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若能永遠這樣在一起 4.
莫雲山莊的工程曆時一個月終於完成了,整個手繪部麵對著那麵壯觀的手繪牆,紛紛露出自豪的笑臉。那氣勢洶湧的萬馬奔騰圖,就連輕易不見人的白丘楠白老頭子也讚不絕口,直說這麵手繪牆是整個山莊的亮點。
大家提議去酒吧慶功,阮惜跟陳夙願約好了下班後一起去逛陶瓷店,想買套新的碗碟,不太想去酒吧。但是大家都嚷嚷說“連從來不出席聚會的白副總都去,你怎麼能缺席”,她再沒有推辭的理由,隻好打電話給陳夙願,取消約會。
陳夙願已經結束休假開始上班,接到阮惜的電話也似乎鬆了一口氣說:“今天晚上我也要去見一個客戶,還在想怎麼跟你請假,這下好了,我們都有事情做,就各自活動,誰也不抱怨誰。”
阮惜說著好,笑眯眯地掛斷了電話。
在跟同事拚車去酒吧的路上,阮惜接到容肆的電話,容肆似乎喝了酒,聲音虛浮,還有嚴重的大舌頭:“小惜,我不行了。”
阮惜一口水噴在車座上,連忙抓緊電話將頭湊到窗戶旁,以免同事聽到,低聲問:“你胡說什麼?”
“白楚月那個魔女跟我劃清界限,我就想,誰離開誰還不能活了,所以小爺我今天在平常玩的場子裏轉了一圈,泡上一個小嫩模,超正點,我敢說比白楚月那魔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是小爺我帶她玩了一圈,又把她送回去了,一點欲望都沒有,絕無僅有你知道嗎?你說,我這不是不行了是什麼?”容肆大著舌頭,咕咚咕咚灌酒,旁邊有人在勸他:“容少,少喝點,這都十幾瓶了,啤酒也不是這個喝法。哎哎,容少,你怎麼了,容少……”
到了這裏電話突然掛斷了,阮惜再撥過去卻怎麼都撥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容肆手軟把手機掉進酒杯裏了。她心裏有些著急,先是打電話給陳夙願,想問問他知不知道容肆在哪裏,陳夙願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似乎在忙。她也想過找白楚月,可是沒有她的電話,無奈之下隻好撥了白楚昊的電話。
白楚昊本來不喜歡容肆,但是阮惜在電話裏將事情描述得很嚴重,口氣又著急,隻能硬著頭皮說,試著通知楚月,但是楚月會不會去找容肆就不敢肯定了。
到了酒吧門口,白楚昊已經等在了那裏,看到阮惜下車,就將她帶到一邊。
“楚月說,容肆的死活跟她無關,我也沒有辦法。”他靠在酒吧門外的石柱上,神情冷淡。
“那你把楚月的電話給我我自己跟她說,或者讓楚月告訴我容肆可能在哪裏我去找他。”阮惜很著急,一句話說得又急又快,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他對你就這麼重要?”白楚昊看著她,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冷酷姿態,“比陳大律師還重要?”
“他們對我都重要。”阮惜著急,“把楚月的電話告訴我。”
“他們對你都重要,唯獨我對你不重要。”
白楚昊冷笑了一聲,眼神裏的悲傷讓阮惜的心忍不住抽疼了一下。
“不是。”她說,“如果今天是你換到容肆的位置上,我也會很著急,會義不容辭地跑去找你。我這輩子失去的東西太多了,好不容易有了朋友有了喜歡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
阮惜的眼神認真而誠懇,白楚昊終於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悲哀的笑:“單純的傻瓜。好吧,告訴你,楚月說,他可能在夜色。”
阮惜轉身就跑,可是攔了半天的出租車,也沒攔到,白楚昊看著不忍心,就開車送她去。
夜色是一家集KTV酒吧於一體的娛樂場所,樓上還有房間,玩累了可以直接上去睡一覺。這個城市裏不少公子大少都在這裏長期包房,容肆也有。等白楚昊和阮惜趕到的時候容肆正在自己的包房裏睡得昏天暗地,阮惜這才放下心來。
走出包房的門,正撞上匆忙趕來的白楚月,白楚昊有些驚訝:“你不是說他的死活跟你沒關係嗎?”
“我就是來看看他死了沒有,死了姐姐好給他收屍,順便刻個墓碑,天下第一賤人容肆之墓。”白楚月刀子嘴豆腐心,說著朝房間裏瞥了一眼,想進去卻又礙於麵子不肯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