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陸晚晴被拖下去的方向,那眼眸,冰冷如寒潭,幽深冷冽:“就是因為有太多的憐憫,所以才會遭到這樣的報應——”

她心冷,表情冷,連聲音都是冷的,冷的像冰,渾身的一股凜寒,像冰塊,人一碰就會被冷痛,所以,現在的冉依顏,如同穿著芒刺的刺蝟,渾身都是針,無人敢接近,無人敢在她麵前放肆。

將陸晚晴帶來的保鏢走後,屋子裏還有劉媽和其他的幾個保鏢,都低著頭,不敢動,也不敢吭聲。

而冉依顏,手中拿著風冿揚派人送來的那盒錄影帶,心內已經疲倦萬分。

隨手將它扔在床頭上,然後拉了被子,朝著枕頭躺下去。

好累,好累。媽媽……媽媽……

她現在隻想好好的再睡一覺,剛才的夢裏有媽媽,她希望那個美夢可以繼續做下去。

樓下大廳的電話就叮鈴鈴響個不停,劉媽當當忙完廚房的工作出來,就朝著大廳裏的電話架走過去,拿起圍在胸上的圍裙擦了擦手,然後接起來。

“喂——是少爺啊——”

“呃。少奶奶——”劉媽說著看了看樓上,應該是睡著了:“嗯,她現在睡了——”

風冿揚在這頭,總覺的心裏有點不放心,天灰蒙蒙的,這兩天冉依顏身上的事兒出的太多,他的心也總感覺有點心神不寧。

也牽掛著她的身體,不知道她昨晚在雨水裏淋了那麼久身體好些沒,而且,也不知道她腳上的傷,還有膝蓋上的傷好些了沒,熬的湯劉媽端上去她有沒有喝——

這些都是他牽掛的,於是他就挨至的問了一遍,然後劉媽也一一的回答,喝了湯,已經睡下了。

“嗯,而且現在睡的很沉——”劉媽又補充道。

風冿揚還想問什麼,但是話筒提起,總覺得該問的都問了,然後囑咐了幾句又把電話掛上。

就算掛上電話,直直坐在辦公椅裏的他,摸著自己光潔的下巴,總還是覺得有什麼沒有問出口。

算了,不管他了……

自從那次過後,冉依顏的心再也歡快不起來,然後上班也再沒有笑過,一連幾天,樸軒察覺了這種異樣沒有去管她,但是,連續了一個星期,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是周末——

風和日麗,沿著平江邊一路行駛,風光無限。

“喂,咋樣,我說這樣出來是不是心情會好點,咱們西邊的景色哪是其他地方能比的,你看這條江,每到春天你看這些一排排的樹發芽,全是柳樹,柳樹,瞧見了麼?那個時候才好看,而且這裏風大,夏天這邊的挨著江邊的一排排的茶攤子,你來喝過這裏的茶麼,估計你沒喝過——”兩輛轎車並排著在鋪的平整的寬闊的水泥路上行駛著,車篷敞開,然後沿江邊一直行駛,開著車觀賞著江水的壯闊,然後帶著冉依顏,樸軒來帶她看風景,調解心情。

其實,冉依顏很少來這邊,風家的老窩也在西區,可是遠沒有這裏的景色好。

“我告訴你吧,公司裏我還從來沒有帶過人到這裏,前麵就是我的家,進去坐坐麼——”

經過江邊,然後有一條路向外,已經經過了低地,那些長著柳樹的地方,這邊就是一排排高大的整齊的帶有一點歐式風味的橡樹。

還參夾著一些大型的棕櫚樹,很漂亮的觀賞樹種。

看來,的確,又到了一個富人區。

這裏的別墅麵向著江水,然後有花園,草地,很漂亮,用圍牆隔了,一幢一幢的分開,道路七零八落的岔開,但是路麵很整潔,很幹淨。

不遠處是一條拉布拉多犬,有兩個十歲左右的金發碧眼的小女孩在草地上歡樂的跟著狗狗玩。

“這家的主人是一對波蘭夫妻,在這裏也住了幾十年了吧,那是他們的雙胞胎女兒——”

冉依顏摘下墨鏡輕輕的笑,她突然想到之前李瑤說她跟樸軒是青梅竹馬,然後,是鄰居,那麼應該離的很近了。

“李瑤的家也在這個小區裏——”

冉依顏輕笑著問。

“呃——”樸軒淡淡的應了一聲,那語氣也沒有任何熱情也沒有任何不爽,他回複的語氣很平淡:“她在我隔壁的隔壁……”

“去吧,去我家,請你喝咖啡——”

兩個人一停都將車停下來,將整個小區的道堵的嚴實,不過還好,現在小區裏沒有車通行,也不擁擠。

冉依顏輕笑:“既然來都來了,為什麼不呢——”

她笑,樸軒也對她相似一笑,那感覺,真想是一路陪伴過來的哥們,心有靈犀。

樸軒的家在這幢小區裏稍微靠後,可能是當時在這裏買別墅買的比較早,而前麵三排的別墅是新修的,那麼後麵的房子就沒有前麵的采光條件那麼好。

花園打理的不錯,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媽子穿著圍裙在擦圍欄上的花壇,雖然房子從外麵看上去有點陳舊,但是,一走進去,這種陳舊蘊含出來的味道卻一是一種念念不舍。

“少爺回來了——”看見樸軒,老媽子老遠的站在台階上帶著慈愛的微笑叫了聲。

樸軒回笑,將手擦進褲兜裏,有點風雅之感:“曹姨,爺爺在家麼——”

曹姨是他們家請來的傭人:“呃,老爺子剛剛還在呢,這會,可能跟跑隔壁跟張老爺子喝茶去了,要我去叫人麼——”

“不了——”樸軒連忙抬手製止,腳步卻已經踏上了台階:“我帶了朋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