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緩緩的走著,一個身影出現在了蘇靜鳶的視線裏。
“蘇昶,你先回去,我還有些事,一會自會回去。”
“這怎麼能行,姐姐受刺客追打,若沒有人在身邊,萬一……”
蘇昶擔心他走了刺客會追上來,直到看到一顆樹後麵藏著的人,他微微一愣,然後也不再違拗蘇靜鳶。
“那姐姐,你路上小心。”
蘇昶離開,蘇靜鳶牽著馬去找了元宣。
元宣沒有從地上直接坐起,他直直的看著那個少女停在自己的麵前,他似笑非笑,“蘇小姐,這麼快我們又見麵了。”
蘇靜鳶看了看元宣的胳膊,上一世他因獨臂而被人嘲諷和奚落,他雖從不在乎但從此失去了一雙最得力的胳膊。
元宣喜愛彈琴那是眾所周知的,自沒了右臂,他便再也不能彈琴,還記得那年宮中宴會商定讓他彈奏一曲,因他成了獨臂,這個機會也就讓給了蕭辰。
他從來不說,但一個愛彈琴的失去最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不痛苦?
她及時趕來保住了他的胳膊,她覺得甚為神奇。
此時在他的麵前也有一種大恩情在的感覺,“元大學士遇刺,幸而我及時趕到,元大學士沒有想說的話嗎?”
元宣還沒見過有人主動將恩情掛在嘴邊,他輕輕笑了笑,眸光倏然定在了她的身上,“蘇大小姐救我就是為了想讓我記住這份恩情吧?”
蘇靜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元大學士如果能恩怨分明那更好。”
元宣從地上站了起來,他腿上有傷,起來時就能瞧見他用了不小的力氣。
他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看著蘇靜鳶,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
“大小姐的心思元某也不是猜不出,你想借著這次事件讓元某記住你的恩情,好讓元某知道元某這條命是你救得。”
元宣諷刺的說道:“今天這個事件都合了大小姐的心思,救了元某,除掉了韓軍生。”
“元大學士這就冤枉我了,你方才也看到了,那刺客可是拚了命都是以殺掉你們為主要目標,元大學士和韓大人在我心裏是一樣重要的人,可大學士也要體諒我一個女子能力實在有限。”
元宣看著女子一張純良的模樣,話又說的那樣大義,若非他看出了她的心思,他也要像別人一樣受她迷惑。
“能力有限?韓軍生死了怕是最如你的願吧?”
這元宣要比她想象的還要聰明,這麼快就猜中了她的心思。
既然猜到了她的心思,她也沒必要在聰明的人麵前隱藏自己的心思,她笑了笑,“是啊,今天的事情都如了我的願,得了大學士一個恩情,除掉了對我沒有一點好處的人。”
元宣眸光一緊,他溫潤的眉目間鋪上了一層晦暗,他握緊了手,可麵對這個救了自己的人,他沒有一點辦法去生氣。
“大小姐方才明明可以救下他的。”
“可我不想救啊。”
簡單的一句話,險些沒把元宣氣炸,他緊緊的撰住她那雙輕鬆得意的眸子,卻沒有一點理由生氣。
蘇靜鳶這是第一次看他生氣,想到堂堂元大學士能被她氣到,她便覺得有莫大榮幸。
“若沒有蘇大小姐,元某現在怕是已經命喪黃泉,這份恩情元某牢記在心,可蘇大小姐永遠都別妄想讓元某與你一起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