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的接風宴(1 / 3)

蕭陽的接風宴

“你說的是真的?”無界會議大廳裏,端坐在首位的小小少年再聽到下屬的回報之後憤然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小小的麵孔卻帶著難以掩飾的寒霜,他的氣勢就那麼生生的壓倒了會議室裏的其他成年人。

在無界他不再是那個小小少年,而是掌握一個幫派命運的繼承人,少主。所以一直以來他都在曆練自己的氣場,自從和洛錦謙相認之後,洛錦謙更是對他進行了特別教導,所以士別三日,不可同日而語。

“你,把剛才的話給我再說一遍!”這個會議室裏坐著的人都是蕭逸寒的死忠,他們對於蕭逸寒的身世知道的雖然並不多,但是卻知道蕭莫是他的母親。

剛才回報的男人手裏拿著一個黑色文件夾,被蕭逸寒小小年紀這麼一呼喝卻是忍不住顫了一下,急忙打開文件夾將自己剛才說的又一次的彙報。“昨晚我們的人在‘醉情’看到了邵驛和宋麗,宋麗像邵驛提起了當年洛敏死的原因,並且指出是莫雅琳買凶殺人,邵驛並未相信還給宋麗注射了一種特殊藥物,後來宋麗不僅失去了記憶,更是有些神經錯亂。”說得好聽,什麼神經錯亂啊!就是瘋了。

“這麼重要的事情昨天你們幹什麼了?為什麼現在才彙報,啊?你是不是忘記了我的手段,真以為我年紀小就不知道你的心思了?”蕭逸寒的手裏有一份和男子一樣的文件,他說這話的時候用力的將文件摔在了會議桌上。

他的突然暴怒其實是在其他人的意料之中的,蕭逸寒對於母親的重視是出於意料的,特別是這些在蕭莫身邊的人,他會把祖宗十八代的資料都挖出來。

眾人看著蕭逸寒如此的怒不可遏都是大氣也不敢出一下,誰不知道蕭莫是蕭逸寒的親媽,同樣也是他最在乎的人,他們都是對蕭逸寒忠心的人,當然明白蕭逸寒此刻的怒火並不是燒向他們的。

“少主,這件事情的確是屬下辦事不力,但是少主也不該懷疑屬下的用心啊!”被一個六歲的孩子震懾住嗎,對於任何一個成年人而言都是一種堪稱“恥辱”的感覺,雖然蕭逸寒是少主,但是男子還是反駁了。

“吳剛,你不會以為本少爺是在這裏無的放矢吧!本少爺剛這麼說自然是有我的道理的,你不會以為咱們‘無界’是空有其名吧!還是說‘無界’的作用隻是對外界的,而到了內部就不好用了?”並沒有因為一個比自己不知道打了多少歲的大漢反駁就嚇到,蕭逸寒態度依舊。指著圍在橢圓形會議桌兩側的其他男人,蕭逸寒聲音不大。“你們說,本少說得對不對!”

“少主說得對!”兩側一共有八名與會人員加上各自的保鏢助理,一共有接近二十個人,同時恭敬的回話聲音和氣勢不可謂不壯觀!而他們的聲音都是對這個小孩子的認同與讚揚,發自內心的尊敬。

“你聽到了,本少爺沒有跟你開玩笑,今天是你最後一次站在這裏跟本少爺說話,不要以為你隱藏的很好,本少爺不是傻子。”拿起桌上的文件夾,蕭逸寒劈頭蓋臉的甩在了吳剛頭上,他最恨別人欺負他年紀小。

“少主,屬下是真的對您衷心的,您不能聽信那些小人的讒言,就讓屬下排除在外。屬下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屬下的失誤,但是屬下並不是故意的,畢竟屬下好歹也是一個香主,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親自去做。”吳剛雖然心裏有些恐懼,但是卻是死都不會承認的。

“吳剛,你好歹也是一個經曆過大世麵的人,我一直以為你就算是陽奉陰違但到底是因為你認定的主子隻有那一個,多少我還敬你一分。但是現在我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竟然還當我是傻子好騙嗎?”蕭逸寒不死之前的憤怒,反而輕笑起來。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試探你對吧!那本少爺現在就告訴你,我對於你這種人沒有那麼多的耐心,試探這種東西你還不配。既然你不肯承認那我就讓你明白。”蕭逸寒再次坐回位子上,對著離他比較近的男子點了一下頭。

