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什麼人?”如果是別人,馬騰恐怕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打了再說,但是從羅定的身上他卻是聞到一股危險的味道。別的先不說,剛才兩個人比拚手勁馬騰可是輸得一塌糊塗。馬騰自己有多大的力氣自己清楚,所以對羅定下意識地就生出一絲忌憚來。
“羅定,這事情與你無關,你先回店裏吧。”王韻一看馬上就對羅定叫道,她可不想羅定牽扯到這件事情之中。
“說吧,有什麼事情。”羅定仿佛沒有聽到王韻的話,依然麵對著馬騰說。現在這局麵一看就知道王韻碰上麻煩了,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王韻收留了自己,此時羅定又怎麼可能不聞不問?
王韻一看就急了,走前兩步,對馬騰說:“馬爺,這是我店裏的夥計,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別計較。”
“喲,我還以為是哪根蔥?原來是你店裏的夥計啊,怎麼,難道你能替你老板還錢?”
五爺一聽隻不過是店裏的夥計,膽氣頓時壯了起來,語氣裏充滿了譏諷。他在江湖上走跳多年,夥計幫老板出頭的情況也碰過無數回,通常隻要一通恐嚇,夥計就退縮了,畢竟再怎麼樣說夥計也不可能真的和老板共進退的。
“少他媽廢話,欠你多少錢,你報個數上來。今天這事情我管定了。”羅定一把拍開王韻想把自己往後拉的手,不退反進,往前一步,大手一張,反而把王韻撥到了身後。
被羅定拍開自己的手再擋到身後,王韻就是一愣,但是心中卻是一軟,一股奇異的感覺頓時湧了上來。那個名義上的丈夫死了之後,成了寡婦王韻回到娘家獨力撐起家,其中有多少心酸也隻有她自己才能明白。此時羅定的動作雖然是很粗野,也不顧自己的意願,但這種被男人保護的感覺王韻從來也沒有遇到過,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王韻竟然也就不再出聲,就像是一個小女子一樣站在羅定的身後,看羅定怎麼樣處理這件事情。
馬騰根本沒有想到羅定會如此地強硬,一愣之下卻是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有一點拿不準羅定到底是一個愣頭青還是真有路子,馬騰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江湖的了,正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他早就過了敢打敢拚的歲數,最近幾年的錦衣玉食已經讓他心頭的那股彪悍的血氣散得差不多了,所以盡管心中怒火萬丈,但是最後還是強壓下火氣,冷笑著說:
“行,出門在外不過是求財,60萬,你還得上,我拍拍屁股走人。”
聽出馬騰的語氣軟了下來,羅定心中鬆了一口氣,他知道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一定不能軟,得強硬起來。像馬騰這樣的人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剛才自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是“口出狂言”,看來是把對方的氣焰壓住了。
羅定盯著馬騰,慢慢地說:“三天之後到期是吧?那就請馬爺三天後再來吧,請吧,我不送了。”
馬騰陰惻惻盯著羅定的雙眼,想從對方的眼神之中看出一絲慌亂來,但是幾十秒之後,他失望地發現羅定的眼神比自己的還要鋒利,有如小刀一般,甚至他最後都不由得稍稍移開視線,不敢和羅定對視。
“好!那我三天之後再來,到時還不出錢來,可別怪我不客氣!”馬騰深深地吸了幾口氣,死死地壓住了心中的怒氣,轉身大步鑽上停在路邊的一輛吉普車,油門猛地往下一踩,輪胎與地麵劇烈磨擦時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然後噴出一股黑煙之後離開了。
“散了吧散了吧。”看到馬騰已經走了,羅定大手一揮,大聲地對圍著的人群大聲地說。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羅定可不想讓別人像看把戲一樣地看自己和王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