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憑你那點三腳貓功夫,連賤醫都算不上,又如何如得了……”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一道渾厚的身後陡然從背後響起,猝然打斷了她的話。
“我看不見得吧。”
陳秀青不管是在家還是在公司,發號施令慣了,陡然被人打斷,怒氣上湧,氣勢洶洶轉頭。
“哪個沒有教養的小……”
‘赤佬’二字,在對上一張威嚴的國字臉時,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硬生生咽了下去,堵得她嗓子眼如被刀割般難受。
她臉上神色精彩紛呈,如調色板難堪得立在那裏。
阮宗政跟阮雪純看著漸漸走近的郭正友,也都尷尬得僵在原地,特別是被他威嚴的眼神一掃,如同被惡鬼盯上般瞬間頭皮發麻。
陳嬌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五湖幫會,自然也不認識郭正友,見阮家人一個個變了臉色,陳秀青說話被打斷也不敢怒斥。
加上郭正友前呼後擁的架勢,便知道對方來頭不小。
她當即拽了拽阮雪純的袖子,滿目好奇問道:“雪純,你快跟我說說,這位到底是什麼來頭。”
她是真的好奇,到底是什麼大人物,以至於陳秀青在對方跟前都不敢造次。
阮雪純緊緊咬著唇,臉色十分難堪。
她什麼都不想說,有什麼好說的,難不成說說郭正友在金陵城半隻手遮天,阮暮雲是他母子的救命恩人?
她是有多蠢了吧唧,才會說這種自打臉頰,丟人現眼的事!
陳嬌見她如鋸嘴葫蘆般不開口,轉頭去問阮宗政。
阮宗政也不想說,但架不住陳嬌太煩人,阮宗政被纏得煩了,便不耐煩小聲道明了郭正友的身份。
陳嬌聽著從阮宗政嘴裏冒出的一竄竄頭銜,還有黑白兩道大佬的名頭,頓時腳都軟了。
又聽阮宗政說這樣級別的大佬竟然是阮家的合作夥伴,以為對方跟阮家關係很好。
在陳嬌心裏,她的命運跟阮家的命運是連在一起的,阮家好,自然就是她好。
阮家傍上的大佬,自然也是她的人脈關係,仗著這層關係,她以後豈不是真正能在金陵城橫著走了?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高興,阮宗政又抖著唇拋出了一個重磅:阮暮雲是大佬的救命恩人。
陳嬌瞬間如被涼水從頭澆到腳,渾身發涼,想想她之前是怎麼得罪阮暮雲的,她感覺天都要塌了。
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小太妹,被她罵上不了台麵的鄉巴佬村姑的人,結果是郭正友這種級別大佬的救命恩人?
她剛剛嚷嚷揚言讓對方牢底坐穿,不亞於在找死!
陳嬌的雙腿直直得顫抖,縮著腦袋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相比嚇破膽的陳嬌,陳秀青畢竟當了十幾年的董事長,如變色龍般很快就斂起了臉上怒驚交加的神色。
她端著討好的笑容朝郭正友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