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祁風熙跟她的一點一滴她都沒有忘,因為,他永遠是她的熙哥哥,那份初戀和小時候最純真的愛戀,是怎麼都不會消弭的。
說道那天上午,兩個人都有點輕鬆,最後服務員上了餐,兩倍咖啡,她的是latte,祁風熙的是藍山,還有配了泡芙和葡萄牙蛋撻。
“唉喲,這不是依顏麼,你怎麼也有興趣來喝下午茶啊,我以為你不習慣呢——”
正當兩個人說的起勁,旁邊一道怪裏怪氣的聲音,尖利刻薄,冉依顏轉過頭去,卻是多天不見的陸晚晴。
誇張的畫著濃濃的眼線,那眼睛如兩個銅鈴,一睜大,整個睫毛就翻上去,如一把大扇子,又密又長,那腮紅打了幾乎大半邊的臉,可能是想把臉顯的小一點,但是效果卻適得其反,嘴唇那油膩膩的唇彩,看的冉依顏頓時有種想嘔的衝動,幾乎都看不出本人的半點原來相貌。
穿著一身長款的裙子,手裏挎著名牌包包。
“是晚晴啊——”冉依顏也假裝出一點熱情。
陸晚晴走過來,將手臂上新買的包包故意的來回翻了幾下,給冉依顏看,然後看了一眼冉依顏旁邊坐著的祁風熙,微微一愣,又是一個好貨,但是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錢,如果有錢就好了,可是,這樣的人為什麼都偏偏給了冉依顏遇到,她的心不是一點不平。
“依顏,這是你朋友啊,以前怎麼沒見過——”假惺惺的笑,兩隻眼睛卻不停在祁風熙身上回掃,女人看男人,想要看身價,這是她接觸到上流社會這段時間跟著一些闊太太闊小姐學習的,但是,她也隻學了皮毛,所以,看了一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隻是覺得這男人有點眼熟。
“是啊——我朋友。”冉依顏含著溫和有禮的笑輕輕的回答,雖然,她不知道陸晚晴這樣問是什麼意思。
“你好,我是陸,叫陸晚晴,我是依顏的朋友——”她伸出手去,想要去搭訕祁風熙,但是祁風熙並沒有那麼熱情,他禮貌的伸出手,然後握了一下,隻說了:“我姓祁——”沒說名字。
因為冉依顏也看不懂陸晚晴唱的是哪一出,她低頭,將臉微微偏轉過去,當個局外人。
然後一本正經的品著手裏的咖啡。
陸晚晴其實很想知道祁風熙的名字,她才熱情去搭訕,但是,祁風熙臉上帶著微笑回禮,卻隻說了一個姓氏,讓她無從下手,她突然覺得有點受辱,但是,麵上也不能發作,隻是勉強的維持著笑意,然後鬆手。
她的目光突然向冉依顏瞟去,希望冉依顏能做個中間人介紹一下,但是冉依顏卻已經裝模作樣將頭一早轉過去,懶得理會。
最後,陸晚晴隻有訕訕的自己笑幾聲,算是挽回麵子,然後灰溜溜的退場。
“你的朋友——”祁風熙看著陸晚晴一扭一妞的從視線裏淡出去,然後端起咖啡杯,含笑著說道:“很有趣——”
而冉依顏不知道祁風熙這是什麼意思,隻是淡淡的不經心的嗯了一聲,隨手挑起一塊蛋撻放在盤子裏。
冉依顏不知道,就是這樣一個小小的際遇,又為她接下來惹了麻煩。
皇城是城東的一塊風水寶地,這裏是平地帶凹,有一個長滿草的小坡,緊挨著一塊天然湖,每當雨水漫上來,就能淹沒小塊的草坪,這裏有華麗的歐風別墅群,裏麵是精致的仿皇家花園,高大的馬來西亞棕櫚樹種植在別墅麵前的花園裏,這裏綠草繽紛,一年四季花期不斷,這裏長期的有來來往往的菲傭打理花園,穿著白色的圍裙,在花園的交錯複雜的小路上行走。
而別墅群的不原處,天然湖泊的上麵草坪,則是一個平整的高爾夫球場。
這裏,是風家名下的一處度假休閑會所。
已經快接近中午了,高爾夫也來回的打了幾十杆,風冿揚的頸脖,一條白色的毛巾圍在上麵,外套扔在一邊,身上穿著一件花格的襯衫,下麵是黑色的西裝長褲,一條黑色的皮帶扣在腰間,那結實的腹肌,整個身體,碩壯有力,那襯衣塑著那性感,線條有致的輪廓,無限的惹人瞎想,他握杆的動作,姿勢標準,完美,上身微微傾斜,那俊美精致的側臉,無與倫比的魅力,讓每一個見到他的女人幾乎都為之瘋狂。
陸晚晴本來站在一邊為顧恩華擰毛巾,但是眼眸卻時不時就朝風冿揚瞟過去。
“對不起,我來遲了,路上堵車——”終於,在球場的外圍,冉依顏穿著一身白色出現在視線裏。
她今天的穿著很淑女,上麵是白色蕾絲夾著羽絨的長袖,而下麵是薄薄一層的白色蕾絲花邊的包裙,白色的絲襪,高鞋跟,她的皮膚本來就很白,而此時,就跟粉團兒一般,清麗的臉蛋,錯落有致的身材,前凸後翹,尤物中的尤物。
