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即發(1 / 3)

一觸即發

被百裏殊宴猛然抱住,林顧蘇來不及反應,差點直接將這人踹出去。

太近了,自己的臉緊貼在那厚實的胸膛,呼吸間都能夠聞到對方身上的味道。雖然她也曾不介意地靠在過這個男人懷中,但是顯然這一次與前幾次都不同。似乎多了點什麼?

“果然……”

百裏殊宴低聲喃喃道。

“果然什麼?”林顧蘇本來已經開始蓄力打算把這個男人踹上幾腳,聞言,就也出聲問道,決定得到答案再動手也不遲。

“每次靠近你我的傷勢就會減輕不少。”百裏殊宴挑眉,也是亦有所思地說道。

第一次還以為是錯覺,但是現在幾次過後就發現這不是巧合。

林顧蘇一怔,也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百裏殊宴時那奇怪的感覺了。見到這個男人時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雖然已經消失,但是之前一直讓她有些在意。

百裏殊宴鬆開了手,從床底出去,說道:“出來吧,仟蘊已經把人都引開了。”

“百裏殊宴,欠你的我會還的。”從床底出來的林顧蘇冷著臉說了一句。至於剛剛那一抱,就當是利息了,她也看出百裏殊宴並沒有輕薄的意思。

百裏殊宴似乎笑了笑:“你的那位小廝已經被救下,在王府外等你,除了王府那些人不會繼續攔著你了。”

“那些到底是什麼人?”林顧蘇皺眉,突然冒出來的一群修為不弱的神秘人,給這個端王府添了幾分神秘色彩。

“是你現在惹不起的人。”

林顧蘇皺了皺眉,淡淡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下一次就不會這麼簡單了。”她有些擔心阿元和花兒他們的傷勢,推門就要出去,而一開始進來之後就上了房梁的小啾也乖巧地跳到了她的肩膀上。

百裏殊宴目送著林顧蘇趁著夜色離去,挑起嘴角。

是個聰明的女子,而且還是個棘手的聰明女子。

當年母親突然定下與他與林家二小姐的婚約看起來也不是這般糟糕吧。隻是可惜,現在那婚約者已經成為了百裏絕。

不過也不會多久了,百裏殊宴垂下眼,想起前兩天仟蘊帶回來的消息。

西景樓,千華蓮拍賣。

這樣的寶物突然現世,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麼?

百裏殊宴本不信命,但是這命運卻不放過他。

使了輕功出了王府,林顧蘇一到她吩咐花兒出來等候的地方就聽見花兒驚喜的聲音:“小姐你出來了!”

“小姐。”阿元也叫了一聲。

看來他們都平安無事,林顧蘇鬆了口氣,看了看阿元身上的那幾處有些駭人的傷勢。眸光涼如水,沉聲說道:“我們先回林府去。”

今晚的王府之行給了她一個教訓。她自以為恢複了一半實力,帶上阿元就可以無視的守衛,卻被那突然出現的神秘人攻擊了個措手不及,幾乎是毫無還手之力,若不是百裏殊宴幫忙,她都不知道他們能否活著從王府出來。

林顧蘇讓受傷的阿元上了馬車,花兒給他包紮,一向大大咧咧的小丫鬟有些沉默,餘光掃到花兒看著阿元身上的傷口的疼惜表情,林顧蘇問了一句:“阿元,你的傷勢沒事吧?”

“都是些皮外傷,看著嚇人罷了,小姐別擔心。”

“恩,回去讓青奎送點藥過來。”

林顧蘇閉眸,靠在馬車上假寐,其實在心中思慮著今晚的事情會不會有變。

“小姐……”阿元在一邊遲疑地開口。同時將自己懷中的東西拿出來,“這些東西如何處理?”

林顧蘇睜眼,看了一眼,都是之前從百裏絕的屋子內拿出來的東西。

“你先放著,暫且先養傷,這事讓林一找青奎去辦。”

“小姐,跟屬下動手的那人似乎是端王爺。”阿元放下手中的東西,木訥地說道。

林顧蘇那雙秋水眸一閃:“你怎麼知道的?”

“屬下和他過了十幾招,便有好幾人出來攪局,我趁機逃走,聽到了有黑衣人叫那人王爺。”

一個本該抱恙在身的王爺卻突然出現在了他們麵前,下手狠毒招招致命,想要留下他們的性命來,這裏麵又是什麼緣由?

揉了揉額角,林顧蘇沒想到還有這樣意外的收獲,但是對現在的她來說用處不大。

第二天一早,京城裏最熱鬧的酒樓中來了位說書先生。與其他說書先生講一些野史雜聞不同的是,這位說書先生專講這京城的高門大宅院裏的秘聞。聽著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小姐的各種齷齪事,期間還有不少那些宅院裏做事的人出來應和一聲,叫一聲說得好說的真,本來就是戲言一樣的故事多了幾分似真似假,一群人更是聽得如癡如醉。

酒過三巡,不少人已經醺醺然,有個嗓門大的人衝那說書先生叫了一聲:“給大家說說這兩天傳得這林大小姐的事唄。”

這一聲讓不少人都提起精神來,比起之前那些大宅院的老爺小姐,顯然林月慈分量更重,聽這樣的人的醜聞更暢快不是。

那說書人也不推脫,隻是故作神秘地撫了撫自己的胡子,低聲說道:“這林大小姐的事情牽扯可廣了去了,老頭今天要是說了,說不定就出不得這酒樓了。”

一群人隻當這小老頭在故弄玄虛,掉大家的胃口,一時之間罵罵咧咧起來,有人還扔了銀子給那說書人,催他快說。

“大家夥既然都想知道,那老頭我就說說,這事不能說太細,大家聽過就當聽了個笑話,可千萬別當真。”

之前這說書人可從未這樣說過,可是說出來的秘聞也是有幾分真的樣子,現在還刻意這樣說上一句,難道他說的會是真的不成?

