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趕緊吃東西吧,我下午還有事。”
“很優秀嗎?”她又不死心追問了一句。
顧一帆略作遲疑,不太願意在女生麵前提起林鯨,“就那樣吧,在廣恒的物業上班。”
“物業?”女生有些不屑:“那也沒有很了不起嘛,你媽看上她什麼了,就因為是本地人?”
……顧一帆默認。
林鯨和顧一帆剛認識的時候聽說過,他有個處了三年的前女友,是北方人。顧一帆的父母嫌姑娘家太遠條件又不好,勒令分手了。
但林鯨不知道,他們並沒斷。
這種明明和前女友藕斷絲連,又在相親對象麵前偽裝單身的行為除了惡心無可形容。鹿苑氣勢洶洶地站起來,準備去跟顧一帆對線。
“你幹嘛?”
“你幹嘛呢?”
她看看林鯨,林鯨看看她。
林鯨還坐在椅子上,舉著手機對顧一帆和姑娘拍了張照片,麵色平靜。
“不是,你就這樣嗎?他騙你。”
林鯨冷靜地說:“我待會還要上班呢,一時半會撕不完的。”
現在還惦記著上班,鹿苑也是服氣林鯨了,“請你年底一定拿個十佳員工的獎章回來,不然對不起這份敬業。”
林鯨:“工齡不滿一年不參與評比;我明年再努力。”
鹿苑:“……”
林鯨反過來還寬慰好友:“畢竟相親嘛,我也不喜歡他啊,這個不行就下一個。他要是不認賬我就把照片甩出來,長輩別賴在我頭上就行。”
鹿苑所有的憤怒化成兩個字:“牛逼。”
要說不心煩是假的,她煩著呢,顧一帆還欠了她兩萬塊錢……
至於這段關係,林鯨覺得大概就像暴風天少女頭上的貝雷帽,隨時都有可能不屬於自己。現在被顧一帆親手掀掉,省得她動手了。
*
林鯨和鹿苑吃完飯在商場門口分開。
她回到辦公室,接到社區街道通知:受惡劣天氣影響,晚上或將暫時停水;林鯨在業主群發了通知,讓大家提前做儲水準備。
立馬有業主埋怨:“怎麼動不動停水,收這麼高的物業費,你們一點作用都沒看到。”
她尋思這是街道的問題啊,也能怪到物業頭上嗎,解釋了半天,還是被罵的又累又喪。
她趴在桌子上,被手機頂了下胳膊肘。
顧一帆:【小鯨,話劇不能跟你去看了,要出差。抱歉哦。】
林鯨:【沒事,你忙。】
顧一帆:【這個劇團好像要在蘇州演好幾場,下周回來陪你看?】
林鯨手指停在屏幕上,琢磨了會兒措辭,打字:【其實你沒有必要應付我。今天中午我在時代廣場看見你和女朋友了,找機會跟家裏說清楚吧,我們不合適。】
等了足足五分鍾,顧一航發來一個:【……你說什麼?】
她把照片甩給他,鐵證如山。
林鯨:【請你把錢還給我,然後別聯係了。】
發完,她等了好久不見顧一帆回複,於是又發了一個【?】過去。
綠色的聊天氣泡左邊出現一個紅色的感歎號,她被顧一帆刪除好友了。
林鯨後背冒火,太陽穴隱隱發漲,欠錢還刪好友是什麼迷幻操作?
她無語地將手機重重放回桌上,氣笑了。
對麵的同事被嚇了一跳:“怎麼了?”
“沒事。”她悶悶地,心說以為這樣可以賴掉了?微信轉賬記錄是可以作為法律憑證的!法盲!
雖然已經做了後手,但她還是有點懊惱,不該因為不好意思拒絕而把錢借出去,麵子哪有錢重要啊。
桌上的工作手機又連續震動。
蔣燃通過了她的好友申請。
蔣燃:【林小姐,天燃氣顯示無法充值,可否安排人來檢查?】
能找誰呢,還不是得她親自過去?林鯨煩躁地想。
林鯨:【在的,蔣先生。您家裏有人在嗎?我現在去一趟。】
蔣燃:【我六點以後在家。】
林鯨:【好的,待會見。】
蔣燃:【嗯。】
林鯨預感今天絕壁又要加班,果不其然,經理抱著藍色的文件夾走進來,急吼吼地通知:“四點半開會,大家準備一下。”
這一聲令下把整個辦公室的人都得罪了,因為正常是五點下班……他走後群生沸騰,天怒民怨。
“有什麼事兒不能早點說?給我準時下個班能死是吧?”
“你TM幹脆半夜開得了。”
林鯨看看窗外灰青色的天,風雨欲來的頹唐之勢,又開始下雪了,哎,煩!
會開到晚上八點,無非是強調消防安全,公共設備的維護以及業主投訴,沒一個是重點又每一個都是重點;結束後她的手機消息爆滿,好幾個業主反應家裏的水管凍住了,林鯨一一叮囑他們用毛巾把外露的水管包住,以防止水管爆裂。
正準備回家時,又有個老奶奶打電話來,強調讓林鯨過去:“小林,你過來給我看下,你過來,我自己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