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翊接生恢複記憶
“砰砰砰”的幾聲,武國公手下手中的武器大多數落到地上,有的還想反抗的,在看到新皇的人已經占上風時,一個個嚇得嘴唇哆嗦起來。
皇後此時氣恨的盯著祁翊,朝她厲吼道:“大膽太子,竟敢刺殺武國公,你這已經擺明了造反。你們都是死的?還不給本宮抓住這些反賊!”
皇後喊完,倒是有些侍衛蠢蠢欲動,上前和祁翊的人打了起來,不過大多數都是些殘兵哀將,幾下就被含笑含恨訓練有素的人製服。
祁翊冷酷的看向皇後,俊美的容顏上泛著縷縷薄冰,就是這個女人害得他母後慘死,他怎會放過她?留她至今都是便宜了她,冷冷掃視了眾百官一眼,祁翊玉手一展,將手中聖旨再次展下來,遞給邊上的左相大人。
左相大人在看到皇帝的親筆聖旨及玉印時,當即含著淚水念了起來,“太子凝淵知人善任、德行出眾,品貌才華皆十分優秀,有勇有謀,是堪當大任的最佳繼承人,若朕有任何意外,無法親口傳旨,都以此聖旨為準,傳位於凝淵太子,即刻繼位,欽此!”
左相大人念完,百官們有的已經立即朝祁翊磕起頭來,有反應遲鈍的也趕緊跟上,齊齊高呼道:“臣等參見新皇,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翊微眯起眼睛,看著底下有臣服的,有野心不死的,嘴角勾起一縷冷笑,“眾卿平身。傳令下去,武國公與六皇子夥同皇後謀反,國公府抄家問斬,與六皇子、皇後一起押入刑部大牢,以謀反罪論處,三日後執行死刑!”
皇帝一說完,邊上的皇後當即打了個激靈,她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沒想到祁翊這麼的狠,“你……來人,快來人啊!”
可這時,無論皇後怎麼喊,都沒人敢上來幫她,畢竟新皇人心所向,最重要的是,她的羽翼武國公已死,而她自己已經被抓住,六皇子又是個人人皆知的爛人,這下子,除了她最親的人,恐怕沒人敢為了六皇子這樣一個爛人反抗文武全才的祁翊。
祁翊幽暗的黑眸陡然深沉,俊美的容顏一片陰翳,好像狂風暴雨要肆掠的前兆,微抿起薄唇,危險的半眯起眼睛,在眼眸半睜半闔之間,給人一種深不可測又麵無表情的模樣,他已經一步步朝皇後走過去,盯著皇後倔強美麗的臉,猛地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掐住皇後的脖子,把皇後掐得臉色漲紅,他則用王者一般的聲音低沉的道:“今天,朕終於可以為朕的母後報仇,你這個殺人凶手,來人,帶下去!”
祁翊吩咐完,已經有侍衛上前,押起皇後就朝殿外走,此時,留在大殿裏的官員和妃嬪們紛紛嚇得縮了縮身子,不過當眾人聽到是現任皇後殺的前皇後時,一個個都驚訝的看向祁翊,而祁翊並沒有向大家解釋的意思。
他可不是那種向別人哭訴委屈以博得同情的男人,隻要能為母後報仇,他不會管其他人,這時,左相和右相又對著大燕帝的屍體痛苦起來,左相哭得十分難受,看著大燕帝的屍體就道:“皇上,你放心,臣一定會好好輔佐新皇,鞏固他的地位,不會讓那些亂臣賊子有謀反的機會。”
這話在表明忠心的同時,也警告了那些皇後黨,皇後一黨有幾位大臣一直縮在人群後方,此時哪裏還有之前的得意,身子軟得跟柿子似的。
三日後,是祁翊的登基大典,祁翊以最迅速的速度將皇後一黨押進大牢,使得皇後和武國公手底下的人們沒了重心,哪還敢有造反的心思,有仇恨都深深的壓在心底,有的順勢歸降祁翊,有的則誓死反抗,反抗的自然隻有死路一條,畢竟這是謀反的大罪。
今天,是祁翊登基的大典,同時也是皇後等人的死期,辰時的時候,仁陽大殿外麵的長階下,已經站滿了一排排鋼鐵般的侍衛,侍衛們目光堅毅,樣子認真嚴肅,各宮妃嬪和文武百官早已經等侯在大殿口,看著長階下空曠的地方。
正在這時,隻聽“嘩嘩嘩”幾聲鞭響,有太監已經捏起手中金色大鞭在宮殿前用力打了幾下,以顯示國家的威嚴,在清脆的鞭響聲過後,喜寶整理一下衣狀,頓了頓,便上前抬起眸,打了打手中的佛塵,大聲的唱道:“恭請新皇登基,吾皇萬歲!”