這個男人看上去二十多歲,長相很是斯文,並不僅僅是長相,他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計算機高材生,是蕭逸寒親自找來的,並且隻在無界呆了一年就榮升了香主,在眾多香主之中也算是蕭逸寒的死忠派。

這個男人名叫鄭直,他見蕭逸寒對他示意,這才笑著站起來,走到吳剛身邊轉了一圈,嘴裏還嘖嘖有聲。“我說吳剛,你說你好歹也算是比咱們多吃了今年的鹽,怎麼就一點眼力見都沒有呢?”

他這話一出會議室裏的大多數人都笑了,看著吳剛的眼神也是充滿了鄙視,這屋子裏坐著的八位職位都是香主,但是他們的確是比吳剛要小好多,而且他們有一個相同點就是他們都是蕭逸寒提拔的。

“你……鄭直,不要以為有少主罩著你你就可以這麼無法無天,你是香主我也是香主,你怎麼跟我說話呢?”不能對著蕭逸寒大呼小叫,那對他的人吼也是一樣的。

鄭直並沒有回答,隻是看著蕭逸寒。這個吳剛還是有些莽撞的,他即使在蕭逸寒身邊待了一年多去還是一點也不了解這個隻有六歲的小孩子。他一直隻是將他看成一個孩子,卻忘記了就是這個孩子帶領無界發展到現在的規模。

蕭逸寒聽到吳剛的話不怒反笑,甚至還惋惜的搖搖頭。想當初明知道這個吳剛是別人派來的人,他依然想要將他收為己用,就是看中他的魯直,但是今天看來他這個人啊!是真的沒有腦子的莽夫。

“我說吳剛,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你難道沒聽到咱們少主之前說的話嗎?你說你這腦子裏麵是什麼,難不成放的都是稻草?”蕭逸寒右手邊第二位的一個青年嬉笑著說道,他的名字叫做武俊傑,大家都叫他小武。

“就是就是,我說吳剛你現在還能發發香主的威風,一會你可就什麼都不是了。”對武俊傑眨了一下眼睛,兩個人心照不宣。鄭直從助理手裏拿過來一個掌上電腦,自己在那裏翻找這東西。

一看他拿出來的東西吳剛原本還想反駁的話收了回去,向他彙報東西需要用文件夾,人家這些年輕人都是一人一個掌上電腦,隨便的滑動兩下就能夠把東西弄出來了。而這個鄭直一般情況是不會說話的,他所掌握的這東西隻會像蕭逸寒一個人回報。

“說吧!”看鄭直似乎準備好了,蕭逸寒抱著胳膊坐在那裏好整以暇的等著。

“吳剛,男,42歲,英國籍,出生於中國東南某農村,家中無親人,曾經救過貝利被貝利帶出了國,後來貝利競爭‘無界’之主失敗,就將吳剛送到了繁星老大身邊,因為吳剛為人莽撞老實得到了老大的認可。”鄭直笑著看向臉色發白的吳剛,然後繼續。

“自少主出現之後,老大將身邊很多衷心的人交給少主,這個吳剛也是其中之一。而吳剛在少主身邊一年零三個月一共向貝利彙報過五次,但是並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少主的舉動。備注:因為他沒有機會,而不是沒有那個心思。”

鄭直這句話一說完整個屋子裏的人都笑了,這小子還真是有趣,你說你想要整這個吳剛你就說吧!還弄出一個備注來!蕭逸寒也是微微一笑,看著鄭直的目光卻是讚賞。

“吳剛,聽到這些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蕭逸寒收起了對待鄭直時的寬和,看著吳剛小臉冰冷。“你不會認為本少爺還是在試探你吧!”

