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並不感到孤獨了,我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
那一小團火光一直伴我度過了一個寒冷的冬夜……
離開小村時,我在那個小土丘找到一團黑黑的灰燼。有人告訴我,一個守林的老人剛剛離去……
原載《雪花》88年第3期
生命的回響
在黃昏的微光中,我看見一隻牛在不倦地咀嚼。那咀嚼的聲音很深沉,象智者在思索;那咀嚼的聲音又顯得很粗糙,讓人看到土地或者沙灘。
在夜色寧靜時,我亦聽到那咀嚼聲,那聲音充滿了活力,讓人難以克製對生命的讚美……
我聽著這聲音,眼前閃現出一條最現實的軌跡,我感到一種生存的欲望緩慢地在這軌道上前行。我一陣顫栗,我為生存的偉大而感到興奮不已……
。很久很久,那咀嚼聲一直在我耳邊沒有消失,那粗糙的咀嚼,那不倦的咀嚼漸漸在你頭腦裏產生巨大的關於生命的回響……
原載《湖北日報》1989年11月4日
老人
秋天晚霞將盡時,路邊座椅上總準時坐上一位老人。老人溫和的目光帶著淺淺的依念,他銀白的頭發隨風飄動。他慈祥地向每一個過路人微笑,然後與夜色一起隱去。
他的拐杖黑漆發亮,仿佛增加了他的莊嚴。他的眼裏流露出年輕人無法理解的安詳與寧靜。
漸漸地,所有人都習慣了他,習慣了側頭回報他以微笑,吸怪了他黑色的上裝,發光的拐杖和依念的神情。
他就這樣在人們的習慣中占有了一小點位置,並與晚霞微弱的光線一起延續著……
終於,最後一個秋日的黃昏,他忽然消失了,年齡使他的生命不能再有微弱的黃昏。這天,許多過路人感到了某種不適,他們不知道忽然缺少了什麼,隻是覺得黃昏顯得有些沉悶。
原載《雪花》1990年第4期
柔性之美
濃重的黑雲,一下爬上了那棵小樹的樹頂,樹開始微微顫抖。風從遠方搖搖蕩蕩而來,像野蠻的醉漢,猛然看見了發泄物,它一個趔趄跌了過來,瘋狂的躲閃著,以及各種姿態抵抗著,用微笑的力量掙紮著。閃電舉起了晶亮的鞭子,響雷開始吼叫,雨點從左右開始抽打它。然而,它仍在以微小的力量躲閃著、反抗著、掙紮著。
我想到那個晴朗的黎明,我伸出窗外的目光第一次捉住這棵小樹時,它婀娜地立著,以細細的枝幹,撐起一角嬌嫩的美麗……
風愈來愈蠻橫,雷聲愈來愈狂暴,雨點愈來愈凶狠,可小樹仍在以它微小的力量躲閃著、反抗著、掙紮著……
“大自然呀!”我歎了口氣,關住了窗子。
當黎明托起太陽又一次晴朗地升起時,我驚訝了—那棵小樹仍然立著,仍然美麗……
“大自然呀!”我又歎了一口氣,把窗子打開,打開成了一種優雅,一種啟示……
紅氣球
紅氣球輕輕地飛走了,在一個星期天。媽媽,星期天也是紅氣球嗎?不然,為什麼,星期天總是最豔最亮的呢?
我頓時並不感到孤獨了,我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
那一小團火光一直伴我度過了一個寒冷的冬夜……
離開小村時,我在那個小土丘找到一團黑黑的灰燼。有人告訴我,一個守林的老人剛剛離去……
原載《雪花》88年第3期
生命的回響
在黃昏的微光中,我看見一隻牛在不倦地咀嚼。那咀嚼的聲音很深沉,象智者在思索;那咀嚼的聲音又顯得很粗糙,讓人看到土地或者沙灘。
在夜色寧靜時,我亦聽到那咀嚼聲,那聲音充滿了活力,讓人難以克製對生命的讚美……
我聽著這聲音,眼前閃現出一條最現實的軌跡,我感到一種生存的欲望緩慢地在這軌道上前行。我一陣顫栗,我為生存的偉大而感到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