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並不擔心對方會逃走,反正他也逃不出去。
於是,我們就在樓下的路邊等待著。
“這讓我覺得有點愧疚,好像自己做了什麼沒人性的事情一樣,可他到底是謀殺了一個人,但我們做的事也不光彩,因為我知道,我們接下來要把他交給明顯會弄出許多私刑的一些人手上,其實我寧願把他送到警察局,交給警察叔叔。”
我與閻九琛說話的時候,幾位看起來特別熱心腸的鄰居湊過來,他們大概以為我們是那男人的親戚,說了不少慰問的話,而我隻能不停地點頭附和,順便感謝他們的關懷。
我隻顧著和幾位鄰居說話,沒留意周圍發生了什麼,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一抹灰色的影子落下來,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巨響。
我還沒有看過去,就有一位阿姨尖叫了起來。
那個剛剛說要把骨灰放回家就隨我們離開的男人,竟然選擇了和他的妻女一樣的死法,跳樓自殺。
我看著那個男人的血跡染紅了他身邊的地麵,他的一條胳膊已經摔斷了,落在了軀幹周圍。
四周迅速聚集了許多人,我聽到有人報警,有人在喊急救。
任何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死了。
我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扭頭看見閻九琛的臉。
“我們走。”
閻九琛拉著我離開了人群。
凶手已經死了,我隻能把前塵鏡拿給孫姨說明情況。
她雖然看不到張不知的魂魄,卻能夠看到前塵鏡裏的影像。
“殺害張不知的凶手也已經死了,這件事與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不放大伯的話,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件事與我們撇清了關係,我也能理直氣壯地對孫姨了。
“如果不是他打傷了先生。”孫姨指著閻九琛,“那個男人根本就沒機會接近先生,更不可能殺得了他,這件事你們也有責任。”
我變得不耐煩起來:“你又不是法官,這件事並不是靠你一張嘴就能定罪的,怎麼,那你還想著讓我們也給張不知抵命不成?”
我瞪著她,打算她剛說完一句“是”,我就要拿張不知的魂魄威脅她,反正我手上也有人質,隻是不屑那麼做而已。
沒想到孫姨竟然說:“我不要你們給先生償命,但我要你嫁給他,跟先生結成冥婚。”
“誰?你是在說要誰跟張不知結成冥婚,是我還是他?”我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指了指閻九琛。
我注意到張不知魂魄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我立刻對孫姨說:“你瘋了嗎?他活著的時候,我和他都沒有任何的可能,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
“這是先生生前沒有完成的心願,沒有得到的東西,我哪怕就是死了,也要幫先生得償所願。”
我心想,你死了不要緊,隻怕你死的時候還會拉上我大伯。
我看了一眼閻九琛,見他的神色似乎離發作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