喜寶說完,隻聽一陣喜樂和鑼鼓聲響起,緊急著在玉階下方,上千名身穿盛裝的大臣、妃嬪、宮女等,全都恭敬的走在男子後頭。
而祁翊,今日已經換上一襲簇新的玄色龍紋錦袍,頭戴綴有旒冕的玉冠,兩扇纖長的睫毛緩緩打開,映入他眼底的,是燕國的大好江山,他絕美的臉上麵無表情,高大的身軀給人一種濃濃的壓迫感,黑眸深沉得好似夜家的幕,在眾人的簇擁下,一步步堅定而莊嚴的踏上玉階。
這座皇宮,有他最愛的人,也有他最恨的過往,他愛的人已經相繼離他而去,他恨的人正在法場行刑,如今,天下似乎隻剩他一人,父皇母後丟下他,他的心好像孩子一樣渴望著他們給的溫暖,可他再也等不到了。
好像父皇、母後正站在鋪滿雲霞的天邊朝他招手,兩人的笑容是那般的溫和,眼底的寵溺是那般的令人感動,母後之所以會早逝,都是因為宮裏多了女人,如果父皇當初不納妃嬪,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他從小就在心底打定主意,以後若要娶妻,也隻娶一人,愛她疼她,盡力的寵她保護她,絕不再多娶女人進宮與她為敵,絕不會讓別的女人有傷害他皇後的機會,他的心懷和天下,除了住著廣大百姓之外,便已經留有一處最大最滿的地方,任由他夢中的女子在他的心尖旋轉跳舞,對他笑,對他哭,對他溫柔,對他撒嬌,與他共度一生。
甚至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為她摘下。
後邊的蓮香和朱赤煉兩人都一臉真心的看著祁翊,幸好此事宮變事件小,皇後和武國公一黨勢力還不算最龐大,也因為之前燕帝的治理,許多大臣都是傾向太子的,再加上六皇子本身就無學無術,就連皇後一派的人都不想他做這個皇帝,所以全都睜隻眼閉隻眼的不上前幫忙,一心投靠太子。
這樣一來,太子想要登基,已經並非難事,加上當時左、右相大人處事事情及時,武國公又死於太子之手,如今更是被抄家問斬,這樣的結果,使得那些原本有小心思的人,紛紛收攏他們的小心思,不敢再亂動,對於鞏固新皇的地位也是十分的有利。
祁翊眼裏帶著陣陣涼意,心中卻處處溫暖,他從來就是溫暖的男人,隻是如今的地位和形勢,讓他不得不滿目冷酷,身上的肅殺和王者之氣使得人不敢隨意忤逆或靠近,他一步步踏上玉階時,文武百官已經齊齊的拍了拍袖子,再全數跪下,朝祁翊恭敬的高呼道:“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祁翊俊美的容顏此刻冷魅深沉,緋紅的唇微微輕咧,如藕般潔白的玉指朝眾人輕揮了一下,用空曠且冷絕的聲音道:“各位愛卿平身。”
“多謝皇上。”眾臣和妃嬪們立即起身,一個個歸於原位,等著登基大典的儀式開始,這個儀式十分的隆重,幾乎是全燕國最隆重的事,百官們帶著對大燕帝的懷念和對新皇的期盼,一個個站直身子,一臉的嚴肅。
祁翊在握著香向先祖列宗敬香時,溫柔的看向上邊的大燕帝和大燕國後的金色牌位,母後,兒臣終於為你報仇,父皇,也請你稍等一刻,兒臣會盡快誅殺楚瀾,替你報仇!