其實早就證據確鑿了不管吳剛承不承認都沒有區別,所以蕭逸寒也沒有讓他說話。“我年紀小這是事實,也確實算得上是我的一塊硬傷,但是這卻不能成為你們輕視我的理由。”一個眼神,原本還負手而立的鄭直突然動手,吳剛“嘭”的一聲跪倒在地上,那聲音之大,讓人懷疑地板會不會震碎。

鄭直出手奇快,再加上又是在吳剛沒有準備的時候,所以這一下他跪的是結結實實,吳剛隻感覺自己的膝蓋似乎粉碎了一般的痛,疼得他呲牙咧嘴。

對背叛自己的人蕭逸寒也不會覺得可憐,他冷冷的看著冒了一臉冷汗的吳剛。“你真以為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我告訴你把你留到現在是想要給你一個機會,可是你終究沒能抓住。”

“好歹之前我也算是比較看好你,所以這次我也不殺你。從今天起你不再是‘無界’的成員,我會通告世界黑道,誰要是敢收留你就是跟‘無界’和‘天龍會’作對。”蕭逸寒聲音冰冷,苦苦的小臉上滿是嚴肅。

“主子,這關天龍會什麼事啊?”武俊傑本來是一直在看戲的,突然聽到蕭逸寒提到天龍會,不免有些好奇,所以就問出來了。

給了嬉皮笑臉的武俊傑一個白眼,蕭逸寒也不打算隱瞞,於是隨意的說道:“本少爺不僅是無界的少主,還是天龍會的少主,你們都給我記住了,這件事情就到這裏。”

關於天龍會的會長就是洛錦謙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天龍會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殺手組織,和他們無界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情報組織,在世界黑道都有著一定的話語權。兩家同時發話那麼吳剛以後就別想跟黑道沾邊。

“你一會就收拾東西滾回你主子身邊去,順便告訴他。本少爺可不是軟柿子任人隨便拿捏的,還有,不要以為他擁有老資曆,我就拿他沒有辦法,你告訴他最好還是夾著尾巴做人,不然本少爺不介意直接清理門戶。”蕭逸寒不屑的說道。

無界在幫主之下有三位長老級的堂主,分別管理著不同的地域,而這三個人中有兩個是向著蕭逸寒的,唯一的那一個貝利實力雖然也不錯,但是終究還是不能成大事的。而他的野心卻不斷的膨脹,早晚是要被收拾的。

示意鍾成將人帶出去,蕭逸寒再次變得很嚴肅。“剛才吳剛報告的事情你們也聽到了吧!你們都是香主,我想知道昨天發生事情的全過程,而不是這個人有意的刪減之後報告的。”他看向其他八個人。

“其實這本來是吳剛的地盤我是不該……”右手第一位的男子說到這裏突然停住看向蕭逸寒。

蕭逸寒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這個家夥還是一如既往的貪心,但是卻也很是衷心,於是點點頭。“這裏以後也交給你來管了,現在可以說了吧?宋麗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

“宋麗最初是想用這件事情作為交換條件讓邵驛對付你舅舅的,但是後來邵驛沒有接受。而宋麗說這些事情是從她父親哪裏知道的,後來我讓人查了,宋市長並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宋麗是說謊了。”白凱說道。

“那你又沒有查到是什麼人透露給宋麗知道的?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知道的人應該不多,而能夠聯想到兩位奶奶關係的也不多。”畢竟一個是自己的奶奶,另一個是自己的外婆蕭逸寒不好直呼其名。

“這個實在是不好查啊!少主你是不知道。這個宋麗簡直就是一個怎麼說呢?她一天到晚就沒有閑著的時候,每天見的人多了去了,想從她這裏查出消息的來源實在是難如登天。”說著白凱還拿出了一份宋麗的訪客名單,隻一天她就見了二十幾個人,一個星期內幾乎見遍了整個W市的上層名流。

“這女人還真是生錯了時代,這要是在就上海肯定是十裏洋場出了名的交際花啊!”看了那份厚厚的文件,武俊傑忍不住嘖嘖稱奇。

“那麼,知不知道邵驛的那個要是從哪裏得來的,為什麼會有這種藥效,這種要在黑市上有賣嗎?”蕭逸寒看了那份文件也知道沒可能了,又將注意轉移了。

“黑市上並沒有賣的,這種藥並不是一般的東西,聽我們的一個暗樁說,他曾經聽說過這藥是當年鬼醫製作的,說是為了給一個女人吃。至於那個女人和鬼醫有什麼關係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可以肯定鬼醫沒有傷害那個女人的意思,他隻是想要讓她忘記一些事。所以才製出了這種藥物,但是邵驛給宋麗用的這個是鬼醫的失敗品,所以宋麗才會瘋了。”

