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優的話瞬間激起了千層浪。

多喜郡主的失蹤鬧得滿城風雨,誰能想到竟然是跟乾武公府有關?

蔣國公一張臉更是黑成了鍋底,“白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兒殺人?”

根據明善的描述,原主幾乎從不出門,那她被人盯上,隻會是和名門小姐吵架那一天。

好歹她也是侯府嫡女,普通身份的人再囂張也不可能真和她吵。

所以,能無所顧忌和她吵架的人,身份勢必也不會太低。

倒推一下日子,多喜郡主失蹤也是在那幾天。

宋從極那邊沒查到之前和原主產生過矛盾的人是誰,否則宋從極肯定會來問她。

既然沒問,以天玄司的能力,查不到隻有一個原因——人死了。

所以,白優有理由懷疑,和她吵架的人就是多喜郡主。

而現在又確定乾武公府和倉庫有關,那麼,以蔣遇宸的德行,見色起意,也不是沒有可能。

原主正好看到了這一幕,所以就成為了他們要除掉的目標。

雖然這些都是白優的推測,不過,不要緊,可以詐。

讓對方自己說出來,也是一種獲取證據的方式。

“聽說我和宋司主的婚約,那日我便出門想要偷偷看他,結果碰上了多喜郡主,正好看到她上了少國公的馬車。”白優淡淡說道。

蔣國公冷笑,“他們兩本就相識,坐一輛馬車有什麼奇怪的?”

“但馬車去了傳言她探險的那個倉庫,多喜郡主就是在那死的。”

“就因為這種巧合就汙蔑我兒殺人,白小姐未免太武斷了些。”

宋從極看了白優一眼,適時開口,“此事既然關係到少國公,不妨由他自己回答。”

“他現在善未清醒……”

宋從極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聽聞國公府裏有一位道長擅長恢複人智,蔣國公把人請過來吧?”

蔣國公:“……”沒想到天玄司的手都伸到他家裏來了,宋從極的話裏根本沒有商量的語氣,雖然不悅,卻又無法公然拒絕。

蔣國公隻好對下人道,“去把柳先生請過來。”

片刻後,下人領著一個道長過來了。

濃眉大眼,身形壯實,要不是那一身道袍穿在身上,此人可一點都不像個道士。

白優看了看宋從極,又看了看道長,微眯了眼。

柳先生給蔣遇宸喂了一粒藥丸,原本還在發狂的蔣遇宸這才稍微冷靜了一些。

宋從極走到他的麵前,直接問道,“少國公那日是否真與多喜郡主去了倉庫?”

蔣遇宸一臉鬱悶,“什麼倉庫,她在胡說八道,我根本沒去過。”

白優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小包,包裏是那張他送給白優的圖紙。

“少國公,這是你身上掉出來的吧?”

白優解釋了一下避暑山莊和倉庫乾武公府三者之間的陰陽補給關係,但卻避開了避暑山莊的用途,故意把注意力放到了倉庫上說道,“……倉庫正好利於陽事不舉的恢複,再加上位置偏僻無人打擾,聽聞少國公之前就已經不行了,所以你才要把多喜郡主帶到倉庫行事?”

蔣遇宸沒想到自己的秘密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這樣說出來,急得怒罵,“你放屁,我不知道什麼倉庫。我……早就治好了,我要睡她,在哪兒不能睡?”

“也是……但你不行啊,不去倉庫……”白優的視線在他身上轉了一圈,“你應該撐不了太久吧?”

蔣遇宸被她的眼神所激怒,脫口而出道,“胡說!我在馬車裏就把她辦了,是她自己撐不住,就是來一百個她我都沒問題!”

“……”

全場瞬間一寂。

後知後覺的蔣遇宸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驚慌地看向白優,想說什麼,卻被她搶了先。

“原來……真是你把她殺死的。”

蔣遇宸看著白優像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你根本沒看到她上了我的馬車?”

“對啊。”

“你陰我?”

白優輕笑。

蔣遇宸沒想到會著了她的道,一怒之下衝上來就想要找她算賬。

可還沒靠近,宋從極的劍就已經放在了他的喉嚨上,鋒利的劍鋒直接劃了過去。

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不致命,卻也足以把他嚇個半死。

白優站在宋從極的身後,越過他的肩膀看向對麵,第一次有了難以言喻的安心感。

“所以……少國公費了這麼大勁布壯/陽局的意義是什麼?”慵懶的聲音從人群後再次傳了過來。

眾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倉庫上。

此時此刻,郡主的死,都沒有這壯/陽局來得更吸引人了。

蔣遇宸捂著脖子弱弱反駁,“倉庫的事情我不知道啊王爺!”

白優走到他麵前,“你的確不知道,因為……真正設下壯/陽局的人,不是你,是你的父親!”

所有人都懵了。

全部看向蔣國公。

就連蔣遇宸自己都難以置信地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