眾人低聲議論紛紛,顯然不少人有了這樣的猜測。

“其實吧,這林大小姐的事情沒大家夥想的那麼齷齪,什麼遭乞丐玷汙,我們林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啊,地階靈畫師啊!比咱們將軍還要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被幾個小乞丐給製服呢。”

“說的是啊,對啊!”

“我就覺得奇怪了,果然!”

“接著說,接著說!”

說書人不急不緩接著說道:“咱們都知道這位林大小姐那是內定的端王世子妃了,端王世子對她是情根深種啊!哈哈,這情根深重是咱們世子爺說的,是真是假咱不知道。可是老頭我就聽說昨天那謠言一起,端王的側妃,世子爺的生母,就帶著官媒去林府提親了,讓人奇怪的是,竟然不是向林大小姐提,而是林二小姐提啊!”

“為什麼啊?這世子爺不是要娶林大小姐麼?”

“好,下麵的就是我老頭胡謅的了,大家千萬別當真。”

一群人哄笑,笑罵著那說書人趕緊說。

說書人笑了笑,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一塊玉佩,潔白通透,是塊好玉,有眼力的人一眼就敲出來了,更有眼力的人還順便看到了上麵的端王府的字樣,和正中間的一個“絕”字。

“這塊玉佩是老頭我的一個後生那天去山上砍柴得的。他膽子小,見了一些事,嚇得瑟瑟發抖,到今天還在床上躺著呢。至於他見了什麼,自然就是和這玉佩有關的。前天晚上,我那後生上了山,走了不久,便聽到有男女爭吵。他膽子小,沒敢去瞧,就在遠遠地聽著。”

“原來是那女子罵那男子在外養妓,不守他們的約定。那男子便說男子三妻四妾有什麼不行,我當年不過隨口說說你還真當真了不成。然後兩人就又吵起來。我那後生想這是他人的私事,還是不聽為好。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聽到那女子尖叫一聲。他轉回頭看,發現是那男子將女子撲到了地上。那男子說,你天天裝什麼貞潔烈婦,脫了衣服也和我養的臠妓沒什麼不同。那女子便掙紮起來說你敢!那男子確實敢,直接撕了那女子的衣服。我這後山一看,這怎麼行呢,這簡直就是禽獸啊,揮著斧子就想衝上去了。結果那男子又叫了一聲,林月慈,我可是端王世子,你敢對我下手,就不怕你滿門被抄斬麼!”

“哎呀,誰能夠想到是端王世子和林大小姐啊,我這後生就被嚇懵了,趕緊撒腿跑了。後來夜深了,他想了半晚上都覺得心神不寧,總覺得這是不是自己撞鬼了,於是鬼使神差地又去那裏逛了一圈,結果就在他發現那男女的地方發現了這塊玉佩。”

“嘩……”這下滿室嘩然,誰能夠想到這事情竟然是這樣,這玉佩竟然是那世子爺強要林大小姐的時候留下的。

“真的假的啊?既然要了林大小姐,幹嘛又向林二小姐提親啊?”有人嘀咕道。

“這女人嘛,還是新鮮的嚐著好嘛。林大小姐善妒,又已經成了世子爺的女人,對世子爺也就沒有什麼稀罕了。正好人家林二小姐也是個地階靈畫師,聽說還得了琴比畫比的第一,這樣子大出風頭,也不比林二小姐差嘛。雖然說是醜了點,但是醜了,這放在宅院裏就放心啊,還可以毫無顧忌地去尋花問柳不是。”說書先生似乎將這百裏絕的心思摸了個一清二楚。其他人一想,也是這個理啊。

“那為啥還有人在說這林大小姐是被幾個乞丐給糟蹋了啊?”還有人不死心,插嘴問道。

“笨啊,如果不把林大小姐的名聲搞臭了,那邊要是林大小姐反咬一口怎麼辦,這樣一說,誰能夠想到這事情其實是這樣呢。還可以順便以此事要挾林大人向林二小姐提親呢。”這一次是酒客中的一人出聲回答的。

一酒樓的人都興致勃勃地說起來,對這端王世子是無盡的鄙夷,隻覺得這人卑鄙無恥下作,而那位林大小姐,真是個可憐人啊,可惜遇人不淑,被個禽獸給糟蹋了,還偏偏有苦不能說。

等端王府的人接到消息想要將這個妖言惑眾的說書先生給抓回去的時候,人家早已人去樓空,隻留下那枚玉佩,是貨真價實的端王世子的玉佩,一堆酒客紛紛斜著眼睛瞧著端王府的人。看看,這是詭計被戳穿,所以想來要殺人滅口了吧。

不得不說,京城裏的各種消息都傳播的相當快,雖然有端王府的阻止,但是這早上在酒樓裏講的這個故事還是短短時間便人盡皆知。

百裏絕氣的摔了不少東西,不知道到底是誰偷了自己的玉佩,還編出這樣的鬼話,他可從來沒有碰過林月慈!雖然偶爾動過念頭,但是林月慈根本不會讓他近身啊!

“給我去查!死死地查!找出那個說書人,給我當街打死!”百裏絕冷喝道。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智禮此事也得了消息,百思不得其解,要說之前傳的那個謠言是完全針對慈兒,想要毀了慈兒,那麼今次這個就是要針對端王世子,而慈兒……歎息一聲,也沒有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