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幀不要她慢慢的記起他、不要她慢慢的熟悉他啊,他多麼希望他的蝶兒此時就完全記得他,他為自己被她遺忘感到難過,自小同她最親的人是他,他比她的親人還要讓她信任,還要讓她依賴不是嗎?那她怎能‘狠心’將他給遺忘?就算在這個他們兩個有過太多歡笑的場合,為什麼蝶兒還不能完全記起所有?
聽他這樣說,早已有所了解他的魏蝶兒還是忍不住的驚訝著,抬起疑惑的俏臉看著他:“你……”
“蝶兒,我的蝶兒,你可以忘了我,但是今生今世絕不能遠離我。”一抹無奈的苦笑自司徒幀嘴角勾出,他原本充滿自信的雙眼,此刻蒙上了一層悲傷,這時他的表情,竟讓她感到心痛。
“幀,再告訴我一些,我所不知道的過去吧,我總覺得我來過這間別墅,應該說還很熟悉,可是我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我該怎麼辦?”
司徒幀他沒說話,隻是看著她不語:“別太逼你自己,我不想看到你因此受傷啊。”哎……他無奈的笑著,曾經那個對他充滿信任的蝶兒已經不見了?不過這是當然的,他暗笑自己的傻:“蝶兒,你為什麼不問問自己的心,問它是否相信我、是否覺得我熟悉?”他相信雖然她失去記憶,但兩人相處幾年的情誼不會因這樣而抹去,一定會在她心裏留下記號。
“我的心?”
“對,問問自己的心,相不相信我所說的話,相不相信我的人。”司徒幀一臉嚴肅目光緊鎖住她的臉。
“對不起,來到這裏後,我的心仿佛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它突然好痛好痛,我……”這是事實,失去幀的五年間,她獨自要負責養大小憶寶貝,所以她必須學會保護自己,防止自己被欺負,在這個五光十色的社會中,她學到的就是如何好好保護自己和孩子。
司徒幀轉身走到床邊,拉開一層抽屜,從裏麵取出一本塵封多年的日記本拿給她,如果她真要看他們以前深愛的‘證據’,那他就給她‘證據’:“蝶兒,你自己看看。”這是本日記本,魏蝶兒接過手,她不解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是他出國視察分公司前,她偷偷親手做給他的,她說這日記本這世界隻有兩本,一本給他,一本在她那裏,裏麵的人物除了她和他以外,沒有第三個人,隻見司徒幀熟稔的取下魏蝶兒五年來一直懸掛頸項的一把似鑰匙又非鑰匙的小銅片取下:“想知道這把鑰匙可以打開什麼嗎?好,我今天告訴你。”接著,在魏蝶兒頭疼示警無效之下,纖指接過那把司徒幀遞過來的鑰匙,萬般詫異的望著置於桌上的日記本,當她拿起這本熟悉莫名的日記本,雙手不自覺顫抖起來,最終猶豫不決的將鑰匙試探性的插進幾乎已經生鏽的鎖孔中……
‘哢……’一聲,原本上了鎖的日記本應聲而開,呈現在她眼前的竟然是寫的滿滿的一本心靈隨筆,和一滴滴早已幹涸許多的淚痕,天啊……她能不能選擇徹底遺忘這一段的記憶?永遠都不要再回到那個痛苦難堪的時段?接著,魏蝶兒隻能萬分錯愕的翻開日記第一頁,上麵熟悉到讓自己倒吸口涼氣的字體,沒錯,是過往的情感鑒證,自己的字又如何不認得?可是為什麼司徒幀同樣擁有一本跟小公寓一摸一樣的日記本?
魏蝶兒一頁頁往下翻,日記本裏麵記載著全部 她跟司徒幀認識到癡戀的過程,日記本的夾頁中還有自己跟他在各種就會或者宴會中稍嫌親昵的照片夾雜,望著日記本中仿如隔世的一幕幕,讓現時的魏蝶兒震驚的向後退了幾步。她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相本的第一麵是司徒幀和一名看來很陽光、笑得很甜的女孩的放大照,而那名女孩是她自己,她被司徒幀摟在懷中,看來十分的快樂幸福。
這是失去記憶前的她?莫名的淚水悄悄自眼眶中滑下……看著照片中那個笑得如此燦爛的女孩,魏蝶兒一股暖意劃過心房,她直覺這照片中的場景好熟悉,腦中突地出現一個畫麵,但卻快得讓她抓不住。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幀完好的保存下這本日記本是為了什麼?難道他就真的這麼肯定他們還有再見麵的一天?還是希翼著由這樣一本日記本來重新喚回她逝去的記憶?
早已抑製不住淚水的魏蝶兒接著往下翻,發現每一張都是自己和司徒幀的合照,算算大概有五、六十張,由小到大都有,而每一張的她都是幸幅的模樣……
“這就是你,蝶兒,你想起來了嗎?”看到她眼中的淚,司徒幀心生不舍的伸出手為她拭去,她的淚水還是讓他太過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