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上一試

突兀的,胸腔的一股怒火騰升而生,怒,因為,她就這樣被祁風熙一封離婚書發到手裏的悲憤,這樣的結果,到底算什麼,就算當初是她的錯,聽了媽媽的話貪汙虛榮嫁到祁家,可是,自己也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現在,他連和她麵對麵簽離婚協議都不願意麼,他這樣的做法,是要厭棄她到底麼。

祁風熙,不管怎麼說,想到過去的夫妻恩愛,那麼多天的同枕而眠,他真的就如此的心狠麼。

眼淚嘩嘩的掉,其實一開始的確是她的錯,媽媽當初滿心歡喜說為她尋得了一門好親事,讓她嫁入祁家,她有愣過,祁家?那不是豪門麼,一開始,她有顧慮的,她知道冉依顏和祁風熙有過去,她擔心她嫁過來會不會有一天祁風熙會發現,會發現她是假冒的,可是媽媽說,那就是小孩子的事兒而已,誰能把小時候的回憶記的那麼清楚,凡事祁風熙問過去的事兒,她就直接回答不記得了,敷衍兩下也就過了,可是,現在,祁風熙怎麼會一下子拆穿她了呢,那麼肯定,語氣絕決。

細想,她也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啊,突然間,她恍然大悟,還是冉依顏,肯定是冉依顏,她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祁風熙,對這樁婚事她明明一直那麼不甘,她明明就一直想破壞,否則,以前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祁風熙麵前,頗想要得祁風熙的好感,然後祁風熙也的確是見過她之後,然後他們的夫妻的感情就慢慢的變淡了,到現在,她都明白,就是在那次祁家的生日宴上祁風熙見過了冉依顏那一幕然後才對她的感情生疏了的。

她還記得,那天冉依顏在宴會上哭,她哭,然後她就看見祁風熙朝哭泣的冉依顏走過去,他眉頭緊蹙的問了一句:“我見過你是麼”

當時這句話將媽媽和她嚇的魂飛魄散,還是媽媽一下子靈機一動,解了圍,將冉依顏拉了過去,脫離了祁風熙的視線。

那天晚上,祁風熙靠著落地窗發愣,然後就問了她項鏈的事兒,那個所謂信物。

她知道,祁風熙是在那天就起疑心了,雖然最後項鏈也的確費了些周折拿了過來,可是,他們的感情依然沒有挽回,一天天變淡。

想來,還是冉依顏搞的鬼,果然,她心機比她想象的還要深沉,更何況,如果沒有她的一哭,怎麼會在宴會上成功引起祁風熙注意,現在想來,她當時一定是故意的,那個賤人,演戲演的真好啊,看起來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那晚,如果沒有她的一哭,怎麼會那麼多賓客的注意力被她引過去,然後成功的引起了祁風熙的注意。

今天的事兒,她故意說出去的,其他的不說,知道這個秘密的,當事人就隻有她們兩個,除了她,還有誰,還有誰!冉雙露坐在沙發上,渾身冰冷,但是那眼眸裏卻跳躍著狠殘的眸光,一定是冉依顏,一定是,她費盡心機都是想要毀了她,然後為當初的事兒向她們報複。

她坐在沙發上,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那種無法言預的惱怒感在心頭起伏,還有一種無助的淒涼感,現在的祁家,隻有她一個人,沒有人幫她。

“喂,媽怎麼辦?怎麼辦,他已經知道了,他全部都已經知道了——”

雙腿壓在沙發上,她穿著一身鬆散的雪紡裙對著電話因為劇烈的哭泣而不得不壓低了聲音,那眼淚在臉上橫流。

“什麼知道了,雙露,你先別哭,女兒,先別哭啊——”冉母在電話那頭焦急的不行。

“那件事情,他已經知道自己要娶的人應該是冉依顏,媽,我該怎麼辦,他現在要跟我離婚——”說著說著,冉雙露對著電話隻剩下了哭聲。

“怎麼會這樣呢,你是不是做錯什麼讓他發現了,媽不是教過你麼,凡事他問過去的事兒,你就說不知道,記不清楚了,你怎麼這麼傻呢,為什麼你會被他看穿呢——”尹瑞琴突然間也覺得這個事情真的是來的太突然了,她一直以為這件事完好無缺,不會拆穿的,小時候的事情,誰能記得那麼清楚,隨便一句話都搪塞過去了,她不是一再的叮囑過雙露麼,為什麼還是會有破綻呢。

“根本不是,還是你那養女,你當初為什麼要養她,她就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沒良心,是她給祁風熙說的,根本就不管我的事兒——”她突然發現好像現在在這個節骨眼跟母親爭論這些太沒有意義了。

“媽媽,你到底說說我該怎麼辦啊,難道我真的要簽這個勞什子協議麼,媽媽,我不要,一旦離婚,我就是二婚婦了,那樣說出去多丟人——”

“你想我想想辦法,雙露,你讓我先想想辦法——”

電話裏,尹瑞琴裏也有些焦急,但是,首先,還是要控製好女兒的情緒。

“什麼辦法,現在什麼辦法都沒有,那律師下午又會來——”想到已經迫在眉睫,那律師說的話,冉雙露現在腦袋亂的是一鍋粥,覺得什麼都令人煩亂。

電話那頭沉吟了下,接著說道:“你不是說祁風熙不回家麼,這幾天,那好,下午你回娘家來,這離婚的事兒先別聲張,下午,媽媽跟你一起去醫院——”

冉雙露有些奇怪:“去醫院幹什麼——”

“你們多久沒有同房了,為什麼你的肚子也一點不爭氣呢,如果你早點懷上祁家的孩子,這件事兒就算走到今天也不會這麼費勁——”

冉雙露恍然大悟似乎是明白母親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