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爺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沒錢了……我丈夫失蹤半年了,我實在拿不出一百兩,求您再通融通融,湊到了錢,我一定還給你們……”

某破敗的房屋裏,一個女人絕望的哭聲隱隱傳了出來。

她的對麵,站著七八個彪悍大漢,對她的家裏又打又砸。

婦人一動不敢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為首的男人冷笑著把她身後一個六七歲的瘦弱男孩拽了出來,“你當我們盛京賭坊是什麼地方?你男人還不出來就你們還,一百兩?那是之前,現在是一千兩!”

婦人聽到這個數差點暈過去,就是把他們都賣了,幾輩子也還不起這麼多錢啊。

男人凶神惡煞地抓起她身邊的男孩,“還不出錢那就把你兒子賣了來抵。”

“不!”婦人拚了命地衝過去想要把孩子救回來,“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吧,我一定會把錢還上的,求求你了……”

男人根本不理會婦人的哀求,提著小男孩就要往門外走。

回頭,與門口站著的宋從極迎麵撞見。

為了不引起太大的注意,宋從極這一行都是便衣裝扮,催債的人看到他們愣了一下,明顯感覺到對方氣度不凡,所以,什麼也沒多說,想要推開他們出去。

宋從極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

男人瞬間明白這幫人是來幫這女人的了,臉上凶相畢露,“滾,別擋爺的道。”

話音剛落,天相一腳就將他踢了出去,“把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男人被踹得人仰馬翻,罵罵咧咧地站起來,“哪裏來的小兔崽子,居然敢打爺?”

宋從極壓根沒理會他,冷冷開口:“把孩子留下。”

男人聽到他們要多管閑事,當即從懷裏掏出一張欠條,“他們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出來用人抵,字據上寫的清清楚楚,年輕人,不要多管閑事,免得惹禍上身。”

宋從極無視了他的廢話,最後一次警告:“孩子留下。”

男人沒想到對麵這麼沒眼力勁,掐住小男孩的脖子將他提了起來,挑釁道,“我要是不呢?”

宋從極默然,下一刻已如鬼影般出現在他的麵前,擰斷了他掐住小男孩的手。

“啊……”

男人吃痛鬆手,小男孩得以解救,急忙跑到了婦人的身邊。

而他身後那些同行的打手見狀,衝上來想要幫忙,卻被天相給攔住了。

宋從極看了一眼借條,直接撕了,然後丟了一錠銀子給他。

???

宋從極平和的語氣裏不沾染半分情緒,“借你十兩,半年翻倍一千兩。大盛律法,所有合法借貸不得超過月息二,賭坊民間一類借貸年息不得超過三十,超過者皆以月息一論處。這些錢,足夠還欠你的債了。”

男人聽到宋從極的話大笑起來,“哈哈哈,律法?我們就是律法!你可知我們老板是誰?整個大盛國,他說還多少,就是多少!”

宋從極眉頭微蹙,天相急忙湊到宋從極身邊補充道:“……這賭坊幕後的老板是六皇子安王。”

“安王?”

男人看到他們還算識貨,得意道,“現在知道怕了?還不快把爺扶起來。”

宋從極笑了,順勢擰斷了他的另外一隻手。

“滾。”宋從極冷然道。

男人疼得暈了過去,他身後那些打手看得出來,麵前的人連皇子都不放在眼裏,此時哪裏還敢造次,片刻不敢耽誤,抬著他就火速撤離現場。

宋從極這才扭頭看向婦人。

天相交代了他們此行的目的,婦人聽說陳必還活著,喜極而泣,帶著孩子跟他們回了天玄司。

宋從極也沒催促,等到他們團聚完,婦人提著一個小包交給了他們。

婦人:“……宋司主,你們想知道的事情,剛才天相大人已經告訴我了,我們孩子身體不好,為了能多賺錢,陳必白天就會到處去攬活,晚上給商會看倉庫,具體去的哪家我從來都沒問過,他也沒說過……這是他失蹤前換下來的衣服,說是幹活的那家送的,我擔心或許要還回去,所以就一直留著沒動過。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

宋從極打開小包裏的衣物,是正常高門府邸家丁的樣式,一股淡淡地氣味傳了出來,“是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