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攝影課的幌子,出去玩似乎都是正經事。
這攝影就得有模特,同班才6個女同學,還不好請,這時我想起了範長征。
每棟宿舍樓下麵都有內線電話,隻是女生宿舍的電話老是占線,很不好打。說到電話,我這鄉巴佬開始還真不懂,從沒接觸過啊,還是同宿舍的浙江同學石浩佳告訴我的,怎麼分辨長音和短音,從而判斷是否打通。
當夜幕降臨後,校園並沒有因為陽光的離去而變得冷清,相反的,幾乎所有的人都走出了自己的宿舍,在校園裏閑逛或者三五成群的聚在一塊兒玩。
好不容易打通電話,宿管阿姨說不在。再打又是忙音。
我隻能用最笨的辦法:去女生宿舍大門口,等。
整個校園在白天時都看不到什麼人,反而在晚上的時候就熱熱鬧鬧的,在學校的每一個角落都能或多或少的看到一兩個人在散步,所有人都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這種自由是以前高中初中體會不到,或許這才是大學真正有趣的地方。
因為我們晚上是沒課的,但我發現別的係晚上也要上課,隻是不知道下課時間,沒辦法,多等會。
“範長征!”我看到她手捧幾本書,上麵有杯子和筆盒,快步迎過去。
“噫,劉海,你怎麼會在這?”她雖不用帶眼鏡,眼睛也不太好使,走近才認出我來。
“找你啊,範小姐,你們晚上也有課嗎?”我示意她到旁邊去。
“也不是每天都有,一,三,五吧,劉海有什麼事嗎?”她習慣的往耳後捋了捋頭發。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老前輩的”我沒忘她那天說的打趣話。
她“咯咯”地笑起來,我才告訴她攝影課要找模特的事,請她幫忙,她爽快地答應了。
“這星期天有空嗎?”我適時問道。
“有啊,就這星期天吧”。她真是快人快語。
“說好啦,到時別忘了穿件漂亮點的衣服,最好化下妝”我沒想到她這麼快答應了。
“好嘞,我到時怎麼找你啊?”她正想轉身才想起來。
“星期天上午9點,我還是在這裏等你吧。”我本想叫她去到我宿舍樓下喊我一句就行,畢竟我們宿舍樓就在馬路邊,好找,又想下,是自己求人幫忙,還是主動點的好。
“也好,再見!”她不忘揮了揮手。
“再見!”我一直目送她遠去,才離開的。
我轉身欲回,發現在大門口等女生的還真不少,有的拉著手,看似依依不舍,在遠處一點,有的還相擁在一起,我想那肯定是熱戀上了,宿管阿姨見多不怪,在大門口站著一動不動,生怕那個男生一不留神闖了進去。
回到宿舍,有的同學已準備上床睡覺。
“劉海,又去打電話啦?”石浩佳帶著幅大眼鏡,總是喜歡不時扶下眼鏡。
“廣仔,是不是看上哪個係的美女啦,追到手沒有?”福建的楊樂華就喜歡這樣叫我,他自己從高中就和小師妹戀上了。
“別亂猜,追什麼追,現在的女生那有這麼好追的,你又不叫你的小師妹教兩招?”說到他的小師妹,楊樂華有點自豪。
他非說是他小師妹主動追的他,大家開始群起攻擊他,都說要他叫小師妹來當麵對質,大學時男生宿舍晚上的話題也不外乎女生,如果高中男生說的隻是理論,紙上談兵的話,大學男生那是理論結合實際,真刀真槍開始實踐了。
星期天我準時在女生宿舍大門口守候,9點剛過幾分,我遠遠就看到範長征下來了,還好,沒讓我等上半小時,遲到那可是女生專利。
“你真準時,吃過早餐了嗎?“,我想別讓人家餓著肚子去幫忙。
”吃過呢,咱們走吧“,她把頭發緊緊地攏在耳朵後麵,顯出一張光滑白淨的臉龐。她的眼睛不大,細細長長的,但是很有神采,一笑就變成了兩條縫。鼻子微微上翹,給人一種俏皮的感覺,顯得十分可愛。
我們順著那條由學生宿舍通往海邊的主幹道行走,路兩邊是一棵棵粗壯的核桃樹,樹幹矮而粗,並不筆直,斜著生長,樹葉大而綠,我站在樹下基本伸手就能抓到,樹冠大如傘,和對麵樹冠幾乎要相交。所以即使中午陽光直射,路麵依然陰涼滿滿。
她今天穿的是白色吊帶裙,吊帶裙上有一粒一粒的紅色小點,下擺還有一圈蕾絲;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外衣;淡雅的手上提了一個淡粉色的包包。腳上穿了一雙白色涼鞋。
我們先到人工湖邊,教她擺幾個玩水的造型,試鏡拍了兩張,感覺不太自然,於是幹脆叫她自己一邊走,一邊隨意擺造型,效果還不錯,很快就把校園內有特色的景觀都拍遍了。
我建議去海邊,海邊就在學校旁邊,是學子們最喜歡去的地方。
我還是開學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地來看大海,當我第一次看見大海時,蔚藍色的海水被風吹得嘩嘩作響,掀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