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喜歡蔣公子,是嗎?”白優再次開口道,雖是疑問,卻是篤定的口吻。
卓綠低著頭,咬緊了嘴唇。
她不回答,白優的氣勢就越淩人。
蔣茹九看不下去想搭腔,被白瀟給攔住了。
半晌,卓綠才說道,“我不喜歡。”
“真的?”
“真的。”
白優歎了口氣,“我給過你機會了。”
卓綠:“??”
白優扭頭走到床邊,忽然話鋒一轉,拿起床上的枕頭,衝蔣茹九說道,“……這枕頭真好看,我挺喜歡的,可以送我嗎?”
蔣茹九有些莫名其妙,怎麼話題一下子就拐到枕頭上去了。
不過白家的人一向如此,一般人都跟不上他們的思維節奏。
蔣茹九也沒多想,“白姐姐想要,就拿去吧。”
卓綠臉色微變,一反常態地快步走了過去,“不行!”
所有人瞬間看向她。
卓綠急忙解釋道,“這是我根據少爺的情況專門為他縫製的,白小姐若是喜歡,改日我可以重新給您做一個。”
“不,我就要這個。”
白優拿著枕頭就打算走。
卓綠卻攔了上來,一隻手死死地抓著枕頭,“這畢竟是少爺用過的東西,送小姐始終不太合適……”
“我覺得挺合適。”白優平靜地打斷了她。
卓綠怔了怔,手始終不放。
白優也不放。
“卓綠,你怎麼回事,平時不這樣的,白姐姐喜歡你給她就是了。”蔣茹九看著兩人忍不住說道。
卓綠眼眶微紅,“少爺隻有這個枕頭才睡得著,換了他又得失眠了。”
蔣茹九:“那你就再做一個嘛。”
卓綠:“不行。”
“……”
蔣茹九對卓綠的反常無法理解,就在白優和卓綠僵持不下的時候,蔣華秉來了。
聽說白優想要他的枕頭,當場回絕,“白妹妹若喜歡,我重新送你一個,這個是卓綠為我縫製的,就不送了。”
白優語氣堅決,“可我就喜歡這個。”
蔣華秉臉色陰沉下來,“白優,國公府可不是你能任性的地方。這枕頭不送人。”
白優沒答應也沒拒絕。
卓綠抓著不放,白優也不放,兩人依然保持著剛才的僵持狀態。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過去幫忙,這麼搶一個枕頭成何體統。”蔣華秉衝身後的下人喊道。
白優瞥了一眼四周,考慮到這畢竟是蔣茹九的生日,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手上當即發力。
卓綠也隨之發力。
兩人向著相反的反向拉扯枕頭。
突然……嘶地一聲,枕頭的布從中間裂開了。
裏麵的東西全部掉了出來。
一股夾雜著血腥味的衣服掉在了地上。
衣服原本的顏色已經讓幹涸的鮮血所覆蓋,整體呈現出深棕色。
觸目驚心的是,任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一件被鮮血泡過的衣服。
蔣華秉從邊緣處的紋飾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這……不是我的寢衣嗎?之前壞了,不是讓卓綠扔掉了怎麼會在這裏?”
“得用多少血才能這樣將一件衣服都染上啊。”白瀟無比驚駭地看向白優說道。
白優的視線卻停留在了卓綠的身上,“那……就要問問她了。”
此話一出,大家就意識到這血是緣何而來,隨之全部看向卓綠。
震驚的,驚恐的,厭惡的,難以置信的……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到了卓綠身上。
卓綠僅怔了一瞬,臉上又恢複了那副溫柔單純的模樣。
“少爺,不是我。”卓綠緊張地說道,“我不知道這怎麼回事。”
白優沒理會她,反而淡淡解釋道,“將貼身之物與鮮血混合,是一種氣場幹擾的巫術。”
蔣茹九震驚道,“這種巫術是用來幹什麼的?”
“控製人的情感。”
“……”
為了能讓大家聽得明白,白優耐心地解釋了一下,“人體是由氣所組成的,氣的流動構成了每一個人身上的場,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氣場。每個人身上的氣不一樣,場也就不同。比如,有些人你一見就不喜歡,那是因為他的氣場與你不相匹配,讓你不適。有些人你和他在一起就心生歡喜,是因為他的氣場讓你感覺到了舒服。人血——是人體裏最強的氣,長久枕著入眠就會形成獨特的場,對使用者進行幹擾。”
“這種幹擾會有什麼後果?”蔣茹九追問道。
白優:“會適應血液裏的氣場,並形成依賴。”
蔣茹九:“那就是……卓綠的氣場會影響我哥,讓他越來越喜歡她,想和她在一起是嗎?”
白優:“不錯。而屋子裏過分的潔淨正好又抵擋了多餘的雜氣,將這份精血氣場的幹擾擴散到了極致。”
“這不就跟那些下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