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的劍陣泛著青色的華光,成百上千道劍氣縱橫交錯,宛如一個巨大的青色囚籠,將整座普陀山都籠罩了起來。
劍陣內,高空中以手持混鐵棒的惠岸行者為首的普陀眾人,一個個麵色難看到了極點,目光死死的盯著那立於大殿廢墟上的道人,敢怒不敢言。
能夠抬起手間布下這麼一座大陣之人,惠岸行者等人心知肚明,這樣的人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普渡菩薩或許可以,但奈何如今的普渡仍在西方靈山,尚未回歸。
“都下來吧!”
抬頭望了一眼高空淩立的惠岸行者等人,道人冷哼一聲。刹那間,惠岸行者等人幾乎是同時身體一顫,仿似被一柄淩厲的劍劈在自己等人心頭,全身氣機被一劍斬的序亂,身體不由自主的落到地麵。
“三年內,敢出山者,殺!”
道人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宛如兩柄鋒銳的利劍掃過,沒有任何人敢與之對視一眼。輕輕冷哼一聲,道人伸手一拍,一塊金光閃閃的令牌從其手中飛起,懸於劍陣正中,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天欽,東境。那令牌的正反麵分別刻著這四個字。代表著雲霧觀東境使的正統身份,就如同天庭發布的一道聖令,除非是想和天庭直接翻臉,否則那四個字懸在這裏,哪怕是普渡,也得掂量三分。
做完這一切,道人身影一晃便消失不見。他相信隻要有那塊令牌懸在那裏,惠岸行者等人會做出正確的選擇,況且如今普渡不在,單憑惠岸行者他們,連那座劍陣都破不了。
同一日下午,西方靈山腳下來了一青衣道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那無憂真人的小院內,與之下棋喝酒的無淚真人。
在靈山腳下,無淚真人找到一顆大樹倒頭便睡,這一睡便是三天。第三天清晨,靈山聖地佛光普照,一道從上往下而來,此人自然就是那幾日前前去靈山的普渡菩薩。
雲蘇掌握著能夠無聲破解佛光納頂秘術的辦法,這樣的事情普渡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畢竟,佛光納頂秘術可以說得上是佛門能夠在世俗間與道門分庭抗禮,甚至是隱隱壓過道門一籌的關鍵所在。
它所影響到的,將是佛門的長久大計,比起一個五行靈根,更加值得重視千百倍。
普渡因此也被當今靈山之主,有著佛主之稱的如來大肆褒獎了一番,此刻正是人生如意,紅光滿麵之際。以至於連那躺在樹幹上的無淚真人都沒有發現。
當那無盡的劍意斬破蒼穹劈落而下時,饒是名震三界的普渡,在這一刻也慌了神。這到不是普渡如此的不堪,實在是她做夢也想像不到,居然有人敢在靈山腳下截殺她。
僅僅一劍,無淚斬滅了普渡來生,往世兩大分身。數千年心血被一劍斬滅,普渡仰天噴出一口鮮血。
事了拂衣走,深藏功與名。
此刻無淚真人就在幹這樣的事情。積蓄了三天的劍意一劍斬落,而後頭也不回的調頭就走,獨留普渡一人在風中淩亂。
如此磅礴的劍意爆發在靈山腳下,當然是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的。無淚真人前腳剛走,後腳便是數道人影出現在普渡身邊。
靈山眾佛。
在靈山腳下截殺佛門菩薩,這就等於是在啪啪打靈山的臉。當即,靈山佛主大日如來震怒,座下寶光佛與寶月光佛兩大佛主,領不動明王部與十八羅漢部直奔瞻洲東境雲霧觀而去。
這一天,漫天的佛光籠罩了整座雲霧觀。無憂真人立於雲霧峰巔與眾佛主、菩薩、羅漢對視,目光平靜。
也就是眾佛主、菩薩、羅漢威逼雲霧觀之際。瞻洲西南北中四境,有強大的氣息爆發而出。其中南境,八百裏秦川內,一股比之無淚真人斬出那一劍還要強大數倍的劍意劃破蒼穹,而後一柄巨大的青色劍影懸於峨眉山頂,山中無數的佛門修士,菩薩羅漢皆盡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