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答他,隻問:“還有事嗎?若無,我先回去了。”
她抬腳要走,他再顧不上麵子的問題,上前一步急道:“有!丫丫是丹夏的公主,她必須留在丹夏,至於你……”他清了清嗓子,艱澀地道出那幾個醞釀已久的字,“……也留下。”
她終於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詫異地看著他,隻是那詫異也隻是詫異而已,她眸中並無任何驚喜之色,“你……想讓我留下?為何?”
他一怔,臉上悻悻地,心道六哥果然說得不錯,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她既然一心想著和自己重歸於好,此時自己終於答應了,她非但沒歡喜雀躍,居然還問他為何,這可叫他怎生回答是好?難道他要告訴她,他打算不再計較她以前的不是,哪怕她曾經那樣傷過自己的心,哪怕他明知她的回心轉意,不過是因為迫不得已?
他煩躁地扯了扯衣領,一眼瞥見丫丫正偷偷從她懷中眯縫瞧自己,心又不由自主軟了一下,便道:“自然是……看在丫丫的份上,丫丫還小,離不得娘親。”
錢翩翩臉上無悲無喜,隻道:“你沒猜錯,三年前我讓嬌花來丹夏找你時,確實已知自己有了身孕,至於為何要瞞著你……你讓我留下,並不是因為你心中還有我,隻是因為看在丫丫的份上,這便是原因。”
三年前她便想到,他若是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他看在自己骨肉的份上,自然會來接她,可這正正是她不願意見到的,她希望他原諒她,重新接納她,是因為她已看清了自己的本心,知道了自己真正愛的人是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別的原因而留她。
在雲澤的三年裏,她通過姬恒,一直和姬彤保持書信往來。大哥錢昱愛慕方笙的五姐方昕已久,在她喪夫一年後,不顧父母反對,娶了方昕為妾。但大哥是個拎得清的人,他雖深愛方昕,卻不吝嗇給姬彤一個交代,他讓姬彤誕下嫡長子,並承若將來世子之位隻留給嫡子。他把尊重留給姬彤,卻把愛留給了方昕。
隻是,作為一個女人,有誰會願意自己的夫君對自己敬而不愛?她要的,是相濡以沫的患難與共,是兩情相悅的愛慕之情。
姬彤雖傷心,但她從未得到過大哥的愛,不敢、也不懂去奢求更多。可她不一樣,他們曾經相愛過,如今愛沒了,他對她隻剩了恨,姬彤好歹得到了大哥的尊重,可她若因為丫丫而留下,怕是連最基本的尊重也沒有。
那日痛哭一場,她終於看透徹了,有些人有些事,錯過了最好的契機,便是一生。她可以沒了愛,卻不可以沒了尊嚴。
她看著他,昔日靈動多情的眸子,經過歲月的沉澱和磨礪,少了些生動活潑,卻依然清澈明亮,“玥,我不會留下。我曾經任性自私,自以為是,傷了你的心,你恨我是應該的。我很快便後悔了,我知道自己錯了,錯得離譜,我沉迷於過往,卻忽視了身邊的一切,那時的我被執悟蒙蔽了眼睛,看不清自己的心,在上靈犀山的時候,我才明白到,前一世白汐愛的人是葉詠青,而這一生錢翩翩愛的人……”
她不答他,隻問:“還有事嗎?若無,我先回去了。”
她抬腳要走,他再顧不上麵子的問題,上前一步急道:“有!丫丫是丹夏的公主,她必須留在丹夏,至於你……”他清了清嗓子,艱澀地道出那幾個醞釀已久的字,“……也留下。”
她終於頓住腳步,緩緩轉過身來,詫異地看著他,隻是那詫異也隻是詫異而已,她眸中並無任何驚喜之色,“你……想讓我留下?為何?”
他一怔,臉上悻悻地,心道六哥果然說得不錯,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她既然一心想著和自己重歸於好,此時自己終於答應了,她非但沒歡喜雀躍,居然還問他為何,這可叫他怎生回答是好?難道他要告訴她,他打算不再計較她以前的不是,哪怕她曾經那樣傷過自己的心,哪怕他明知她的回心轉意,不過是因為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