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拾起一根木條,猶如幽靈一般,小心翼翼地潛了進去。早年我在叢林戰場上拚殺,大規模陣地戰結束之後,所依靠的就是潛伏暗戰,因此我極有信心,能夠叫人毫不發覺地潛入進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員,居然叫我心底生寒。
我進入之後,悄悄隱藏在黑暗處。別墅沒有開燈,但是借著微弱的夜色,依舊能夠看到在別墅的大廳裏麵,羅明申正單手捂著滿是鮮血的額頭,靠著牆壁,半躺在地上,驚恐不已。而在他的對麵,正站立著叫我感到離奇古怪的神秘人物——血衣夜叉!
血衣夜叉向前逼近一步,發出嗡嗡的響聲:“你是如何拿到秘銀之圖的,老實交代!黃泉村和你有什麼關心?”
那聲音嗡嗡作響,好像是收音機發出的,而且發聲之處不在嘴巴,在胸口。血衣夜叉為了不暴露身份,采用這種手段。
羅明申勉強說道:“我是不會告訴你的!可惡,明明就要接近勝利了,居然叫你看穿,你是怎麼發覺的!”
“你是如何拿到秘銀之圖的,老實交代!黃泉村和你有什麼關係?”
血衣夜叉又重複了這句話,而且往前逼近一步,把鋒利的爪子伸向羅明申,若是他再不回答,便要一舉擊殺。
我看自己還不出手,恐怕羅明申就會死翹翹了,當下毫不猶豫地大喝一聲,猛然撲了上去。
於無聲處驟然暴起一個猶如驚雷一樣的巨響,血衣夜叉如雷貫耳,大吃一驚,倏然回轉過來,但是我已經閃電似地逼近,把手裏的木條猛然砸下去!
這一擊又急又快,血衣夜叉根本無法躲避,隻能近似本能地抬起左手阻擋,隻聽哢嚓一下,木條砸在血衣夜叉的左手臂上,頓時木屑四下飛散,竟然一下子砸成了碎塊。
我對自己的力量自負之極,縱然眼下的木條已經被擊碎,但是血衣夜叉比如受到了重創,果然,血衣夜叉的左手軟軟地垂下,骨頭至少有了骨裂。隻是她為人也堅韌之極,即使受到如此傷害,痛入骨髓,亦是一聲不吭,慌忙掀起袍子,轉身逃開。
“快追,秘銀之圖被她搶走了!”
羅明申捂著額頭,掙紮地站了起來。
原來血衣夜叉是來搶秘銀之圖的,果然她一直想阻止我們找到秘銀之礦。
我飛奔過去,對著血衣夜叉緊追不舍。她速度不如我,加上胳膊受了傷,行動影響,步履蹣跚,眼看就要被我追上,突然血衣夜叉右手向後一揮,頓時一大群冥蝶撲將上來,將我團團圍住,到處是紅色的小火點。可是冥蝶畢竟隻是幽魂的使者,於活人同普通蝴蝶,阻礙了我幾分鍾,被被打死不少,一哄而散。
我回過神來,這時羅明申趕了過來,打開手電筒,四下照亮,但見血衣夜叉消失地無影無蹤,但是地上鋪了一件血衣夜叉的紅裙,我們不由得麵麵相覷,跑哪裏了?
羅明申蹲下撿起了血衣夜叉的紅裙,猛然哈的一聲,嚇了一跳。
“怎麼!”我上前。
原來紅裙下麵竟然覆蓋了一具骸骨,蜷縮成一團,我饒有興趣地蹲下,仔細查看骸骨,分析道:“這具骸骨骨盆寬大,顯然是個女人;顱骨縫隙剛剛愈合,二十不到。”
骸骨旁邊,就是裝載秘銀之圖的盒子,血衣夜叉來不及帶走。
羅明申惡狠狠地說道:“血衣夜叉在哪裏?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將她挖出來!”
然而我們最終失望地發現,這裏容不得藏身,說不定血衣夜叉早就借土遁逃走。羅明申垂頭喪氣地放棄,一路勞累下來,坐在岩石上休息。
“方才怎麼回事?”我問道。
羅明申說道:“我剛剛進了別墅,就受到血衣夜叉的偷襲,她奪走了盒子,然後緊緊逼問我第一張秘銀之圖是怎麼弄來的。可惡!不過,幸好朱先生及時趕到,救了我一命。”
我說道:“不知道怎麼的,我就有預感不對勁,所以趕過來。”
羅明申陰沉沉地說道:“剛才你們有沒有覺察,這個血衣夜叉的身材,象極了一個人?”
“不會,尹玉旻老板娘怎麼可能是血衣夜叉呢?”我心頭一顫,其實第一眼看到就認出來,隻是之前明明看到過老板娘和血衣夜叉同時出現,心裏一直不敢懷疑。莫非血衣夜叉其實有兩個人,這也可以解釋她不同凡響的行為方式。
羅明申說道:“仔細一想,老板娘來之前,有間集鎮一直安安穩穩的。唯獨在她過來後的幾年,不平常的事情就接二連三出現了?其中定是有貓膩?”
“我……我還是不太確信。”
羅明申說道:“血衣夜叉叫你打傷了,等會兒過去驗證,若是老板娘有傷口,她便是血衣夜叉!”
我們疲憊不堪地回到有間旅館,卻不見老板娘、無雙任何一人,不禁使得我都有些疑惑,吵鬧起來。隻聽上麵嬌媚地說道:“誰這般吵鬧,難得可以有個休息天睡覺,都叫你們攪黃了。”
老板娘一身淡黃睡袍,款款下來,頭發未梳,睡眼朦朧,有股慵懶美人的味道。羅明申直言不諱說了我們的懷疑。老板娘咯咯嬌笑:“什麼,我是血衣夜叉?好有趣!你們不信,無妨,反正人家不是黃花閨女了,這點也看淡,讓你們瞧瞧。”
說著,老板娘緩緩褪下睡袍,和很多女人一樣,除了一條小小棉製白色內褲,不戴文胸。但見老板娘身姿迷人,肌膚細膩,好似剛剝出來的荔枝。我看得目瞪口呆,羅明申更是眼珠凸出,老板娘笑吟吟問道:“還有一件……”
“不必不必……”
老板娘身上毫無傷痕,縱然是妖魔鬼怪,也不可能如此之快地處理傷口,自然不是血衣夜叉。於是羅明申和我訥訥退出,隱隱約約似乎聽到老板娘房間有個男人的聲音。我一怔,寧鎮長。
原來他們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