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柒將白茉拖回了黎府,到了白茉的房間,撥開她一直扒拉著黎柒袖子的手,將她“扔”到床上。
而後從袖子裏拿出來一張泛黃的牛皮地圖,目光複雜地盯著看了很久。
——這是京城的地圖,雖然字很小,但大大小小的房屋建築,都畫的很全,密密麻麻的路線,貫穿了整個京城。
甚至,連皇宮的布局都有。
他是在酒館門口撿到的,然後大老遠就聽到了酒館裏白茉的吆喝聲,才進來找到她。
敏銳如他,樣式這麼奇怪的地圖他從來沒有見過,懷疑這和小蘿卜有什麼關聯。
正思索著,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拉扯垂下來的衣袍。
甩了一下,卻甩不開。
回頭看去,發現白茉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床上下來,現在正抱著他的大腿。
嘴上嘟嘟囔囔,還用臉蹭了蹭褲子。
黎柒有點嫌棄,卻被她抓的死死地,甩也甩不掉。
最後無奈,順手從桌子上拿了杯水,正要往她的臉潑去,卻發現她似乎是睡得很香,咧著嘴笑的甜甜的。
終究還是沒忍心打擾她。
於是歎了口氣,坐到旁邊椅子上,胳膊撐著臉閉目休息。
整個夜晚,黎柒趴在桌子上睡覺,而白茉趴在他的腿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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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日光灑進來,黎柒睜開眼,揉了揉太陽穴,感覺渾身酸痛。
白茉仍扒著黎柒的腿。
黎柒皺了皺眉,抬手,彈了一下她的腦殼。
沒有動靜。
又踢了踢腿。
晃了晃她的肩膀。
這才悠悠轉醒。
“睡得跟死豬一樣。”黎柒忍不住嗤道。
白茉往後退了退,眨了眨她懵懂的大眼睛:“你怎麼在這裏?”
“你說呢?”黎柒皮肉不笑,站起身,拍了拍衣袍的灰,出了房間。
留下還沒睡醒的白茉在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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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過的平平淡淡。
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黎柒已經決定了,在除夕之夜動手。
而今天是臘月八日,是喝七寶五味粥的日子。
差不多還有半個月的時間。
黎柒在屋子內與人談話,講到計劃,非常不湊巧地,被白茉聽了牆角。
“誰?”一個匕首直直地射了過來,白茉險險躲過,然後悻悻地從門外走進來。
黎柒談話的人,正是守將統領,如今的大將軍,是黎柒一手調教出來的勇士,對他忠心耿耿。
“無礙。”黎柒淡淡道,“隻是個小隨從。”
白茉非常沒有自知之明地問:“需要我幫什麼忙嗎?”
——她的主線任務,是助黎柒成為新帝。
而跟在黎柒身邊這麼久,她似乎對推動主線劇情沒有起到一點作用。白茉感到很慚愧。
黎柒非常不給麵子地回複:“你別給我添亂,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黎柒心裏也是非常後悔,他不知道為什麼會帶著這個拖油瓶來京城。
起初以為她好歹是個蘿卜精,懂點法術,但奈何蘿卜的腦子實在是不中用,空有一身蠻力,經常給他製造麻煩。
之前被她放掉的黑衣殺手暫且不論,讓她好好待在府上也不聽,最後還得他去酒館撈醉的不省人事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