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夢
熙哥哥,她擁著的暖暖胸膛,此刻,她多想就這樣待下去,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就這樣一直擁著這樣的溫暖下去,可是,頸脖的風卻呼呼的拉著,今晚,又將是一個傾盆大雨的夜。
那冷風,在提醒她,自己奢望的都是夢,這就是一個夢,自己沒有權力一直在這個夢裏待下去。
熙哥哥,沒有辦法,走到這一步,我們都沒有辦法:“沒錯,以前我是你的小貝兒,可是,現在,我不是了,我沒有資格,而且,我也不能——”
半響,想清楚這個事實以後,她推開他的胸膛,然後抬起清麗的臉,臉上滿滿的都是認真,到現在,眼幕裏映滿了完整的一個他,冉依顏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從他英氣的臉上輾轉,可是,麵前的男人,已經跟記憶力的熙哥哥重疊不起來,曾經那個滿臉稚氣的孩童,如今長大了,英姿勃發,可是,卻終究再不是她記憶力的熙哥哥。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聽到她的話語,祁風熙的臉一下子就沉下來了,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起先,是她主動違背了他們的婚約,然後在他沒有回國之前就嫁了另一個男人,就算他相信她說的有苦衷,可是現在,他不是已經又一次在她身邊了麼,他終於認出了她,找到了她,她不應該感到歡喜麼。
他突然想到是不是她還有別的什麼顧慮,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低頭,然後又一次將她擁入懷裏:“不會的,這次不會的,既然我找到了你,我就不會在拋棄你,也許你根本不明白,有時候一個人的心,感覺就是那麼真實,不是自己喜歡的,終究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傷我傷的好慘,你無情的拋棄我,然後欺騙了,最後,當我在你公司麵前找你的時候,你還對我說那麼絕情的話……”
“可是,熙哥哥,真的不行啊。”聽著耳邊這個男人的頗有感慨的自言自語,冉依顏知道他一定是情不自禁了,他是認真的,她腦袋卻很清楚,而這次,她推不開他,隻能抬起哀切的眸子看他,她心裏有種說不出的矛盾,仿佛在大喜大悲之後腦袋卻微微的混沌了,不行,真的不行。
她離不了風家,風冿揚不放人,她就離不開,他不離婚,她這輩子都休想走出這個地方,如果,一旦祁風熙真的因為她和風冿揚扛上,那麼會兩敗俱傷的,而結果,肯定是祁風熙吃虧的可能性大,但是,她根本不希望事情這樣發生,其實,她和祁風熙的姻親被人利用,掉包,一開始,她是憤怒的,而且,那麼的不甘,不甘,因為,那個時候,她一種被人極致侮辱的心痛,還心心念念的喜歡著他的熙哥哥,那覺得自己明明那麼愛,那麼愛,她沒有做好準備去迎接生命裏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男子—風冿揚,是的,那時,她真的沒有做好準備。
可是現在,他已經存在了,揮不去,然後作為那麼大的一個威脅在那裏,牽製著她的一舉一動,她不可以忽視,當他不存在。
所以,現在,她已經不會對自己的過去再抱著什麼希望,她連回憶都不敢有,就這樣一天一天,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祁風熙會突然知道那件事情的內幕和真相,知道冉雙露不是他要娶的女人,但是,這本來對她來說已經打算一輩子埋下去的秘密,居然,在最不逢時的時候被揭開。
但是,她對風冿揚的認知比祁風熙清楚,所以,她知道,如果自己跟祁風熙這樣糾纏不休,最終受害的,除了祁風熙,還有她自己。
想著風冿揚一次次對她身體的摧殘,她是後怕的,所以,她根本不敢再跟別的男人有沾惹。
那個煙頭,成了她身上現在都沒有完全消去的烙痕。
所以,不可以,她根本,也不敢——
祁風熙聽著她的不行,眉頭一下子就蹙了,見她掙紮的模樣,他放開她,然後雙手緊握了她的臂,眼裏明顯有疑問和緊張。
“為什麼不可以,你不愛我了是麼,你已經完完全全的忘記了是麼——”
冉依顏立即搖搖頭,但是隨即又點點頭,忘,怎麼可以忘,這輩子她都不可能忘記他,她心裏永遠都會有個熙哥哥,隻是現在,她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唰唰下落,他們根本不可能再有一起的希望……
不可能。
看著冉依顏喊著眼淚的點頭,點頭,是代表她忘了他麼,代表她真的一點都不愛他了麼,祁風熙一張臉都沉了下來,小貝兒。小貝兒。
他一直放在心上,用心疼的小貝兒,這一次,真的站在他的麵前,可是為什麼卻對他如此的排斥,然後讓他這樣的痛苦呢?
這還是那個每天跟在他屁股後麵曾經傻樂傻樂的小丫頭麼。
小貝兒啊,我的小貝兒……
他的心是那麼的不甘,真的好不甘,你怎麼可以對我點頭說你不愛我,忘了我,但是,就算她想放手,他也根本不會放——
如果說以前,他滿懷著滿滿的責任,帶著丈夫的義務來克製自己這一切,之前,他心中一直透出對她滿心的喜歡,這種喜歡連他自己都意料不到就潛伏到他的心間,是她在公司外麵的一席話讓他不得不放手,然後他自己背負的責任也讓他喘不過氣。
可是,現在,她就站在麵前,告訴他她就是小貝兒,他本來該娶的女人,可是,她卻要他放手,說忘了他,怎麼可以,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樣。
連冉依顏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向溫文爾雅的祁風熙,什麼時候沉下臉來的模樣卻是一樣駭人,他眼底的沉鬱因為憤慨而撩起的一點一點的猩紅,這種嗜血的冷酷,讓他仿佛是站在麵前的冷麵修羅,看著他一語不發,麵無表情的模樣,她有些害怕,然後身子就一點一點向收縮。
但是,即刻,她的整個身子就被拉過來,然後被人一把大力按在鐵絲網牆上,鐵絲網雖然有彈性,但是,畢竟是固定的,冉依顏被按在上麵然後就動彈不得,扳起她的臉,隨即鋪天蓋地的吻就強勢的落了下來,柔軟的蜜唇被男人強行的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