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

低沉微微帶著幾分冷情的聲音落下,黑色的眸子沉穩的看著那鮮紅的液體帶著馥鬱的清香緩緩注入杯中,在杯子裏注入有了三分滿後,他放下酒杯,那修長幹淨的手指優雅的拾起矮幾上酒杯,身子靠在沙發上,遞向唇邊輕啜了一口。

顧恩華當然明白他的意思,風冿揚不允許左右他的感情傾向,而他,也的確沒有什麼權力和資格去左右,隻是,為妹妹失掉這個難得的機會歎息而已。

那丫頭從小被家裏寵壞了,他知道,她是喜歡風冿揚的,而且很喜歡,從五歲時就暗戀這個跟她差不多大的鄰家男孩,所以借口常常跑去風家找風冿揚玩耍,那個時候的風冿揚跟現在一樣,對任何人的感情都是淡淡的,但是雖然他的感情冷淡,而,雲芷一向是個獨斷獨行的人,而且心高氣傲,隻要她一旦確定了目標,不管對麵是誰,有多難闖,她都有勇氣想要去拿下來。

她不了解風冿揚的性格,像一個無頭的蒼蠅憑借著一股蠻力往上拚,跟風冿揚耗耐心,明顯,他這個妹妹敗陣了,後來被撞的頭破血流,當然,顧恩華雖說也從小和風冿揚一起長大,男孩間,類似哥們貌似可以有更多的話題,但是他也不完全能摸透風冿揚。

風冿揚的嘴很緊,除非他親自開口說,沒人能逼問出什麼來。

後麵,兩大家族的老人看著兩個孩子一起長大,你來我往的太頻繁,想著一起長大,也算青梅竹馬了,決定給兩個孩子定親,也為了鞏固兩大家族的商業利益,顧恩華一直不知道風冿揚對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抱著什麼心態和感覺,訂婚的前晚,他沒有說否,也沒有說‘是’,但是,一向心高氣傲的雲芷卻覺得這是對她的一種羞辱,在訂婚的前晚,離家出走了。

誰都預料不及。

顧恩華是聽懂了風冿揚的意思,不再開口,可是,在沙發在暈乎乎的冉依顏沒有聽懂,她心裏除了怒火還是怒火,他一天到晚的折磨她,打她耳光,強行破她的身,作弄她來帝豪,現在,明明是滴酒不沾的她硬是被灌下小半杯紅酒,整個頭暈暈的,呼吸不順。

“死混球……,我要回去——”身體無力,但是大腦是興奮的,她有些把持不住,仿佛身體裏的靈魂都不是自己的。

她想罵他,狠狠的罵他,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

平時太清醒不敢,可是今天喝了點酒,那情形就大不一樣了。

雖然那酒精的濃度不高,但是對冉依顏來說,已經足夠要她暈上一會兒。

“風冿揚,死混球。死混蛋……”

她半躺在沙發上,身子懶懶,醉眼微眯,越罵越歡樂——

“冉依顏,再給我多發出一個字,我立馬從這窗子把你丟出去——”

沒有回頭看躺在沙發裏微醉的她,美麗的清眸迷醉,小臉翻飛一抹暈紅,那如同小孩般可愛的模樣,他冷冷的出聲威脅。

雖然帶著醉意,但是經這麼一嚇,冉依顏的確安分了。

“嘭——”正當包廂裏還依然一片歡騰的時候,門卻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了。

巨大的聲音,將裏麵所有的人都驚了一跳,那些坐台小姐一下子驚叫了起來,有的已經從金主的身上跳開,所有的人幾乎被嚇出一身冷汗。

冉依顏也因為這一聲巨響,酒醒了一半,驚懼的眼神朝門口看去——

為首的幾個穿著休閑服的男人,還有一個下麵著的是米白色的長褲,隻要看一眼,冉依顏就知道這些都是出身世家名門的公子哥,那身上價值不菲的名牌衣服,手上帶著的瑞士限量版的手表,身後還齊齊的站著十多個清一色穿著保鏢製服的人。

這些公子哥不足為懼,但是那保鏢一個個身強體健,往那裏一站擺的都是氣勢,冉依顏就不能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