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自前男友的惡意 4.
那一次的見麵之後,阮惜很久都沒再見過陳夙願。偶爾容肆會來找她,提起陳夙願時,也隻會輕描淡寫地描述說:“陳先生最近暗黑氣息很重,生人勿近,我都不敢去惹他。”
阮惜並不接話,顯然不想談論跟他相關的任何話題,而容肆則識相地轉移話題,再不提陳夙願。
上班忙碌,下班跟容肆逛街吃飯,周末就待在家裏睡懶覺,順帶打掃打掃衛生。這樣平凡而普通的日子過起來並不賴,她甚至長胖了好幾斤,常年蒼白的臉上透出健康的粉紅色,而之前因為太瘦而不太明顯的身體曲線也慢慢變得凹凸有致,越發美麗動人。
公司裏的男同事偶爾也會對她示好,都被她間接地拒絕了。就這樣過了幾個月,夏天來臨了,容肆拉著阮惜在商場裏轉了好幾圈,強迫她試了幾條嫩色係的裙裝,換下她一直最愛的古板的黑褲白T恤。
阮惜從試衣間出來時,之前身上穿的衣服已經進了垃圾桶。她雖然談不上心疼,但也覺得太浪費,忍不住抗議:“喂,那也都是錢買的,再說黑白搭配有什麼不好,至少不會出錯。”
容肆不理她,隻笑眯眯地看著她身上的新裙子。那是條韓係的碎花裙,質地良好的雪紡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阮惜的身體曲線,嫩綠的底色襯得皮膚更加白皙,點綴的白色小花清新又不張揚,配上阮惜的長直發和精致的小臉,顯得青春又有活力。
“不錯不錯。”容肆連連點頭,“小爺我很滿意。”
阮惜卻不滿意:“穿裙子上班不方便的,我每天要跑腿打雜,還是褲子比較實用。”
容肆仿佛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叫來店員,拿出自己的卡埋單了。
“我剛發了工資,不用你付。”阮惜穿著裙子在後麵追容肆。
容肆一把拉住她,神秘兮兮地說:“知道我今天為什麼非要拉你來買衣服嗎?”
阮惜搖頭。
“我得到確切消息,今天你那個去LA出差的前男友回國,不出差錯的話明天就能在公司出現,穿上漂亮衣服,去秒殺他,讓他對你舊情複燃,然後再狠狠地甩了他。他授意自己的屬下那麼折磨你,這個仇一定要報。”容肆越說越興奮,“哼哼,敢動小爺我的人,活得不耐煩了。”
怪不得自從進公司就沒見過白楚昊,原來是出差了。阮惜這才知道原委,之前還以為是他故意躲著自己呢。
“手繪部的人對我不好,也不一定是他授意的。”阮惜對容肆的八卦很不感冒,“他真的不是壞人,隻是比較笨拙,會那麼說大概隻是想給我一個好的工作環境,又怕我不接受。你想想啊,林氏的工資可比之前那個小公司高多了,而且發展前景也不錯。”
“對別人就這麼善解人意,提到陳先生就各種不耐煩,惜惜,你這是雙重標準。”容肆揚起嘴角笑得像隻狐狸,好似他之前做的一切、說的一切都在為這句話做鋪墊一樣。
阮惜瞪了他一眼,轉身就想走,容肆這才笑眯眯地湊上來:“好吧好吧,不提陳先生,他惹你生氣,他是壞蛋,這條裙子就當是賠禮了,別生氣啦,惜惜。”
“容肆。”阮惜站住,很少見地板起臉叫了容肆的全名,“我知道你想當和事佬,可是我和他的事情真的不是別人能懂的。所以,別再管我們的事了好嗎?”
容肆倒不惱,聳了聳肩,攤了攤手,無奈地撇了撇嘴:“好吧,我最好的兩個朋友卻是仇人,我就是這麼苦命。”
這是他們第一次不歡而散,不過阮惜還是收下了那條裙子,就算再生氣,她也不能無視容肆對她的好意。
阮惜沒讓容肆送她回家,而是選擇自己坐公交車回去。誰曾想半路上接到了部長的電話,說有要緊的事,要她趕緊去公司一趟。她沒敢耽誤,當即下了公交車,打了一輛車趕去公司。
她趕到公司時,是下午四點多。由於是星期天,公司裏幾乎沒人上班,整棟大樓都靜悄悄的。她乘電梯上了五樓,電梯門剛打開就看到部長焦急地等在那裏。
部長是個很注重儀表的高瘦中年男人,平時穿衣服總是平整幹淨而得體,今天大概是太急了,身上的襯衣有些皺,領帶係得也有些歪。但他顧不上這些,看到阮惜走出電梯便開門見山地問:“阮惜,你的畫工怎麼樣?”
阮惜被他問得一愣,有些不太明白他這個問句的意思。
“你的畫工怎麼樣?”部長見她不回答,著急地又問了一遍,“你照實說,你覺得自己的畫工怎麼樣?能不能單獨完成一幅壁畫?”
這個問題很難說吧,她覺得自己的畫工是不錯的,畢竟跟著大畫家陳寧生學了十幾年。但是畫工好不好這個問題是相對的,她覺得自己畫得不錯,但要是別人覺得不好,她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