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巧伸手揉了揉眼睛。
“早上好呀，管家先生……？”
迎著晨光，少女的笑靨無辜中自帶一絲蠱惑。
感受到腰上阿諾德忘記放開的熱度，薛巧嘴角的弧度越發擴大。
一鼓作氣，滾進懷裏～
美好的早晨從現在開始！
柔軟的觸感從手部蔓延至全身，大致明白大小姐心意的阿諾德反而從無措中鎮定下來，低頭望著懷中的少女，深邃的眉眼間略帶擔憂。
哎呀，清醒過來了呢～
看來不能糊弄過關，要好好說服管家先生了呢。
薛巧與他仰頭相望，略微嘟起了嘴。
“大小姐，阿諾德此刻能夠躺在您的身邊，無疑是您一手促成。”
“這是否代表著，我有幸得到了您理應給予配偶的那份青睞呢？”
阿諾德輕聲問道。
薛巧察覺到他仍有未盡之言，並不出言應答，隻是含笑看著他。
“可是大小姐，您真的喜歡我嗎？”
“也許喜歡吧，但……愛呢？”
阿諾德緊了緊摟住大小姐的雙臂。
“愛情，
不是出於一時的興趣，
不是依賴長久的陪伴，
不是來自天性的獨占，
不是因著戀情的向往，
不是懷著對我的憐憫。”
“大小姐，倘若您喜歡我，卻無法愛我；
您喜歡我，卻有一天丟掉了對我的喜歡，或者喜歡上了其他的人……”
阿諾德直直望進薛巧的眼裏。
“那將會成為您的災難，您未來所愛之人的災難，同樣將會成為卡佩的災難。”
“我害怕我無法放手。”
“也害怕您無法承受。”
“您若賜予我這份榮幸，我便難以忍下貪心，隻是守著管家的本分度日了。”
薛巧將自己壓上阿諾德的胸膛，手臂舒展環上他的脖子，聽著，阿諾德胸腔內急促而有力的心跳。
“可阿諾德，倘若我此刻喜歡你，倘若我認為我將來會愛上你，我有什麼理由將心悅我的你拒之門外呢？”
薛巧放開環在他脖子上的時候，轉而摟住了阿諾德的腰。
“在失去大小姐身份的曾經，我流落，我遺忘，輾轉，求生，目睹。”
“我的戀人一片空白，我的擇偶觀並不成熟，我對愛情的理解或許過於片麵。”
“但就像我作為大小姐在學習各種理論知識，而後在事務處理中不斷實踐一樣，紙上談兵並不能解決問題。”
“我遲早要邁出懵懂的這一步。”
“我遲早會把什麼都還不懂的自己交給另一個人。”
“或早或晚。”
聞言，阿諾德的心泛起一陣酸澀的刺痛。
薛巧察覺阿諾德微微加大的力度，眼神中有些狡黠的悲傷。
“阿諾德，如果可以，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因為在你所不知道的曾經，我們曾經可以，卻選擇了不可以。
“阿諾德……作為管家，我交給你侍奉我與守護我的權利；作為戀人，我賦予你愛我與傷害我的權利。”
“同樣，你也要賦予我，愛你與傷害你的權利。”
“阿諾德，答應我。”
“三年為期。”
“我用這三年證明，你可以將完整的卡佩放心地交給我；
我用這三年證明，我仍一日複一日喜歡你，一天比一天更愛你。”
“好不好？”
良久的沉默之後。
薛巧聽見阿諾德歎息著的一聲“好”，聽見兩個人心花爛漫的枝丫，穿越時空而來。
纏繞共相依，待成連理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