參與叛變刺殺皇帝的武穆王同樣被押向刑場,在他被押去之前,祁翊問過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給的回答是,他此生,隻想做秦漢生。
短短一句話,包括了太多意思,與他的無奈,這一切都是父皇想一統天下留的遺恨。
燕太子登基的消息很快傳到蒼祁,而此時,南宮嫿在聽到消息後,隻覺得手腳發軟,呼吸有些不暢,祁翊已經登基,說明他安然無恙,既然他登基了,為何不給她寫信,為何不來找她?
這個時候,已經是隆冬時節,天上飄著白茫茫的大雪,雪花片片飄落,十分的美麗,南宮嫿穿著很厚重的杏色大氅,坐在小軟轎上,慢慢朝鳳鑾宮行去。
軟轎後邊跟著兩排宮女,玉萼一直小心翼翼的站在南宮嫿身側,一張臉色皆憂心忡忡的,南宮嫿也歎了口氣,看向玉萼,“不知道喜媽媽究竟在哪裏,派出去的人找了那麼久,都沒找到她。”
玉萼雖然心底擔心,但怕南宮嫿因為太過思念喜媽媽而影響胎兒,忙道:“公主放心,媽媽會沒事的,吉人自有天相,奴婢相信她還好得很,公主要好好的保重身子,爭取安穩的把孩子生下來。”
南宮嫿一摸起已經隆起的小腹,如今孩子已經快三個月,她隻要一穿裏衣就看得出十分的明顯,她真怕在這宮裏突然生出個孩子,會引起眾人的言語和恐慌,而這個孩子的名分,她也不知道究竟如何給。
祁翊一直沒有消息,含笑、含恨也沒再傳消息回來,這讓她心中一直希翼的期待漸漸落空,他究竟在想什麼,是不是真的把她忘了。
正在南宮嫿沉思之際,突然,轎子往前猛傾了一下,嚇得邊上的玉萼立即上前扶住她,幸好抬轎的轎夫站穩的步子,否則南宮嫿就從轎子裏滑下去了。
南宮嫿在驚魂之後,立即就保持鎮定的看向前方,隻見前方蹲著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婆,她正在彎腰掃地,而她的轎子下方,赫然立著一塊石頭。
這很明顯,是那老太婆放的石頭,南宮嫿立即招呼眾人停轎,待轎子停穩之後,她由玉萼、綰綰扶著起身,一步步朝那老太婆走過去。
老太婆低著頭,不說話,有些沉悶又神秘的模樣,邊上的玉萼見狀,當即大喝道:“大膽,看到我們公主你竟不下跪行禮,你是哪個宮的?”
“哀家景仁宮!”老太婆陰沉的說完,緩緩的抬起頭,滿是溝壑的臉恨恨的盯著南宮嫿,好像地獄來索命的惡魔,南宮嫿這才看清,這竟是被楚宸燁打入冷宮的太後,沒想到,她竟淪落到這個地步。
太後身上穿著一件粗布衫子,這大冷天的,她穿得如此單薄,身子冷得發抖,不過目光仍舊像以前那樣如炬,透著無比絕望的寒意看向南宮嫿,“長樂公主,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的好,可惜我的羽落,早已經屍陳亂葬崗。”
南宮嫿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冷幽幽的看向太後,“各人走的路不同,她既然選擇了與我作對,就要懂得承擔這樣的後果。換作是我,她說不定會更狠的對我,我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太後娘娘,還請你莫見怪。”
太後冷哼一聲,當即不屑的道:“你不過以色事人,當有一天你年老色衰,你認為燕太子和楚宸燁都還會喜歡你?狐狸精,聽說你的燕太子已經成了燕國陛下,可他有來接你嗎?有理你?你已經被他拋棄了,你還蠢笨如豬的懷著他的孩子,小心你這孩子生不出來!”
