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會,她每每經過法國人身邊的時候,總會用心地去聆聽。在他輕盈流暢的音樂裏,她能捕捉到一種寧靜的感覺,一種回家後溫馨而寧靜的感覺。有時她真想和那個法國人好好聊聊,聊聊北京,聊聊二胡也好。但她每次都忍住了。因為地鐵呼嘯而至,她隻能迅速地擠進人流裏。透過車窗,她看見他朝她微微一笑,一眼的溫情。這是個美麗的下午,她坐在地鐵中這麼想。
心情好的時候,她會跟我說說她的心理話。雖然我和她都是偷渡者。但是我知道,我們將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命運。而且我也知道,她也不會去愛上一個法國藝人的,因為她的夢紮在美國。可我們每次聊天時,她總會情不自禁地聊起那個法國人,還有那溫情的一笑。她說的時候,很認真也很開心。
日子在一天天地過,就象喝白開水一樣,喝得多了,自然就平談了。有一天她忽然找到我,說:“那個美國佬,他答應和我結婚了,婚期就在這個月末,祝福我吧。”接著她順便提起了那個法國藝人,她說:“要是能再次聽聽那優美的旋律,那該多好啊!”她說的時候,一點也不開心,從眼睛到嘴角都寫滿了失落。
我頂著刺骨的寒風給她買了件厚棉衣,原以為她會欣喜的收下,沒想到她看都不看一眼就塞回我手裏,說:“用不著了。”
在一年後春風蕩漾的某個周末,我的朋友給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那個美國白人扔下了她,去和一個越南女人結婚了。我一點也不驚訝這個消息,就猶如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凡是帶有功利的婚姻會有很長的保質期一樣。
“那她呢?”我問朋友。
“她呀,聽說前幾天去找地鐵找那個法國藝人去了。”朋友說。
後來我也曾見了她一次,她帶著小孩正在公園裏拉二胡。她說:“我過得很好,等幾天我們就回中國,回我自己的家,那裏才是我紮根的地方。”
回去也好,我望著她一臉幸福的樣子,不禁感歎。雖然我不知道她是否完全從那場賣身的婚姻中解脫出來,但我知道她現在畢竟真正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家,還有了一個能愛她一輩子的老公。
時間這東西就象日曆,輕輕一翻就過去了。於是我閑著的時候就會一遍一遍地想:春日的午後,她帶著兒子和那個英俊的法國藝人牽著手微笑著走進了地鐵。在我的想象中,那地鐵寬敞而明亮,座位上坐著一個個幸福的旅客,桃花的清香就在他們的眼睛裏跳躍著。那班地鐵飛嘯著向前前進,一直開往碩果累累的秋天。
XB一米陽光
HT我之所以微笑,是因為我覺得微笑是男女溝通最短的途徑。
我大學畢業後在一所中學工作了好幾年,一直過著單身貴族的生活。雖然我也找過幾個女孩,但總是見了幾麵後便匆匆分別,以致於她們的影子沒在我心裏留下任何痕跡,縱使有淡淡的一抹溫柔,也被時間洗釋得無影無形。
25歲那年,我成了一所學校的研究生。業餘時間,我便在校報編輯部上班,與我坐對麵桌的是一個叫晴的女孩。認識她的人都說她是個很傲的女孩,男朋友是武漢大學的博士。她也喜歡寫文章,文筆不錯,她在這一點上是與我相同的。我也經常寫點豆腐塊的小文章,偶樂還能發表幾篇,賣些銀子換酒喝。
晴似乎對我的那些東西頗感興趣,她告訴我她認真拜讀過我的每一篇文章,還寫了不少心得。她說罷便拿過來給我看,我看後一臉通紅,我說你的文章內涵遠勝於我,看來我得向你多加學習。她倒也不客氣,便對我剛寫的一篇散文提出了很多意見,儼然我就是她的一個學生。
半個月後,我的這篇散文在一家報刊發了,我便拿了樣刊給她看,順便也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就這樣,我們聊了起來。
晴問我:“你都是二十好幾的人了,怎沒找女朋友呀?”
我微微一笑說:“我一直都在苦苦尋著,但總找不到令自己滿意的啊。”
晴略微沉呤了一下,說:“那我給你介紹一個,好不?”
我說:“你不是開我的涮吧?”
晴說:“真的,我有一個極好的朋友,她想找個男朋友,你人品不錯,又有才氣。我給你當介紹人,好不好?”
我微笑著,以為晴不過是說說而已。
我之所以微笑,是因為我覺得微笑是男女溝通最短的途徑。
但沒料到,僅過了一天,晴便到我的寢室來了,將那女孩的情況細細地介紹了一番。晴又將那個女孩發表的幾篇文章給我瀏覽,文字幹淨又不失輕靈。晴告訴我,女孩想約我明天中午在酒吧見麵。
那天,我和晴結伴來到酒吧,坐在南邊靠窗的位置。一米陽光就斜斜地射在我的啤酒裏,我端起來,一飲而盡。但不知為什麼,我等了快二個小時了,那女孩仍不見影子。我不禁有些急了,晴說:“她可能是有事走不開,不過感情這事,還是慢慢來,不能急的。”
我想也是。
第二天,晴告訴我她失約的原因,原來那女孩剛剛和她結了婚的男友分手,她知道晴沒把這件事跟我說清楚時,便沒有來。晴說:“如果你不嫌棄她的話,那這個周末,還在那個酒吧見麵吧。”
我說:“談不上嫌棄。”
晴說:“那就好,我相信那個女孩一定能成為你的知音,真的!”
我微微一笑,晴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十分認真地說:“我回去一定跟她好好說說,你也不要心急,好事多磨啊!”
晴的話讓我想起了以前的那幾個女孩子,之所以匆匆分別,不就是因為彼此之間沒有共同的語言嗎?我說:“說知心話,要找也要找象你這樣的女孩子。”
晴臉一紅,幽幽地說:“你的願望一定能夠實現的。”
周末那天上午,晴又來找我,說:“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如果你願意的話,中午就在那家酒吧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