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極少開口,就算開口,也是可有可無地應一聲。他向來是個愛調侃的,這般沉靜寡言的模樣實在罕見,她不由有些納悶,也有些心虛,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敢開口說點實際的。
他冷眼看她,看她既著急又膽怯的模樣,她不開口問,他當然不會主動提。
又過了片刻,眼見日頭已升到了樹梢上,錢翩翩終於沉不住氣了,“對了,玥,你昨晚……昨晚……”
他淡淡瞥她一眼,“昨晚如何?你不夠?”
她的臉頓時紅到了耳根,咬了咬牙道:“誰和你說這些,我、我、我是說……你昨晚答應了我,今日把靈犀圭給我。”
他不置可否,“哦?我有答應?”
“有,你答應了,今日把兩闕靈犀圭都給我,我好去靈犀山……”她忽然覺得自己說多了,忙把話頭打住。
他側頭看她,“我把靈犀圭給你,好讓你去靈犀山,然後呢?”
“然後?”她眨了眨眼,“然後我就回來啊,我們明日可進宮看看果兒,後日便可啟程回丹夏。”
“哦?就這麼簡單?”
她忙不迭點頭,難掩歡喜,“自然。玥,靈犀圭呢?你帶來了?時候不早,我要盡早啟程,否則天黑前趕不回來。”
他沉默不語,又舉起弓弩,雙眸似寒霜,上弦、瞄準、放弦,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三箭放罷,又放三箭,一連數次,直到額上冒出細密汗珠方作罷。
他將弓弩遞給一旁的蘇宇,又接過蘇宙遞來的帕子,仔細將額上汗水拭去。蘇宇和蘇宙已識趣地退到一旁,林中隻剩赫連玥和錢翩翩兩人,一時靜謐無聲。
他一直垂著眸,並不看她,眼底裏似藏著某種她看不懂的情緒,她一時有些忐忑,不敢多言。
良久,他方抬眸看她,語氣平靜無波,“翩翩,早在邑州草原時我便說過,我既已是你的夫君,我希望你能相信我。同樣,我也信你,哪怕你在夢中也喊著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我依然相信你對我的情誼至真至純。”
她聞言心頭一跳,她知道他說的另一個男人指的是葉詠青,可葉詠青就是他自己啊,“我、我沒有……”
他自顧道:“你有著什麼樣的過去,我雖想知道,但你若不想說,也可以。我隻是不懂,你明明知道我和我母親,為那靈犀圭吃了多少苦頭,可靈犀圭究竟是什麼,有何用處,你卻一直不肯告訴我。”
她有些著急,解釋道:“我早就說過,靈犀圭的作用,根本與你無關,所以我一直不告訴你,並非有意瞞你什麼。”
他朝她笑笑,這笑卻帶些嘲諷和苦澀,“與我無關麼?可它卻與那個叫詠青的男子有關。翩翩,我不知你和那個男子到底是何關係,可你難道認為,我身為你的夫君,眼見自己的妻子心中藏著和另一個男子的秘密,會毫不介懷?”他默了默,又加上一句,“相反,我在乎你,所以我很介懷。”
他卻極少開口,就算開口,也是可有可無地應一聲。他向來是個愛調侃的,這般沉靜寡言的模樣實在罕見,她不由有些納悶,也有些心虛,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敢開口說點實際的。
他冷眼看她,看她既著急又膽怯的模樣,她不開口問,他當然不會主動提。
又過了片刻,眼見日頭已升到了樹梢上,錢翩翩終於沉不住氣了,“對了,玥,你昨晚……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