南宮嫿立即瞪大眼睛,冷冰冰的盯著太後,“你是怎麼知道我懷孕的?”
太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大家都是女人,哀家早看出來了,宮裏早有你懷孕的事情傳了出來,一個公主沒理由的三天兩頭嘔吐,再加上你最近衣裳的號都大了,公主,如果這孩子不是燕帝的,難道是咱們蒼祁新帝的?這麼說來,你還真是水性揚花,不要臉到極致!”
太後的話說得玉萼滿臉漲紅,而南宮嫿卻不緊不慢的抬眸,兩扇濃密的睫毛輕輕撲閃,朝太後幽然的笑道:“無論本宮再怎樣,現在仍是公主,倒是太後您,嘴巴再怎麼利索,如今也隻是階下囚。曆史隻會記住勝利的人,不管他用什麼方法,至於敗了的,肯定是口誅筆伐!玉萼,看來太後娘娘不滿足於掃地的日子,帶去倒夜香吧!”
南宮嫿說完,再次看了太後一眼,便領著人朝前頭走去,任由太後在那裏撕心裂肺的吼叫和反抗,就是不理會她。
回到鳳鑾宮的時候,南宮嫿看到男人高大的背影正立在宮殿的紅梅前,一襲紫色的龍袍襯得他高大威猛,高貴大氣,一看到南宮嫿進殿,他便淡淡的轉身,仔細打量著南宮嫿。
南宮嫿見楚宸燁正打量自己,便淡然的走上前朝他行禮,“參見皇上。”
楚宸燁這身紫色的衣裳十分精致,他玉手輕輕撣了撣衣裳上的紅梅,一雙眼眸深情的凝視著南宮嫿,邊上的玉萼立即識趣的退了下去。
“朕已經派人打聽過了,他已經登基,登基後忙著處事燕國的政務,似乎從沒有提起過你,好像把你忘了一般,你確定,真的還要繼續等他?”楚宸燁眼眸裏帶著少有的微笑,溫潤無比。
南宮嫿聽到這樣的真相之後,心裏為之一震,好像有什麼東西將她的心一針針縫上,她隻要一想起祁翊,被縫上的心就會隨之撕裂,心口也堵得慌。
寒風冷冷的灌進南宮嫿的頸子處,楚宸燁見狀,立即將自己身上的外袍取下來,走到南宮嫿麵前,輕輕的為她披上,眼神深邃而又複雜,複雜的是,她心中隻有祁翊一人,而他,似乎已經喜歡上了她,喜歡看她的一顰一笑,喜歡她冷漠高傲的樣子。
“嫿嫿,如果他不要你了,你怎麼辦,你的孩子怎麼辦?”
南宮嫿眼裏已經泛紅,任由皚皚白雪像花雨一般灑下來,“我也不知道,如果他已經忘了我,那我也隻能這樣了。”
“不,嫿嫿,你不能這樣,你有你的新生活,你沒有了他,還有我。”楚宸燁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尷尬的攤開手,因為他之前的手竟然激動的放到南宮嫿肩上去了,他才說完,才發現南宮嫿此時已經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叔叔,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關心,可是,我想當麵問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要問個清楚,否則,我不甘心。”此時的南宮嫿,就像所有戀愛中的女人一樣,對於丈夫的杳無音訊,硬要知道真相,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嫿嫿,不要去問了,你懷著身子,燕國天高路遠,你就算問到了,又有什麼用?他如果疼你愛你,會不顧一切的回來帶你走,但他都沒有,他在過他的新生活。而朕,可以給你你想要的幸福生活,如今你的身子漸漸大了,朕怕外人的言論會對你造成影響,你……嫁給朕,好嗎?”楚宸燁說完,慢慢將右手舉起,此刻,他右手上已經有一顆翠綠色的玉璽,這是皇後的鳳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