因為她從外麵跑進來的,跑的上級不接下氣,話語裏就帶著喘氣聲。
她站在一邊,對著其他的三個人道歉,其實,主要還是跟風冿揚道歉,本以為他會罵她一頓,畢竟,路上堵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但是,風冿揚聽見她的聲音卻一語不發,將球杆順手遞給菲傭,然後立馬又一個一直端著水盆等在旁邊的菲傭自覺的上去,風冿揚洗了手,然後把頸脖中的擦汗的毛巾取下來,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擦。
然後將扔在一邊的西裝外套拿起來,擁著冉依顏向外,都沒有怎麼細細的打量她。
回頭一看顧恩華還在和陸晚晴嬉笑,調情,將盆子裏菲傭端著的洗手的水你給我灑一點,我給你拋幾滴,逗的陸晚晴哈哈大笑,而陸晚晴的聲音又很尖利,一笑起來整個花園外麵的人都能聽到,很刺耳,風冿揚蹙眉,無聊的轉頭,隨帶一句。
“顧恩華,你有完沒完——”
於是,後麵兩個人終於有所收斂,洗了手之後,跟上。
一直在路上,陸晚晴還是在跟顧恩華嘻嘻哈哈,兩個人,好像是有說不完的笑話,而陸晚晴每次笑起來聲音格外的醒人,弄的周圍的人時不時要對她們側目。
冉依顏心裏也有些氣鬱,畢竟這種笑聲很招人心煩,她回頭想給陸晚晴一點提醒,畢竟這是公共場所,但是,一想到上次那次在商場,她的好心換來一個巴掌,她還是覺得算了。
並且,風冿揚都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她又何必多管閑事。
用餐在花園裏的走廊上,漢白玉鋪成的一小條道,華麗的白色的實木方桌,歐風的花紋雕椽,四條白色椅子已經安放整齊,而紅酒和牛排也已經放了上來。
因為怕有人守著用餐不習慣,風冿揚叫退了所有的傭人,白葡酒和紅葡酒,高腳酒杯,圓形底座,那杯身,亮薄,線條優美,看著這酒杯,都如同在看一件藝術品。
四個人坐下,當風冿揚將裝著白葡的酒遞給冉依顏而冉依顏伸手去拿的時候,風冿揚又撤了回來,自言自語道:“算了,你還是喝果汁好了——”
隨後,風冿揚叫了人過來,然後,所有的人麵前都是酒,她的麵前擺了一杯黃澄澄的果汁液體。
牛排她的煎了七分,因為她喜歡吃熟一點的東西,而風冿揚的牛排,隻有三分熟。
今天天氣比較好,坐在這裏,四周都是花草,還有習習的涼風。
顧恩華邊吃東西邊跟風冿揚說話,內容都是關乎一些生意場上的東西,冉依顏聽不進去,然後專心的吃自己的東西。
突然,對麵一聲輕笑:“依顏,我昨天下午看跟你在一起的那男人不錯啊,那男的是誰啊,我看你跟他挺熟的,其實我本來還想跟他認識一下的,結果,我看你護他護的太緊,我都舍不得問了——”
陸晚晴翹著二郎腿嬌笑著說完,然後帶笑的眼眸意味深長的看了冉依顏一眼,隨後拿起手中的紅酒故作優雅的動作端起來,盡量做的端莊大方,輕輕一抿,做的真如豪門大家的閨秀一般。
而冉依顏在她說完後臉色忽然的蒼白,餘光立即就瞟到側麵一道冷冷的寒光,她不敢將頭完全抬起,但拿著叉子的手發軟,叉牛排,明明是很輕鬆的動作,叉了兩下都沒有叉上。
看著她微微發抖的手,隨即又下意識的看了看旁邊黑著一張臉的風冿揚,對麵的陸晚晴心知肚明的一聲冷哼,哪個男人都介意自己的老婆跟別人的男人在一起,果然,就是風冿揚也不例外,看著風冿揚此時慍怒的表情,冉依顏那沒有了血色的臉,她今天仿佛才真正的為自己解了一口氣。
冉依顏,怪就怪你日子過的太好,這樣的男人娶了你而沒有娶我,你憑什麼可以超過我成為豪門少奶奶,而我,卻要在這裏忍受這樣尷尬的身份。
一頓飯吃的不愉快,直到退場冉依顏都不敢去看風冿揚的臉色,而吃完了飯,風冿揚不再是像先前那樣摟著她的肩,而是將她甩在後麵,自己一語不發的走在前麵,一張臉沉的不能再沉。
其實,夾雜在陸晚晴和顧恩華中間,冉依顏才覺得更難堪,她努力的想去跟上風冿揚的腳步,但是,風冿揚腿比她長那麼多,她根本趕不上。
終於跟上了他,卻是在門口他打開車門的時候,他開車門的時候,冉依顏就愣愣的站在一邊。
“上車——”他沒有扔下她,終於肯回頭看她,他一直知道她跟在後麵,他沉聲的說了一句上車,像對待一個布娃娃般,將她的身體粗魯的塞進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