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兩人在一起,顧青宇身上更多的是什麼?是少年真誠的愛意和喜歡嗎?
不是。
是她南城第一千金的身份,是她漂亮的臉蛋和姣好的身材,是她第一美人的名聲。
他看她,就像是看一件唾手可得的、非常值得炫耀的戰利品,拚命想要得到她,以此來證明自己。
或許…或許再小一點的時候,兩人還不懂那麼多的時候,有過喜歡吧,隻是後來,都變了。
顧青宇等待半響,揉了揉鼻子,也知道夏芙的答案,悻悻然坐了回去,“你和我三叔是怎麼認識的?”
“他真是你三叔?”夏芙雖然早就知道,但一直沒親口聽顧青宇說過。
“那不然呢?”
夏芙撥了撥耳邊的碎發,“不認識,隻是剛好碰到的,我求他送我回去。”
她說得是實話,兩人在此之前,一共就見過兩麵,一麵是剛搬家時碰到,一麵是在走廊上認錯人。但這些事她不想提。
“我猜就是。”顧青宇微鬆了口氣,想了想,搓了搓手道:“芙芙,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有些事兒,我還是想和你說。”
“你說。”
顧青宇歎了口氣,將這些年自家和三叔一家的恩恩怨怨講了出來。
當然,在他講來,他們一家都是受害者。祖父祖母去世後,父親辛辛苦苦一個人將幼弟拉扯大,還帶著幼弟一同去海外,想找個好學校讀書;但很不幸,幼弟在海外走丟了。那時的父親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人不生地不熟,跑遍了大使館和警察局,也沒將幼弟找回來。
再後來,幼弟——也就是顧青宇的三叔顧京平回來了,一口咬定這些事是他父親故意做的,將他們趕出平城顧家,隻能守幾個小公司過活。
“我三叔……呸!顧京平那人,就是腦子有病——他在國外親情淡薄,總把人往壞了想,非說我父親是故意丟下他的!”
顧青宇說到這裏,呸了一口,“我父親當時才二十出頭,他一個人在國外能怎麼辦,二十多年的事兒,那時候國外可和現在不一樣!”
夏芙聽著,淡淡地絞著手指。
“芙芙,你也了解我爸這人吧?他對你可是不錯的!”顧青宇見夏芙不信,強調道。
夏芙望著遠處的湖麵,沒有說話。
客觀來說,顧家顧京水是不壞的,就連過去父親也和夏芙提過,說顧京水雖然是平城來的,出身顯赫,生意上沒什麼手腕,但人不錯。要不然兩家也不會走得那麼近,訂下婚事。
而且一直以來,怎麼說呢,她也聽說過顧叔叔年輕時名聲不太好,但顧叔叔對她,還是真不錯。夏家破產時有不少外債,顧青宇不經過父親同意,怕是也拿不出那麼多錢。
隻是,大家所處陣營不同,人對不同的人,本來就很多麵。到底是如何,夏芙當然也不知情,也不評判。
“芙芙,你不知道的,我們家看上去不錯,但其實……每次都要我爸我媽去求那邊,你看我爸現在那麼胖,一身的病,都是壓力搞出來的。都是顧家的人,都是親兄弟,憑什麼要我爸媽求著他生活?”
顧青宇一提到這事兒,就恨得牙癢癢。三叔真恨他們,和他們斷絕關係就是,偏偏不這麼做,讓他們管理公司,如果拒絕,顧家的財產他們一分錢都得不到。但是幹,就得仰人鼻息過活。
夏芙低下頭頸,背脊有些冷,“你到底要說什麼?”
“我就是告訴你。”
顧青宇說:“我的三叔,他心理變態,以報複人折磨人為樂趣,你是我的未婚妻,他可能會故意接近你來羞辱我,來報複我們家。”
“在這之前,他有接近過你嗎?”
夏芙一時恍惚,想到他就住在自己隔壁,沒有遮掩好臉上的表情;顧青宇盯著她的臉,冷笑了一聲,“果然有。”
“他就是故意的,芙芙,這個人有病,他隻是想睡‘侄媳婦’而已,如果他主動接近你,你千萬要遠離他。”他故意將侄媳婦三個字咬得很重。
“你在胡說什麼!”
這話太難聽,夏芙猛地站起來,臉上有些掛不住。
“我說得是實話。”
顧青宇眼底一絲冷意閃過,他不訂婚可以,但是讓他那個變態三叔得到她,想都別想!
“他名聲很差,情人很多,都在平城,隻是你不了解而已。”
顧青宇又給三叔加了把火,認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