“你的意思是說,邵驛其實是想要用宋麗來試藥?”白凱的話說完蕭逸寒就想到了這種可能。

“我是這樣認為的,鬼醫製藥是有原則的,像這種類型的藥鬼醫本人也是不會隨便製的,當年想必是有什麼迫不得已之處,而現在卻是絕對不會再製的,所以邵驛用宋麗試過之後,應該也不會用的。”白凱也猜到了蕭逸寒想到了什麼,所以才這樣安慰他。

“不惜一切代價給我聯係鬼醫,跟他說不管他想要什麼,隻要不在製造這種藥物我都可以答應他。”蕭逸寒並沒有見過鬼醫,但是鬼醫曾經和無界有過合作,鬼醫曾經欠下無界一個不大不小的人情。

“是,我馬上就去辦,你可以放心。”鄭直也想到了蕭逸寒在顧慮什麼,所以沒有等白凱回答就先答應了,他們都是香主,但是分工不同這種找人的事情,他還是比較在行的。

“邵驛,是怎麼得到這個藥的呢?”放下了藥本身的問題,要的來源就又成了新的問題,“邵驛什麼時候認識了鬼醫,還能從他手裏拿到這種藥,鬼醫什麼時候來大陸了,我怎麼一點也不知道啊?”

“我以為那個混蛋告你了呢?原來……”右首第三位的青年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鬼醫上三天前來的大陸,不過並沒有呆多久就離開了,我們的人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是在吳剛地盤的事情,我以為他告訴你了。”

“算了,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讓大家好好查一下鬼醫來大陸做什麼,還有他見了什麼人。那藥是鬼醫配的,是不是鬼醫給邵驛的?”蕭逸寒問道。

“不是,那藥是皇盟的人拿給邵驛的。”白凱搖搖頭,他突然瞪大眼睛,“對了,皇盟的那兩個人叫邵驛少主,我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這怎麼可能?”蕭逸寒也是被嚇了一跳,“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聽是絕對不會聽錯的,那兩個黑衣保鏢也的確是皇盟的人。最近這一個月來邵驛的行為的確有些怪異之處,我當時也沒怎麼當回事。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和皇盟搭上的關係,畢竟皇盟可是主子……”後麵的話白凱沒說。

“幹爹已經不再是孟祥瑞的兒子了,他的皇盟也和幹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以後不要在胡說八道。”蕭逸寒白了白凱一眼。“隻是我也很奇怪邵驛是怎麼搭上孟祥瑞的。”

“邵驛自己應該是沒有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比較有趣,最近邵驛的那個極品媽卻是三不五時的就離開大陸,每次都是說去香港,但是到了香港之後卻會轉站去新加坡。”坐在最靠近門的男人說道。

“給我查,就從那個劉彩雲入手,把她祖宗十八代的所有事情都給我查清楚。”蕭逸寒一想到邵驛的那個媽就氣不打一處來,當初蕭莫見劉彩雲的事情他雖然不在場,但是卻也聽下屬彙報了。

“媽呀,我突然間想起了一件事情!”武俊傑一驚一乍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在遭受了眾人的白眼之後,他無辜的撓撓頭,“我這不也是一時激動嗎?你們知不知道劉彩雲其實是洛敏繼母的女兒?”

“怎麼回事?”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所以蕭逸寒想要知道武俊傑懷疑什麼?

“著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當年劉彩雲的媽嫌貧愛富拋棄了他們嫁給了洛家老爺子,劉彩雲的父親因此還跳了樓,後來劉彩雲住進了洛家,還和洛敏一起去了英國留學,也是在英國認識的邵振海。所以說跟洛敏苦大仇深的應該是劉彩雲才對。”武俊傑將對劉彩雲的全部不滿都表現出來了。

蕭逸寒和眾人都陷入了沉思,並沒有人去附和武俊傑的話,以前他們對劉彩雲這種女人根本就不屑,所以也就沒有調查過劉彩雲。而武俊傑是那種好奇心重的,所以他關注了劉彩雲,現在他提出這樣的猜測也很合情理。

“我看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少主,你現在有必要問一下你父親洛總裁的意思,看看他是否知道這個事情,不要到時候造成了你父母之間不可挽回的誤會,那樣對你和你妹妹也沒有好處。”白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