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素坐在病床邊。
莫墨默因為下身的脹痛而無法入睡，哪怕此刻她早已經力竭。
特護病房裏的病床就像家裏邊兒的兩米寬大床一樣，除了床單與被子是白藍色外。兩個孩子放在她旁邊，她卻失神的望著房頂，看也沒看兩個孩子一眼。
劉子素心疼她緊蹙的娥眉，蒼白的臉色，卻說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話。
她平安無事，真好。劉子素心想。
目光望著兩個睡著的孩子，剛出生不到一個小時的她們皮膚皺皺的，好醜，一點也沒有別的嬰兒那麼光滑可愛。
可這是莫墨默的孩子，剛剛還在她們母親的肚子裏，劉子素雖然嫌她們醜，可心裏依然喜愛無比。
看著兩個孩子，嘴角就不自覺的露出微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戳弄小家夥皺皺的皮膚。
劉振海在莫墨默被送到病房後就走了，哪怕再心疼女兒，他也不可能留下來陪護，再說了，他手裏還有一堆事要做呢。
臨走前，他找到值班醫生，讓她先不忙著填寫出生證明。這個要求讓醫生無法理解，可是鑒於剛才他給的厚厚的紅包就當她半年工資，醫生是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的。
劉振海是誰？西京地產業的老大，就連市長也會給三分麵子的牛逼人物，她一個小醫生，人家隨隨便便一句話，她就可以下崗了。
就連這次入住的產婦，也是院長親自打電話來讓好好照顧，並且讓醫護人員都簽了保密協議。
今天孕婦一到，她們才發現原來是莫墨默，這兩年家喻戶曉的大明星啊！
不能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這是醫護人員的基本守則，再加上那份保密協議，婦產科主任怕有人將莫墨默懷孕產子的秘密泄露出去，更是將知道這件事的人嚴番叮囑。
當然，能進特護病房的醫護人員都是精挑細選的，就算首長來住院了，他們也不會透露出去一絲消息。再加上劉振海還給了不少紅包，關於莫墨默的保密問題倒是不用太過擔心。
“莫墨，你……還好吧？”
劉子素終於忍受不了這安靜到詭譎的空氣。
莫墨默沒有一絲反應，劉子素又叫了一聲‘莫墨’，她才緩緩的偏過頭來，無神的雙瞳盯著劉子素，嘴角撤出一絲勉強的弧度，虛弱而又無力的小聲說：“素素，我疼~”
劉子素心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醫生在她下分娩台的時候就為她打了止疼針，可即使這樣依然消不了那種撕裂身體般的疼痛。
莫墨默一邊說，眼淚毫不自覺的順著眼角滑落在枕頭上，沒一會兒就濕了一片。
劉子素握著她的手，好涼。
“忍忍就好了，等會兒我叫護士再給你打止疼針。”
莫墨默呢喃著說：“好累，好想睡。”
可是當她閉上眼，就一陣又一陣的疼痛感就從小腹傳來，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無法安睡。
劉子素伸手撩開她鬢角被汗水打濕的劉海，又用紙巾擦去密密的汗珠，在她耳邊低語說：“辛苦你了。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看著她閉上眼，劉子素握著她的手，陪伴在她身邊。
夜已深，昨天是平安夜，今天是聖誕節。
六樓的窗外，飄零著米粒般的雪花，寒風凜冽，漆黑的房間裏，傳來劉子素幽幽地歎息聲。
~
十二點飛機起飛，經過兩個小時飛行，終於抵達首都機場的上空。
隨後是長達半個小時的低空盤旋，等待進場。
莫新透過玻璃往下看，地麵上五彩斑斕。
終於到了！
這兩個多小時就像過了兩年一樣，莫新每時每刻心裏都想念著趙紅顏，也不知道張曉慧找到她沒有。
隨著空乘的語音通報響起，莫新的心也跟著激動起來。
盤旋，降落，滑行，停靠。
莫新快步走出機艙，他沒有任何行禮，可以直接出機場了。將手機開機，飛信上立即彈出十多條消息，都是張曉慧發來的。
“莫新哥，我接到嫂子了。”
“你到哪裏了？”
“我們在曼斯頓酒店開了房間，你到了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