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開芍有沒有學過琴,這兩位比誰都清楚。
記憶裏,這幅身軀也曾趴在窗外,想要偷偷學點東西。
那時候她的年紀還小,隻不過八、九歲的模樣。
可還沒等她聽下一堂課了,人就被梅太顏和方媚兒堵在了角落,她們讓她學狗叫,不叫就喊著扒光她的衣服。
梅開芍沒有叫,被狠狠地揍了一頓,就再也沒有去過學琴的院子。
現在,這兩個人分明就是想讓她在眾人麵前出醜,好滿足她們的虛榮!
“我說梅家二小姐,你到底行不行啊,幹脆認輸算了?”慕容長鴻不愧是混世小魔王,說話的語調都痞氣十足。
梅開芍幾乎是被逼到了古琴旁,她雙眉微低,想她一雙手,拿長刀,弄短劍,扛著衝鋒槍橫掃黑白兩道,竟玩不轉一個木琴。
“二小姐,你愣著做什麼,趕緊彈啊,可別讓我們等急了。”方媚兒語氣涼涼地說著,眼底是難掩的笑意:“說起相思相念來,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才對?想想你追著殿下跑的日子,那還真是……嗬嗬。”
話說到這裏,所有人都聽出了裏麵的諷意,在座的幾乎都知道,梅開芍對慕容燁可謂是狗皮粘熱骨,一逮住機會就湊上去,沒皮沒臉得很。
那場麵曆曆在目,如今想起來,還是能引發出一陣又一陣的笑意。
慕容燁攥緊了手中的茶杯,冷氣悍然,帶著層層的壓迫感:“本皇子與她早已沒有了關係。”
他的語氣極致冰寒,決然陰狠,半點餘地都沒有留。
“就是,大哥早就把她休了!”慕容長鴻淡淡的撇了梅開芍一眼:“所以,本皇子奉勸某些人不要異想天開,以為參加了選秀,就能烏鴉變鳳凰!”
梅開芍安靜的站在那,看似在聽,實則她在想事情,若不是方媚兒提起有關慕容燁的事來,她幾乎都忘記了這具軀殼,內心深處最痛最痛的悲哀。
或許……可以唱那首歌。
就看這些古人接受不接受了!
叮……
一聲琴響。
幾乎稱得上青澀。
眾人一愣。
朝著梅開芍看了過去。
她坐在古椅上,裙擺落下,手放在古琴上,卻沒有彈,低低沉沉的從喉間了溢出來……
“想問為什麼,
我不再是你的快樂。
可是為什麼,
卻苦笑說我都懂了。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
把路都走曲折。
……”
叮!
歌罷曲停,梅開芍站了起來,也沒多說什麼,轉身便朝著自己的位置走了回去,瀟灑自若的很。
然而在座的皇子們卻好像全部都僵硬住了一樣,他們還沒有從剛剛的歌聲中回過神來。
那般稀奇的唱法,與眾不同的腔調,再加上應景應人的詞。
竟讓人心底發軟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