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東邊境
早上,我被一陣清脆悅耳的鳥叫喚醒,自認為置身於異鄉的感覺一般存在於早上醒來時睜開眼的第一時間。昨晚因為頭痛忽略了亞東的美麗。來到戶外,空氣純淨得好像來自外太空。我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再小心翼翼輕輕呼出,整個軀體都按一個節奏呼吸、行走、思考,原來專注於呼吸也是能讓人心曠神怡的事情。
這是一個峽穀地帶,門前的水流應該是雪山上融化的水,經過了層層樹木得過濾,已經變得清澈無比,懷抱中的石頭已經被她敲打的光暈潤澤,昂首挺胸。沿途的樹蔸根盤錯節與她纏綿得如同蜜月裏的戀人般。山上的雲杉、油鬆綠得發光。樹與樹之間相互依偎,相互擁抱;樹與葉之間相互勾連;草與草之間相互牽絆;花與花之間相互暈染。滿眼的紅綠雜染啊!這是一條由色彩織出來的溝,一縷陽光灑下來,一陣山風飄過來,樹在搖頭,草在含笑,花在彎腰。在屹立不動的大山麵前他們是多麼的風騷,這才是山與樹、水與木之間的動靜統一,我想我們是來到了隱士的世界了!《論語》曰:“賢者辟世,隱以求誌。”《後漢書》雲:“曲以全道,去危圖安”……腦袋裏的“小衝動”又冒了出來:“如果有一天我對現實的認識已經到了飽和而無法再能壓抑的時候,這裏就是我最好的停留。”我暗暗下了決心。
亞東,在喜馬拉雅南部邊緣。大學上《國際關係》一課時教授頻頻講到的主題詞。清朝時,英國殖民者曾先後兩次從亞東入侵西藏,從此亞東被英國整整占據了50年,並由此打開了西藏對西方緊鎖的大門。從地圖上看,亞東就像一隻大拇指,插在了印度錫金和不丹之間。亞東與錫金之間的通道,是中國通往印度的重要道路,也是從西藏到孟加拉最近的路。亞東,藏語稱“卓木”,意為急流的深穀。整個亞東隻有一條南北向主要街道,一頭通往錫金的首府甘托克,另一邊則朝向印度大吉嶺和尼泊爾的加德滿都。我們沿山輾轉,去往海拔4000多米的乃堆拉山口。車子在這條路上進行了五次地檢查,我驚歎:“邊境上真的很嚴肅哦……”。莎莎冷不丁地說:“昨天進入康馬縣以後一路也檢查不下四次哦,你頭痛睡著了哦。”
老王邊開車邊說“:亞東離不丹的首都廷布約300公裏,距錫金的首都甘托克約100公裏,到印度沿海城市加爾各答也隻有幾百公裏。所以去這些國家的人很多是從這裏出去,當然還有吉隆口岸。”
“這麼近啊,可惜了啊,我的羊湯大餅,去不了啊。”因為無法出境,每每當我停留在國家邊境線上時,除了感慨祖國的萬裏河山之餘都是捶胸頓足一番,然後再無邊無際的遐想。
可以想象,每當風和日麗的日子,印度、不丹、尼泊爾和中國商人像工蜂一樣聚集在這裏,各地語言嗡嗡地響成一片。而這座像畢加索油畫似的邊陲小城就在這種獨特的融合中寧靜淡定地微笑著。
“不過聽說今天乃堆拉山口的仁青岡邊貿市場不開放哦,市場隻有周一到周四開放。”聰明的小妹從朋友那打聽出來的消息讓我們頗感遺憾。“出來幾天都不知道星期幾了,這日子過的。”意哥笑嗬嗬地說。
最後大家還是決定向即定目標前進,期待到了關口能見到幾個“印度阿三”大兵,也算是見到了“外國人”,不枉邊境走一趟啊!眾人眼巴巴地看著小妹能不能想點辦法,滿足大家小小的願望。
車在去往乃堆拉的山間盤旋。老王喝了一口水繼續說:“聽沒聽說亞東的特產?”
“我知道,亞東是出美女的地方。一大早我的兩隻眼睛就盯著街道滴溜溜地轉,回頭一看木木比我轉得還快,吃個早飯還要蹲在街邊看。不過過往的女人好像都是四川的,我們起來太早,隻有外地來做生意的女人才起這麼早。”我又爆了木木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