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一場暴雨,席卷了整個朝陽宗。
清晨時,天空中還飄著細雨,灰蒙蒙的色調有幾分山水畫的韻味。
微風拂起的涼意,絲絲縷縷,纏繞心頭,氤氳著眼眸。
讀的詩多了,也會常常感同身受,“秋城海霧重,職事淩晨出。”來了這麼多天,孫智安第一次想家了。
寂寥的山間,孫智安機械式的揮動錘子,心情低沉。
稀裏糊塗的來了這裏,又稀裏糊塗的開始修煉,好像一切都很順理成章,但說出來就是一篇光怪陸離的。
有的人窮極一生都是為了修煉,可是修煉的最終奧義是什麼?沒有人告訴他,目前而言,孫智安修煉隻是為了回去。
境界高了就能回去,可是沒說多高,也沒說多久,一百年後再回去,又有什麼意義。
想的越多越發的悲傷起來。
孫智安停止了砍柴,靠在一棵枯死的樹邊發呆。
迷惘的不知所措時,他總喜歡癱著,以前是,現在還是。
不知呆了多久,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涼意在肌膚間來回穿梭。
“孫師弟,孫師弟......”一陣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是杜大胖的聲音,孫智安從這份哀愁中脫離了出來。
看著杜大胖如此焦急的過來,料定有事情發生。
孫智安拍了拍杜大胖的肩,示意他緩緩,“杜師兄,何事如此驚慌?”
杜大胖喘著粗氣說道:“你昨日燒的水出現了問題?現在內門的執法堂正來找你。”
孫智安的心咯噔一下,水怎麼會出現問題。
是王晨和李瑞?不對,昨天他們進來的時候,我可是一直注意著他們,他們也沒動手腳啊。
難道是昨天那道腳步?可是又會是誰呢。
“執法堂還有半盞茶的功夫就會上來,你趕緊與我先講講昨天發生了什麼。”
孫智安沒有猶豫,當下把昨天王晨李瑞,還有開水房那道蹊蹺的腳步聲,都告訴了杜大胖。
杜大胖雖然也沒有太多的頭緒,但肯定是和王晨李瑞有關,隻是不知道莫名的腳步聲誰怎麼回事。
“過會兒,你先撐住,千萬別認罪,我現在去找師傅。”杜大胖做了決定。
“等一等。”孫智安將手上的手串拿了下來,遞給了杜大胖,“這是我母親為我在寺院求得,保我安康,你暫且幫我保管一下,以防有失。”
杜大胖接下手串,收在了自己的儲物袋裏,“師弟放心,我一定替你好好保管。”說完就急忙的從另一個方向跑走。
手串孫智安研究過,在外人看來,這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掛件,除了自己能打開它,當然他不確定高手會不會發現其中端倪,但杜大胖應該看不出來。
一來是信任他,二來是萬一手串落到別人手中,想拿回來就困難了。
若是知道有事情將會降臨在自己身上,那等待將是漫長而煎熬的事情。
嘈亂的腳步圍繞起孫智安,而他隻是靠在樹旁麵無表情,仿佛將要被帶走的不是自己。
來的人中內外門都有,內門弟子的衣服要比外門顏色深。
王晨和李瑞也混在其中。
沒有給孫智安任何的解釋,也沒有給孫智安反抗的機會,兩名修凡境九重的執法堂弟子,直接將孫智安捆綁起來。
“嘭”孫智安被隨意的摔在地上。
外門執法堂的大堂裏,左右站滿了人,坐在上頭的是一個肥胖的老者,神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
“孫智安,你可知罪。”老者淡淡的說道。
這一問,便是認定了孫智安有罪,既然這樣為何還要冠冕堂皇的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