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外出倒騰土豆和小米,大隊班子的幾個成員都一時轉不過勁兒來。這要在過去,可就是“投機倒把”呀!也不怪幾個班子成員有顧慮,“四人幫”時期,“投機倒把”可是個駭人的罪名,輕者被批鬥,重者要鋃鐺入獄呀!毛豐美開導大家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大包幹”都讓搞了,還有什麼不讓搞的。有的幹部提出,上級沒有規定呀。毛豐美說,上級能出規定,也不會出那麼細,不會規定哪些讓搞哪些不讓搞。再說了,就算能出得那麼細,我們也等不起,咱們還是先幹起來再說。反正我們是為集體賺錢,又沒朝自己腰包裏揣,出了事也沒多大。就算哪一天真出了事,你們都推到我頭上,由我一個人擔著。就這樣,毛豐美和班子成員一起,東挪西借籌到了4萬多塊錢,毛豐美帶上了三個村幹部,坐上了去黑龍江的列車。
入夜,列車在黑暗中咣咣當當朝北行進著,同行的三個幹部已經進入了夢鄉,毛豐美卻沒有一點兒睡意。這是他第一次外出做生意,又是一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的生意,他要把能想到的都想到,如果出現什麼意外,用什麼辦法應對。盡管他在班子成員麵前表現得胸有成竹,可到了那邊,人生地不熟,誰知道會有什麼事發生。另外令毛豐美睡不著的是,他抱的那個包裏,裝著他們好不容易籌來的4萬多塊錢,這是他們做生意的全部本錢,容不得半點閃失。
毛豐美等人終於找到了售貨方,為了省出錢來多買些土豆回去,他們就蹲車站,啃餅子,喝涼水,曆經千辛萬苦,第一批土豆終於運了回來。毛豐美帶著班子成員,滿街批發土豆。賣得差不多了,毛豐美留下幾個人掃尾,又帶著其他人奔向吉林,去倒騰小米。到了吉林才知道,小米比土豆貴得多,帶去的錢裝不了一個車皮。發零擔,運費要貴出很多,運期也得不到保證,裝半車皮運回去,成本太高也不合算。怎麼辦?毛豐美就和售貨方商量,要賒些貨回去。供貨方對這個帶著班子成員出來為集體賺錢的大隊長本來是充滿敬意的,但把幾萬塊錢的貨賒出去,還是不敢承擔這個風險。毛豐美看出對方的心思,便進一步做工作:“你放心,我們都不是騙子。”
供貨方說:“我相信你們不是騙子,可這些貨一旦賒出去收不回來,可咋辦?我手裏沒你們一點兒抓撓哇!”
毛豐美說:“沒事,我給你抓撓。”
供貨方問:“你給我什麼抓撓?”
毛豐美說:“我把兩個村幹部留在你這裏,就當拿人抵押了。等我把貨賣完,把欠你的貨款還了,再把人領回去,這總行吧?”
供貨方被毛豐美說通了,一件幾乎不可能辦成的事辦成了!毛豐美把賒來的小米運回了縣城,待小米全部售出,又帶著錢去把兩個幹部贖了回來。就這樣,幾趟倒騰下來,扣除了各種花銷,淨賺了1萬多元。
聽說要外出倒騰土豆和小米,大隊班子的幾個成員都一時轉不過勁兒來。這要在過去,可就是“投機倒把”呀!也不怪幾個班子成員有顧慮,“四人幫”時期,“投機倒把”可是個駭人的罪名,輕者被批鬥,重者要鋃鐺入獄呀!毛豐美開導大家說,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大包幹”都讓搞了,還有什麼不讓搞的。有的幹部提出,上級沒有規定呀。毛豐美說,上級能出規定,也不會出那麼細,不會規定哪些讓搞哪些不讓搞。再說了,就算能出得那麼細,我們也等不起,咱們還是先幹起來再說。反正我們是為集體賺錢,又沒朝自己腰包裏揣,出了事也沒多大。就算哪一天真出了事,你們都推到我頭上,由我一個人擔著。就這樣,毛豐美和班子成員一起,東挪西借籌到了4萬多塊錢,毛豐美帶上了三個村幹部,坐上了去黑龍江的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