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痛

然後被逼著困在沙發裏的冉依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樸軒和他的那群朋友走掉,而且,她幾乎不敢將頭從風冿揚的碩壯身體裏抬出來,隻能通著他撐在她身側的手臂的縫隙裏,然後,然受到他強壯軀體下的強大氣場,她將身體合攏,然後畏懼的眼神有些失神的看著樸軒的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她不怪樸軒,不怪他,他知道他是很想幫她,而他,這種情況,應該因大舍小,她就是那個小,更何況,從心裏某一點來說她也並不希望樸軒為了她強出頭,那麼到最後他收到了傷害,她心裏也會難過的,所以,她知道,他離開的選擇是正確。

現在,簡直是戲劇性的一幕,他朋友被救走了,而她卻被關在這裏來了——

樸軒走了,包廂的門合上,裏麵的男男女女讓包廂又恢複了歡騰,沒有人絲毫因為那踢倒在地上的茶幾和那破碎的酒杯和玻璃渣影響心情,然而一個個熱情比之前更高漲,似乎原本就是喜歡野性的東西,剛剛打了一場架,那些流的血讓他們更加放浪,澎湃,瘋狂。

隻要沒人吩咐,那件包廂不敢有服務員前來敲門,所以,房間裏的打碎的東西也根本沒有人清掃。

大家瘋狂都在追求一種刺激,桌子上有人在搖著骰子,麵前整齊的擺放著一排排的酒杯,滿滿的一瓶酒直接麵過去,輸掉的人拚命的喝,一口氣喝完直接整個酒杯扔到地上,眼看著那脆薄的精致的水晶杯在地上被砸的粉碎。

還有人拿著麥克風撕聲竭力的對著KTV大屏幕忘情的吼著,唱著。

那高分貝的聲音和渾厚的音律幾乎要震透人的耳膜。

但是也有人仿佛獨自的沙發的一角各自進行的很忘我。

林庭聖什麼時候將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了下來,襯衣袖子的紐扣也解開了,因為那會影響到他現在的動作,扣子太緊了,手腕偶爾會被箍緊,想要大幅度的動作就有些難了。

所以,他將扣子解開,是想讓接下來的一切,讓自己行動的更舒服。

女人就這樣毫無保留的麵向他,那白色的原本蹦的緊緊的衣料就因為隨著那紐扣一顆顆的在那塗了紅亮指甲的白細的手指下亮開,女人不停的變換著嬌美的神態和姿勢,那眼眸帶著妖嬈的嫵媚的盯著林庭聖。

“小賤人,憑你想勾引我?”

林庭聖抬頭語氣輕佻高傲,看見那被欲望熏紅的臉,猛的撲過去。

包廂裏的人看到這些,早早的就習以為常,已經懶得去關注,還是換著花樣玩自己喜歡的,這一群都是享樂型的大少爺,自然花樣多。

而此刻,被風冿揚強行逼迫在沙發上的冉依顏,看到包廂的房門已經關上,而這裏麵的人,一個個,似敵非友,她小心翼翼的抬頭,視線一點一點輾轉,然後還是記憶力的那張黑沉沉的臉,一點都沒變。

她抬頭看他,然後發現那雙陰沉深邃的眸子也正在居高臨下的看她,那冷冷的毫無表情的臉,冉依顏用手緊緊的環住雙腿,然後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風冿揚低著看著她那惶然的小臉,將她剛剛顫抖的模樣盡收眼底,一張俊臉依然無半點情緒,隻看的出眼底深深的寒意。

冉依顏跟他對視了一眼,發現自己根本敵不過他那灼灼的冷寒的眸,於是妥協的將頭埋下。

可是,她才一低頭,一隻手擱在她的下巴,然後,她的頭就被迫抬起。

“剛剛不是要跑麼。怎麼,現在不跑了。”男人的語氣,冷冷的,依然,聽不出情緒。

冉依顏立即恨恨的目光向上,瞪著他。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風冿揚此時已經死了。

男人絲毫不理會她的那恨恨的眼神,將她那雙仇恨的眸子放在眼底,繼續說道:“來,再跟我說說,什麼叫咱們且各樂個的,互不打擾。”

“剛剛胡亂說的——”雖然下巴在他手裏被抬起,但是,她還是一句話坦白之後,努力的將頭垂下,她也知道,剛剛不應該逞口舌之快,其實一開始在包廂裏看到是這樣的局勢,她還是應該多想想再開口的。

但是,她一開始不以為這個禍根最後會轉移到自己身上,而現在,她是怎麼淪落到現在這個下場的,她還是理不清楚。

“去勸你最好還是回去安安分分的在家裏給我呆著,最好別再讓我知道你跟著男人跑到這些地方來,否則,冉依顏,你會吃到苦頭的——”

他沉冷的眸子,直直的看她。

“其實,你又何必呢。你不是說一直很疼我麼,說我是你的女人,但是,你這麼多天將我冷落在家裏,不接我電話,結果在這裏跟別的男人搶女人,然後懷裏摟這別的女人,你就是這樣疼你的女人的麼,其實你一輩子回不回家也沒什麼,我不會期待你,隻不過一個人有點冷清罷了,所以我今天才跟樸軒一起出來——”

她抬起頭表情平穩,語調平順,話語裏沒有手軟,因為,現在,已經是這樣子了,不如有尊嚴一點。

“嗬。冉依顏。你這番話說的還真坦白,很有勇氣的嘛,怎麼這個優點我過去沒發現——”當她侃侃而談,陳詞激昂,一番有禮有節的言論以後,風冿揚卻微微將身體往下傾,唇角微翹,那英氣的俊臉迷人的微笑淺淺,一點一點讓她更往沙發裏麵逼近。

冉依顏以為自己的話起作用了,如果她真能這樣放過自己,那就是她勝利了。

“其實我還有很多優點,隻是風少你沒發現而已——”

她自顧的說著,有些得意,但是,一句話在接近尾音,突然間,她一轉頭,就發現風冿揚的臉什麼時候已經狠狠的沉了下來,她剛才都沒有發覺,還在得意洋洋自我的說著,等她發覺過來,那股得意的勁就僵在唇角,才突然間覺得事情發展的方向不對。

“冉依顏,我看你膽子的確是越來越大——”

狠狠的一聲咆哮,然後一拳就打在身旁的玻璃茶幾上,那厚厚的堅如精鋼的玻璃,硬是被他重重的一拳驚開幾條縫,那鐵青的臉,眼底如堆積的萬年玄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恐怖的駭人。

那憤怒的吼聲,衝刺著所有人的耳膜,所有的人手裏的動作都在那一刻停了下來,然後齊齊的望向這邊,全場寂靜,差不多緩了半分鍾,又才慢慢的恢複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