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建軍搖搖頭,說道:“等不及啊!我實在擔心,他,他熬不過來!”
“他?他是誰?”我心中咯噔一跳,雙眼盯住了胡建軍,“老胡,我可記得你當初說是自己要找寶藏的吧……”
胡建軍眼中精芒一閃,意識到自己因為焦急而說漏了嘴。但他終究是個很會應變的人,他毫不退縮地與我對視,半晌,道:“老朱,有些事情,你知道得少一點為妙。我們是這一路走過來,經曆過九死一生,兄弟不想拖你下水……”
我歎了一口氣,知道他有事隱瞞著我,但如今聽他這口氣,也確是為我著想,於是我不再就這個話題追究下去,還是解決眼前的問題吧。但是……現在的確是毫無辦法,除非範雪雪會突然出現在我們前麵……
等等,莫不是我眼花,我真的看到了範雪雪!
VOL.18 大寶藏
範雪雪踏著小碎步,慢慢地從黑暗深處現身出來。
我一定是壓力太大,以至於出現了幻覺,這絕對不可能,這麼危險的路途,範雪雪怎麼可能找過來?
但是範雪雪已經真真切切地出現我麵前,她一下子就撲了上來,雙手勾住我脖子,雙腿夾住我的腰部,惡狠狠地叫道:“死男人,居然想拋下我一個人,獨享發現項羽寶藏的榮譽,沒門!”
“你……你……是怎麼來的?”我驚訝地問道。
“當然是走過來的。”她撇撇嘴。
這時我才注意到,在範雪雪的背後,還跟著幾個人。胡建軍見了他們,立即站了起來,迎上前去。他拉住一個短發矮個的人的手,道:“王小姐,你怎麼也過來了?”原來竟是個女人。
“抱歉,胡叔叔,因為家父實在等不及了,所以將我也派遣了出來。”那個有點像男孩子的女人說道。
胡建軍垂頭喪氣,滿麵羞愧,說道:“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我辜負了王老的期望,拖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找到項羽的寶藏,甚至還折損了不少弟兄,真是愧對王老啊!”
“胡叔叔,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若不是您千辛萬苦地打頭陣,我們又怎麼能夠輕鬆地跟來呢?”王小姐說。她雖然是個女子,但舉手投足、一言一行之間,自有一股氣度流露。讓人一看便知此女絕非簡單人物。
等等……剛才胡建軍怎麼說的來著?什麼辜負了王老的期望?我記得很清楚,當日在路上,他說自己是在美國混不下去了,才會想到回國尋找項羽的寶藏。但現在看他這麼說,分明他是受人差遣的。
究竟是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能力?竟然能夠差遣得動胡建軍?看這王小姐一夥人,分明都不是等閑之輩。難道……是黑幫麼?在國內,能夠差遣得胡建軍的黑幫,也絕非一般的黑幫啊……
我正自思忖,突聽那王小姐道:“這位朱先生……”
“朱教授,朱恒淮教授,我的合作夥伴!”胡建軍突然搶過話頭道。
此次尋寶,我出力甚大,胡建軍雖然在身份上和我敵對,但是這個人講究交情,我救了他不止一次,他賣了個麵子,所以也沒有把話說死。
不過這個王小姐似乎有些傲慢,絲毫不把我放在眼內,鼻子裏發出輕輕的一聲,就轉過了頭。
她如此傲慢,我也懶得理會她,低聲問範雪雪:“你們怎麼混在一起的?”
範雪雪說道:“你們這兩個壞蛋,趁著我睡覺偷偷溜走了,把我一個人留下,真是嚇死我了。後來他們就來了,看到了你留給我的字條,便帶著我一起找來了……”
胡建軍突然連連叫道:“喂,明星,趕緊把金餅交出來,老子要用。”
範雪雪橫了他一眼,然後轉向我,我努努嘴巴,示意她聽話,範雪雪這才不甘心地從脖子上拿下金餅,遞給胡建軍。
胡建軍迫不及待地將金餅放在凹陷處,對準合攏,然後緩緩轉動,隻聽裏麵哢嚓一聲,銅門有所動靜。然後胡建軍招呼王小姐身後的幾個人:“你們過來,一起推門!”
“軋軋軋……”隨著一陣刺耳的門軸轉動聲,銅門大開。一個龐大的空間呈現在我們眼前,無數木箱整齊地擺放在地。胡建軍歡呼一聲,對準離他最近的一個箱子,用力掀開。哪知他陡然麵對裏麵的財寶,卻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他驚慌失措地叫道,然後又打開了旁邊的幾個箱子。他大聲叫道:“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到底怎麼回事?我莫名其妙,一個箭步躥上前,低頭看胡建軍打開的第一口箱子,裏麵竟然是一堆長了綠毛的廢銅。
我回轉目光,旁邊的幾口箱子,同樣都是綠毛廢銅。這裏數千口箱子,裏麵竟然裝的都是廢銅!
所有人麵麵相覷,連那氣度不凡的王小姐也變得呆若木雞。胡建軍又一連接開了十幾個箱子,無一例外,全是長了綠毛的廢銅。
我隨手拿起一枚刀幣,輕輕拭去銅麵上的綠毛,此時已大約想清楚是怎麼回事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
範雪雪狠狠地揪了我一把,罵道:“你受刺激太大,腦子壞掉了麼?笑什麼啊?”
我笑得連眼淚都快出來了,大聲道:“沒有……我腦子好使得很……哈哈哈……胡兄,你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麼?”
胡建軍回過頭來,臉孔已經板得跟個銅幣似的。我把玩著手裏的刀幣,緩緩道:“這裏都是貨真價實的項羽的寶藏。諸位知道為什麼嗎?”我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在秦代的時候,金銀不太流行,銅才是最主要的流通金屬,既可鑄造貨幣,又可以鑄造兵器,是當時最有價值的寶物呀……哈哈哈……所以這裏的寶藏都是貨真價實的,隻不過……隻不過到了今天就不值錢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