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華化作燈芯,霓裳等了他一萬年,一萬年以後,有情人終成眷屬,而遊之後,又逾年,華在那蓬萊英州建了邸,於是無涯境,提島,蓬萊三處來住,與霓裳琴瑟和鳴,過得逍遙自在,雖說得了華大帝的尊號,卻從不問事,山八之事一概不管不問,也隻和孫小聖,呂洞賓這些人有些來,就連彌山,都未曾上過,而張忍也不問華的事,自己坐在玉皇大帝的寶座上,經營著山八三,一心隻想拾爛攤子,當個古一帝,比起華,是日日操心。
呂洞賓與牡丹議著,說是要從逍遙境搬出去,說起出去,那是出了山八了,想來是怕張忍心裏芥蒂,畢竟自上老君化道之後,有威望的神仙,獨呂洞賓一人,大家都尊他稱東王公,就差加個帝號,很多老神仙對他比對張忍敬重。這也是他當得起的,東遊的時,八仙應劫而生,救了個天下,呂洞賓是八仙之首,來來死去活來,又在遊時領群仙,穩住了大局,山八能有日定,他呂洞賓自然功不可沒,他雖是張忍的恩師,但畢竟功高蓋主,來他也厭棄那些權術陰謀,倒不如瀟瀟灑灑地活著,眼不見心不煩。
牡丹問他,“要住處去?”
呂洞賓隨答,“自然是個好去處,比你這逍遙境也差不離了。”
牡丹嘻了一聲,“我是哪兒了,可是玉山?”
呂洞賓點了點頭,“等我拜好友搬。”
牡丹,“我倒是舍不得我這些蟠桃樹,我這一走,蟠桃沒我悉心照料,長得自然不會如這肥,者女仙都稱我王母,我若東去,可是要個稱號‘東王母’了?”
呂洞賓道,“你若舍不得蟠桃樹,擇些種子去種。”
正好無聊味說著,紅鸞自梧桐樹飛來了。紅鸞是青鸞女兒,了父的職,了護境上神,銜來一封自蓬萊英州來的書,上麵落款寫著“馬靈官”,呂洞賓微微笑道,“這個華,還是喜歡人他馬王爺。”拆了,看了一看,對牡丹說,“馬靈官日捕了一條冉遺魚,說是間味,食之可去夢魘,邀我去品嚐則個。”
牡丹笑道,“那古魚本就稀少,哪經得起吃?你去赴宴,三個蟠桃一並帶去。”
呂洞賓搖頭道,“我是要四個,還要上彌山一趟。”
說那華捕到冉遺魚卻不會烹,正自抓耳撓腮。霓裳笑他窮嘚瑟,“莫若東王公來了,你讓吃生魚片不成?”
兩人正趣,呂洞賓已經踩著祥雲到了,雲上還站著一人,神情嚴肅,又有些尷尬,卻正是那山八之主,玉皇大帝張忍了。華見呂洞賓,笑逐顏開,但看見身旁張忍,立馬繃住了臉,兩人眼神掃到一處,各自心裏不待見,迅移開,像見了鬼一樣鬧心。
華諷道,“倒有人,不請自來。”
張忍道,“朕說了不來,你偏要拽我。”
呂洞賓和事道,“日看在我薄麵上,下嫌隙,好好吃魚。”
於是霓裳下廚,華領著呂洞賓、張忍坐定,各自無話,隻得呂洞賓開口,破開冷冰冰的氣氛,“我與牡丹搬出去住。”
張忍忙話,“師父故要走?”
呂洞賓道,“天下平,你好生理天下,我也該享享福啊。”
華道,“上老君化道之後,化作三分身去了三傳道去了,這山八的老一輩神仙,也沒多少了。”
“自然是後浪推前浪,”呂洞賓聞見魚湯香味,合掌笑道,“魚來了,魚來了,若是張果老在此,這一條冉遺魚估計都不夠他一人吃的。”
侍女上了蟠桃,而後跟著上了魚湯,三人對飲,幾盞酒吃下,也下了心結。
隻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忍忽然冒了句驚人之語,“我很快要死了。”
這句話說出,兩人皆是大驚,倒是呂洞賓很快仿佛明白了,隨泰然下來,隻是華還沒弄明白,追問道,“以言此?”
“自然是命數所致,是玉皇大帝也不能違拗天意,”張忍此番話說得倒是輕描淡寫,停了晌,又忽然對華道,“你我有幾萬年沒有弈棋了吧,不如擺上一盤,隨我下這一局,如?”。
華飲下酒,“隨你入局。”
卻說,華與張忍下了天夜,日過後,勝負未分,張忍忽然大笑而起,隨踏雲而去,留下殘局,不下了,又十日,華到來,說玉皇大帝於紅蓮剿滅異,不慎圍,戰死沙場,而遊之說,是此後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