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在給葉浩浩紮針采血的時候,我躲在男洗手間的隔間裏,一手捏著一把小刀,一手攥住了諦聽的手。
“你為什麼不用你或者閻九琛的血,我和那孩子一點關係也沒有,對我來說,他當轉輪王也無所謂。”
“就是因為沒關係,所以才用你的血,你忍一下,我下手很快的,試管拿穩了,接不到血的話,那我就還繼續割。”
刀刃貼著諦聽的手指,我在下手前,忽然問:“你確定你和葉浩浩沒關係嗎?”
“你說話小心點,你哥哥我冰清玉潔,不是轉輪王那種私生子遍地跑的人。”
“就是因為轉輪王私生子遍地跑,所以我才要打聽清楚你的家庭族譜,你從來都沒有提過你父母。”
“我是天生地養的,也和轉輪王沒有關係,你還是割自己吧,我不幫了。”
我感覺諦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連忙握著小刀劃了一下。
我把試管封好交給諦聽,他舉著受傷的手指說:“替換的工作也由我來做?”
“哥哥您能者多勞。”
諦聽還是不情不願的樣子,我直接就推著他就往外麵走。
我們兩個像做賊的一樣,剛走出了男洗手間,就聽到了孩子驚天動地的哭聲。
諦聽說:“這肯定也是挨了一針的小朋友,看樣子葉浩浩是有伴了。”
我白了他一眼:“那就是葉浩浩在哭,你快去調包,這如果都不能成功的話,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諦聽偷偷去調包,我則偷偷地回到閻九琛,身邊嚎啕大哭的人果然是葉浩浩。
五官王拎著他的一隻胳膊,不耐煩地說:“隻不過是用那麼細細的一根針,輕輕地紮了一下子,不至於哭得像是要丟了一條命,你是要繼承轉輪王之位,不能這麼沒出息。”
我心想,以小孩子的標準來說,哭得好似天崩地裂,也算是一種大出息了。
五官王雖然不耐心,但好歹也是眾人中唯一安慰葉浩浩的。
我看看畢雨同,發現他同樣在看著我。
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我所說的,和一個小嬰兒做同僚是什麼體驗。
五官王見哄不好葉浩浩,也就放棄了,任由葉浩浩舉高一隻貼著創可貼的小手在哭泣,似乎在找人抱抱。
作為他的小芙阿姨,看他這麼可憐,小心地靠近他,心裏暗暗說:臭小鬼,我可以抱你,但你敢給我哭得更大聲的話,你給我等著。
我抱起葉浩浩,他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隨即嘴巴一撇,嚎哭的聲音更響亮了。
膽小鬼,竟然還敢這樣對我,你小芙阿姨為了你操碎了心,沒良心。
我瞪著葉浩浩,此時如果把他送回去,好像更惹人注意,但是他的哭聲,有越來越響的趨勢。
這時一雙手臂把葉浩浩抱走了。
原來是閻九琛,他抱起葉浩浩後,並沒有把他放下來。
看他的姿勢,其實也見不得有多溫柔有多標準,雖然比五官王強很多,但跟我比起來還差遠了。
但是,葉浩浩那個既挑剔又不認人的小混蛋,竟然真的就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