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碗,那白色的湯,她將它們都喝完,然後,也為了來排遣心裏痛,心裏好痛,很疼痛。

原來,沒有人會對她憐憫,這個世界,除了她自己,沒有人會心疼她,她的寬容,她的忍讓,她的退步,讓她不僅沒有幸福,反而,連媽媽的墳墓都守不住,死去的人她們都不放過,當一個女兒看著自己母親的墳墓被掘,骨灰到處都是,沒有比這個再讓人痛心欲絕和侮辱,不可原諒,都不可原諒,她明明失去了這麼多,風冿揚欺負她,祁風熙拋棄她,冉家也占領了她的一切,但是,麵對自己的無力辯解,她冤屈的被人陷害,可是,她們對她展現了一絲基本的憐憫了麼,沒有,都沒有,做的那麼絕,那麼狠毒。這個世界,隻有自己強,隻有自己反擊,才能不被人欺負。

突然,就在別墅裏,從樓道口就一直傳來悉悉索索雜亂的腳步聲。

門口有了動靜,然後穿著黑色西服的保鏢就接踵的走進來,屋裏人本來的人就不少,而現在一站起來就有點擁擠的感覺。

她冷冷的光移向門口,為首的是風冿揚身邊常常配備的幾大保鏢之一的楊睿。

楊睿首先進來,然後身後跟了五六個人,他們手裏合夥提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微低著頭,然後麵前的頭發落下將額頭擋住,屋子裏鋪著的是白色的地毯,但是,他們還沒踏上地毯就將那個女人扔了過來。

‘嘭’女人就如一個物品一般被重重的扔在地毯上,地毯下麵是木製的地板,所以,就那樣一聲巨響。

看著那女人匍匐在地上的身軀,那亂七八糟的頭發還有貼在身上的髒髒的衣物,冉依顏眼裏有不解。

“少奶奶,這是少爺叫我們帶她來看你的——”

她?冉依顏微微有些疑問的眸光投到地上,然後那女人抬起來的臉,一下子讓冉依顏驚呆了。

“依顏,救我,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陸晚晴穿著一身碎花的短裙,上麵是小的襯衣,然後衣物上有被人毆打過的鞋印,那抬起的臉上也滿是傷痕,但是還好冉依顏還能認出她。

“少爺說,如果少奶奶看了這個,可能就會明白——”說著,保鏢將手裏的一疊照片,還有一盒錄音的磁帶交給她。

冉依顏將那些照片接手過來,那上麵的一幅幅熟悉的畫麵,她一下子驚呆了,是她,居然是她……

這幅照片是當初以匿名人的形式寄到風冿揚辦公室的,然後,她看到這照片當時嚇的魂飛魄散。

但是現在,她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她!

“是你——居然是你——”冉依顏那憤怒的語氣一下子就壓下來,那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陸晚晴,你為什麼要這些做,你拍這些照片是什麼目的,你到底背後還做了多少事兒——”

冉依顏怒不可遏,她手裏還有這盤錄音的帶子,那麼,這裏麵又是什麼,她現在根本不敢自己去打開。

“總裁說,如果少奶奶自己將帶子自己放出來就知道——”楊睿又在旁邊補了一句。

“我不看,不想看,陸晚晴,你自己跟我說,這裏麵,你到底還做了什麼——”陸晚晴滿臉淚痕的抬頭,她剛剛在演戲,她一直以為隻要她哭一哭,冉依顏就會放過她,但是,結果,沒有,她發現了今天的冉依顏性格跟平時有些不一樣。

“沒有做什麼——”突然間,她收掉淚,也收掉了那一臉苦鬧求饒的可憐樣,抬起頭,她一臉正經的表情,變成了跟以前一樣那個殘忍,冷酷不肯吃虧的陸晚晴。

她抬起頭,然後勇敢的仇恨的目光迎向冉依顏。

“你以為我真的把你當朋友?冉依顏,你真的太白癡了,我見過白癡的女人,但是沒有見過你這麼白癡的,自從我見你嫁到了風家,成了豪門的少奶奶,而我,還隻是一個在娛樂場所裏打工被人隨意踐踏的買酒女,那是,我就開始恨你,一直恨,我利用你的身份帶我去參加晚宴,然後,我認識顧恩華,可是天不遂人願,我沒有成為豪門少奶奶,甚至連孩子也掉了,那個時候我更恨你,我不僅恨你,我還恨所有那些玩弄感情的富家男人,接著,我去大鬧風允兒的婚禮,被你家男人打,找人打的半死不活,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就快死了,我以為我就那樣的死去,死去了也不算什麼,可是,是你個傻女人一廂情願的帶我去醫院,你以為你在醫院為我做的一切我會很感謝你麼,錯了——”

陸晚晴笑的癲狂,直直的看著冉依顏,幾顆牙齒漏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