看我有可能會把手機丟到什麼地方,不過我還記得自己最後見到手機的時間,所以,我隻要看那一天的錄像就夠了,別的我不會亂看的。”
我說完這個理由之後,就後悔了,自己蠢得沒邊了,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符合邏輯的好借口。
如果對方說一句:“我現在就叫人,大家一起來幫孟小姐你找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