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衛府。
這一天是壽宴正式開始的時間,衛府內處處可見張燈結彩與各路英雄。
因著以武會友的緣故,府內的管製和巡邏密集了很多,無形中給人一種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的感覺。
薛巧和鄭束秋也沒有白白浪費這幾天情報勘察的機會,他們佯裝四處遊賞,對記憶中的衛府布局做了一個精細的修正。
衛府有兩個地方的守衛明顯偏多,且拒絕客人進出。
一是衛莘作為盟主擺放各類文書和功法的書法;
另一據說是衛莘妻子早年亡故前最愛的一處花台。
靠近花台方向時,薛巧明顯感到自己與那個方向產生了一種若隱若現的共鳴,似是與自己體內的彼岸之力出於同源。
而鄭束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兩人對視一眼,決定暫且按捺住,夜裏做過偽裝再靠近查看。
於是兩人繼續瞎逛著並與尚且留在衛府的蘇安碰了一次麵。
“教主好,葉小姐好。”
蘇安還是一副木木的樣子,整個人依舊裹著一團黑,看不出任何鮮明的顏色。
薛巧有點想問環兒的事,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隻在一邊細細聽著。
“陳老那邊如何了?”
鄭束秋壓抑著喉間的咳,問道。
“東西已經到手,父親那邊一切也正在按照計劃進行。”
“辛苦陳老了。”
想到陳蒲這段時間在衛莘手下受過的那些磋磨,鄭束秋歎了一聲。
“父親沒事,但是教主你……”
蘇安直直地盯著他,良久後,臉上的呆滯漫上幾分遲疑。
薛巧不動聲色地揪緊了自己的衣角。
“我沒事。”
鄭束秋擺了擺手,餘光若有若無地刮過身側薛巧的神情。
蘇安也沒再說什麼,把東西遞過去就繼續去幹自己手上仆從的活計了。
薛巧和鄭束秋隨即離開。
少女向身後送出一道餘光,見對方比了個手勢,於是回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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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英雄,諸位盟友,今日衛莘在此,感謝大家夥賞個麵子,能來這壽宴上聚上一回,以武會友。”
衛莘一身花袍,眾人以為他是為了壽辰暖場,看過之後也都善意地笑笑。
“然,在此之前,衛莘有一大喜事,需得先行告之諸位,也算是散個吉運。”
衛莘對著下麵拱手開完場後,聲音含著笑意,又續上一句,引得眾人猜測紛生。
是了,若無大事,衛莘作為武林盟主,自己的壽辰也不必廣邀天下之客,不論是出自武林還是逍遙散人,凡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沒被厚此薄彼。
“一年前,我兒啟陽自天山而歸,身負重傷,路遇一老伯,開口成預,逢凶化吉。啟陽脫險後,老伯便翩然離去,再不可尋。”
台下發出陣陣驚呼,大家不禁開始竊竊私語。
其中有些人似是聯想到了什麼,先是有些了然,而後慢慢變成不可置信。
“啟陽胸中感恩之情難以抑製,不敢輕易相忘,在那處守候了大致三個月光景,而後再次見到了那位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