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辦公室是原本的書房改造的,窗戶是靠著走廊的地坪窗,這種窗台在古時候又稱“勾欄檻窗”,建在廊柱之間的欄杆之上,臨水而設,推窗可坐在欄杆上欣賞水景。
窗外飄著鵝毛白雪,阮暮雲自從修煉後並不怕冷,就這麼穿著純白襖子,坐在欄杆上欣賞著湖邊今早剛開了苞的三角梅。
胭粉梅花綴枝頭,妖嬈展英姿,美得讓人一時移不開眼。
阮暮雲正賞著花,就見對麵廂房大門打開,隻見窗著長款羽絨服的張國潮一手揣著袖子,一手端著杯冒著熱氣的茶,站在廊簷下看雪賞花。
他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麵的阮暮雲,她身姿慵懶得斜坐在欄杆上。
襖子領上的一圈白毛,將她小臉襯得粉白如玉,比這臘月的三角梅還要看好看幾分。
張國潮看到她,不免想起今天看病過程中,遇到的一個疑難之處,忍不住走出廊簷,跟阮暮雲討論起來。
結果剛起了個頭,院子門就響了起來。
阮暮雲耳朵靈敏,老早就聽到了外麵的車聲,辨出是司慕白的車子。
她看了一天病人,異能也使了不少,這會身子骨懶洋洋不太想動,到這男人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幾天。
她便對張國潮道:“如果是來找我的,就說我睡了,沒空招待。”
小老頭被打斷,不高興拉著一張長驢臉打開門,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氣衝衝的話道:“睡了,沒空招待!”
阮暮雲:“……”
她一口茶水直接噎在嗓子眼裏,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這麼滿腹怨氣的語氣,一聽就是敷衍的借口……
門口靜默了一會,才響起司慕白清潤的聲音,“張叔,我這會有瓶百年茅台,想起你正好好這口,我來找暮雲,也是來給你送酒的。”
張國潮好像驚訝了下,聲音隨即緩和了幾分,客氣道:“這……怎麼好意思,你還是拿回去孝敬家中長輩吧。”
聲音裏是毫不掩飾的肉疼。
司慕白:“我得了好幾瓶,這瓶是專程給你帶的。”
張國潮喜滋滋道:“這怎麼好意思……”
嘴上說著客氣話,手伸出去接的速度卻一點都不慢。
阮暮雲:“……”
這個底線這麼低的小老兒,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傲骨勁勁的張國潮嗎?
那以後豈不是很容易被患者一點小恩小惠收買?
就在阮暮雲思考著張國潮私飽中囊的可能性時,一陣皮鞋敲擊地麵腳步聲停頓在門口,緊接著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