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兩情相悅(2 / 3)

張僑漢對老婆擺了擺手說:“你懂什麼?萬事開頭難。哪有一種事一做就好的?”

黃家千說:“酒如果真的好,哪有不大賣的?如果苦蕎酒賣得好的話,得到的錢不知要買多少穀子。我認為要想致富,必須萬眾一心去搞生產,這才是你們的出路。”

張僑漢歎道:“不行啊!一是資金短缺,小鎮的老式釀酒法太過陳舊,釀酒爐器少,能釀得了多少酒?二是道路不通,沒法通車,為銷售苦蕎酒的第一難題。我們釀的酒不可能叫人挑出去賣吧!第三,我們更需要投資商和承包商,那樣的話,生產出來的酒不怕打不出市場。”

黃家千考慮了一下,說:“伯父說得對,要大發展苦蕎酒需要人拿錢出來鋪路。道路不通為一件要事,而且生產苦蕎需要更多的田地。占用了田地,必須給村民補助和賠償,這事還是挺複雜的。”

張僑漢說:“怎麼不複雜?村長為這事操心了好久,還指望上級出點子。可誰拿得出錢呀,這種地方根本是雞不下蛋,狗不聞,有哪個投資商願把錢投在這裏?”

黃家千端起那杯黃色的小酒,用鼻子嗅了嗅,很香醇。小飲一口,有點苦味,比較烈,唇邊還留著一絲清香。他不由地點頭誇道:“好酒,好酒,比特產的千元一瓶的紅酒還要好喝。”

熱心大娘瞪大眼睛問:“什麼酒一千元啊!不是黃金製的吧!”

黃家千微微一笑,說:“不是,因為它是特產,國外進口的,所以價格昂貴。”

張僑漢端起酒杯歎道:“我隻希望我們的苦蕎酒能夠繼續生產下去,一旦停產就完了。它是地道的好酒,雖比不上那些特產名酒,但也算是一種酒吧!為什麼它的命運與其他的酒不同?”

黃家千了解張僑漢的苦衷,有心想幫他一把,說:“我在廣州工作的公司生產家用電器。近年來,公司發展很快,有許多流動資金。伯父不是說沒有人投資和承包嗎?我是公司的代理總裁,調動一兩百萬應該沒什麼問題。我想把資金調過來幫你們建造大型酒廠,買新型造酒設備,再修一條公路。另外買下所有的田地,你們包種、包修路,我出錢包銷你們的酒,不知老伯父認為如何?”

張僑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把黃家千橫看豎看都看不出一點“架子”來,反以為他在開玩笑:“年輕人,別尋我老人開心,你的老板會同意給你這麼多錢投資嗎?即使同意的話,你也不可以去冒這個險。一旦賠了,可不是玩的。”

黃家千有把握道:“放心,伯父,賠了我也不怕,至少修了條路給大家走,有了業績啊!

“原來你不是為了賺錢,是為了幫我們。”張僑漢一下子懂得了黃家千的心意,打心眼裏感激他。

小木桌圍著四條板凳,張僑漢和熱心大娘一人坐一條,黃家千和小梅並坐,鄧容帶著一對小兒女並坐。桌上的菜肴有的用盤子裝,有的用碗裝,紅的、白的、花的、綠的,五顏六色,好看極了。其實都是一些土生土長的白菜蘿卜,醃菜豆腐幹。一條紅燒魚不足兩斤重,排在桌子中間有頭有尾,上麵灑了一些紅辣椒絲,顯得色香俱全。

鄧容用筷子指著盤上的一道道小菜向黃家千介紹著,什麼魚是李大娘的,蘿卜是何大嫂的,肉是張大娘的,十道小菜幾乎全是大家送來的。黃家千一邊小飲苦蕎酒,一邊仔細地聽著鄧容介紹。張僑漢則熱情備至地往黃家千的杯裏倒酒,生怕他喝完了似的。

大家圍在桌上有說有笑,風風火火熱熱鬧鬧地大吃著。張僑漢與女兒團圓,心裏高興,貪飲了幾杯,臉紅得跟胡蘿卜一樣。黃家千喝了數杯略有醉意,頭重腳輕的。可這老少二人都舍不得放下杯子,還在不停地幹杯。小梅擔心酒飲多了會傷身體,強行拿下倆人的杯子,扯了扯張僑漢的衣服說:“爹,別喝了,喝那麼多會醉的。”

張僑漢得意地擺擺手,拿起桌上那小半瓶酒飲了一口,說:“我才不怕醉呢?我心裏高興,要和家千一醉方休。”說著把瓶子遞了過去。

黃家千醉醺醺地伸過手來,還沒接過酒瓶,就被小梅捉住手說:“誰都不許喝了,不然,等你們醉了,我叫大爺大嬸們把你們扔進糞坑裏去。”

張僑漢和黃家千被唬住了,馬上說:“不飲了,不飲了……”

小梅用辦法製住了兩個醉鬼,迅速把酒瓶拿到房裏藏著。

鄧容和熱心大娘還有孩子們吃飽散了桌。這時,黃家千酒飲飽了,頭昏腦漲的用手托著下巴昏昏欲睡來。

小梅將桌上的碗筷收拾幹淨,回頭拍了拍趴在桌前的張僑漢,嚷了幾聲不見他醒,又拍了拍黃家千,說:“去房裏睡吧,我扶你。”

“好。”黃家千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還未踏步走,就往小梅身上歪。小梅急忙扶住他,嘴裏不住地抱怨道:“叫你不要喝那麼多,你偏要喝,真是的。”

他醉乎乎地笑了笑,把頭靠在了小梅的肩膀上。

男女授受不親。黃家千和她這樣貼身挨肩的,還真叫小梅接受不了。她想,反正他醉了,爹也醉了,屋裏又沒其他人,怕什麼?小梅趕緊攙著黃家千走進房裏,幫他脫了皮鞋,將他放在小木床平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