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機 2.
是林美濤。
林美濤接到綁匪的電話,聽到裏麵有打鬥聲,擔心出事就提前過來了,剛到三十樓就跟倉皇失措的阮惜撞了個照麵。
“想跑?小賤人,老子讓你害慘了。”林美濤一把掐住阮惜的脖子,拖著她往房間的方向走,“老子找你找得好苦,你竟明目張膽地跑去我的公司上班,要不是在穆凱德家的生日宴上認出了你,老子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阮惜被他掐著脖子,痛苦萬分,喊都喊不出聲,隻能使勁拍著經過的每一扇門。
“別白費力氣了,這一整層我都包下來了,攝像頭也做了手腳,沒人來救你,這裏也夠大夠寬敞,夠我們玩個痛快。你不是最擅長勾引男人嗎?”林美濤說著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將阮惜丟了進去,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袋藥丸,倒出幾顆塞進了阮惜的嘴巴裏,然後才將她丟到床上,鄙夷道,“你先自己爽著,我先去隔壁處理那幾個渾蛋,那幾個廢物不知道在搞什麼,怎麼還弄了個男的回來!”
說著林美濤開門出去了。阮惜隻覺得被強行吞進肚子裏的藥丸像顆炸藥一樣在身體裏爆炸開來,那股灼熱的氣流幾乎將她焚燒殆盡,視線漸漸模糊,耳朵也聽不清聲音,隻能難受地在床上翻滾。
不多會兒林美濤回來了,摔上門,一把扯開阮惜裹在身上的床單,同時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雙眼裏滿是赤紅的欲望。
他脫光了上半身,一邊解著腰帶一邊往赤裸的阮惜身上撲。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撞開了,有人一把將林美濤從她身上扯開,丟在地上,瘋狂地毆打,邊打邊吼:“林美濤,你個畜生,小爺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姓容!”
容肆,是容肆來了嗎?
阮惜在灼熱的混亂中努力找回一絲理智,她從床上抬起頭看到容肆像一頭被惹怒的雄獅,一拳拳打在林美濤身上。而隨著容肆衝進來的女生則慌亂地拿床單裹好阮惜,回頭衝容肆喊:“容肆,別打了,我已經報警了,警察一會兒就來了。”
容肆充耳不聞,被打得全無還手之力的林美濤聽到“警察”兩個字,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推開容肆,哀求道:“容少,容少,這個妞如果你看上了,就給你,大不了我不跟你搶。別打了,待會兒警察來了我們兩家大人臉上都不好看。”
“你個畜生,就算真的坐牢,我也要先打死你。”容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沒有理智過,他抓過躲閃的林美濤又是重重兩拳。
“不過就是個妞,你至於嗎?”林美濤被打急了,邊躲邊氣急敗壞地嚷。
“嘴巴放幹淨點,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知道她是誰嗎?!”容肆抓著他的衣領,紅著眼睛怒吼,“她是我妹妹,親妹妹!王八蛋,敢動老子的妹妹,老子不殺了你就沒臉去見我媽。”
林美濤吃了一驚,雖然搞不清是怎麼回事,但也覺察到事情真的不太妙了,於是掙開容肆的手,拔腿就跑。容肆哪裏肯饒過他,扭住他的胳膊,抓著他猛地朝房間的玻璃屏風撞去。
陳夙願接到容肆的電話時人在郊區,跟一個客戶在一處高爾夫球場裏碰麵,談事情談得有些晚,本來想在那裏過夜,接到容肆的電話就一刻不停地趕了回來。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車後有兩輛警車在追,命令他放慢速度,他也不管不顧,原本三個小時的路程,一個小時就趕到了。到了現場就看到這幅慘烈的景象:滿臉緋紅眼神呆滯的阮惜被白楚月抱著坐在床上,容肆和林美濤兩個人倒在血泊中,周圍全是碎玻璃。
陳夙願衝過去抱起阮惜就往外麵跑,白楚月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慌忙去抓手機帶著哭腔撥打了120。酒店樓下追陳夙願的交警和接到報警趕來的警察彙成一片,所有的人都手忙腳亂。在這個殘酷的夜晚,有些事被推向了風口浪尖,而有些事卻被鮮血衝刷掉了原本的遮蓋,慢慢浮出了水麵。
阮惜、容肆和林美濤都被送進了醫院,警察還在隔壁的客房裏找到了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的白楚昊,四個綁匪也並未逃多遠,天還沒亮就被警察攔在了高速路的出口處。同時,陳夙願也被交警帶走了。
綁匪很快交代了作案過程,而林美濤這個幕後主謀現在正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生死未卜。
容肆也進了重症監護室,有塊玻璃殘渣紮進了他的肺部,肺部充血,影響了正常的心肺功能,心髒缺氧嚴重衰竭,現在隻能依靠著呼吸機呼吸。
白楚昊生命無大礙,隻是失血過多,而他的血型又比較稀缺,血庫裏沒有備存。白楚月捋起袖子要護士給她抽血,一連抽了六百毫升,抽得臉色蒼白,像個紙人。
反而阮惜的情況最好,洗過胃後就逐漸清醒了。她在護士的攙扶下掙紮著去了重症監護室看容肆。隔著一塊玻璃,她看到昔日活蹦亂跳的容肆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裏,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隻覺得胸口像被穿透了一樣疼得她幾乎站立不穩。她扶著牆靠在玻璃旁,號啕大哭,哭聲悲傷而絕望。護士怕影響其他病人,在一旁勸了半天也沒勸好,隻好叫了兩個人將她強行拖回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