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的青春是屬於你 4.
陳夙願將阮惜送回家,自己也沒回事務所,打電話訂了些清淡的食物,又放了一浴缸溫水,叫阮惜去洗澡。阮惜坐在沙發上想心事,許久沒動,他皺著眉頭過來脫她的衣服。
薄開衫的紐扣被解開,露出裏麵粉色的內衣,她才猛然驚醒,慌忙捂住自己胸口:“你幹什麼?”
“叫你洗澡你不動,我隻好自己動手。”他看她緊張的樣子就覺得好笑,“捂什麼?該看的早就看光了,實在沒料可看,有什麼好緊張的?”
“哪裏沒料了?哪裏沒料了?”阮惜不服氣地挺了挺胸,“好歹也是B杯。”
“哦,B杯。”陳夙願笑,“能去洗澡了嗎?B杯,你洗過了我也要洗,還是你希望跟我一起洗?”
阮惜連忙去房間拿了換洗衣服,紅著臉衝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密密包裹住她的全身的時候,她舒服地歎了一口氣,隻覺得全身的疲憊都被趕走了,身體裏又充盈著力量。
她曾經確實既彷徨又痛苦,但是現在事情已經明朗地擺在自己麵前,她反而沒那麼痛苦了。
沒什麼可沮喪的,沒什麼可痛苦的,她還有哥哥,還有媽媽,還有願願,還有舍身護著她的老師,她的人生不是最糟糕的。
她將水潑到自己臉上,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給自己打氣,強迫自己振作起來。寧生爸爸的事情已經清楚了,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寧生爸爸留下的《遊園圖》,在適當的時機將它還回博物館。她還要好好生活,等著容肆醒過來,好好地叫他一聲哥哥。
她認真地洗了澡,穿著睡衣走出浴室,外賣已經送到了,她喝了兩大碗粥。陳夙願洗澡出來後,看到她正摸著肚子躺在床上,就走過來親了親她的臉。
“剛才茹樂打電話過來,說她已經想通了,與其永無止境地痛苦下去,不如積極地麵對。她去見了自己的母親,雖然一時之間無法接受自己多了個殺人犯母親,但是會試著跟她接觸。穆凱德也去找她談過,她已經打算搬回穆家了,房子還給我。”他找出吹風機,將她的頭抱到自己膝蓋上給她吹頭發,“我打算搬回去。”
阮惜怔住。
當時他擠在這裏住,自己明明還很不耐煩來著,現在他說要走了,為什麼自己還是很不舒服?“哦”了一聲後,雖然覺得有些恬不知恥,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那我呢?”
“你當然是留在這裏。”陳夙願捏了捏她的臉,“是誰一直趕我走來著?”
阮惜突然之間好失落,奪回自己的頭發,一個人縮到床的角落睡覺去了。
陳夙願也沒管她,自己吹幹了頭發,又去打了幾個電話,才掀開被子上床擁著她。他知道她醒著,見她不吭聲就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
“我想去趟國外,找我那幾個沒見過多少麵的堂姐談談,將大哥的房子買回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搬過去住。”
“真的?”阮惜瞬間開心起來,翻個身抱住陳夙願的腰,在被子裏仰著脖子看他,眼睛晶晶亮亮,興奮得像個孩子,“什麼時候?”
“等畫的事情平息了,否則我怎麼有臉麵對大哥。”陳夙願不知道在想什麼,表情有些凝重,但還是強迫自己笑了笑,低頭吻了吻她的唇。
提到畫,阮惜眼睛裏的光芒暗淡下來,有些喪氣地說:“畫到底要怎麼處理?現在又不能直接還給博物館,否則寧生爸爸就要永遠背上一個偷畫的罵名了。你說我們要不要把畫在我們這兒的消息告訴媽,呃,阿姨?”
“先不要。”陳夙願很堅決地否決,“以前都是他們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我們,現在也該我們自己保護自己了。人總不能總是被動挨打的。”
“那你打算怎麼辦?”阮惜皺眉。
“我打算好好睡一覺。”陳夙願低頭看她,壞壞地笑,“或者你還想做點別的?嗯?”
阮惜看到他臉上意有所指的壞笑,幾乎立刻明白了他說的是什麼事,慌忙將頭蹭進他的脖子裏,乖乖閉上眼睛:“睡覺,睡覺。”
陳夙願笑著摟緊她,低頭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氣,笑容漸深,又慢慢凝結,最後閉上眼睛時,臉上的表情是一種無法掩飾的痛苦和深深的不舍。
他再也無法容忍深愛的人受到傷害了,樹欲靜而風不止,他必須早點做出決定。被動還是主動,他選擇主動,哪怕這樣做的結果是要墜入萬劫不複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