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存在的必要
風冿揚抬頭,神情有些愕然,隨便,那唇邊泛起一抹興味的笑意,明媚的光線下,那俊臉,多了幾分玩味。
“冉雙露——”
就是這樣的笑容,讓冉雙露臉色也一怔,不得不說,每次麵對這個男人,她總是不得不帶著幾分小心,因為他那張笑意下的韻味無窮,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說,他這樣的笑是什麼意思。
他每次隻是這樣邪肆促狹的笑,總是讓任何一個女人在他麵前招架不住,他渾身上下流露的無可匹敵的自然而又吸引的迷人氣質,散發的如王者般的尊貴氣質,總是不經意間就讓人不敢忽視。
“其實我真是替風少這樣的男人惋惜——”冉雙露走近兩步,那張美麗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看起來有種驚豔之美。
隻因為這句話,風冿揚那臉色僵了僵,臉上的笑意突然不見,眼眸瞬間森寒,冷冷的聲音:“你這樣說是什麼意思——”
“風少堪為男人中的龍麟,但是冉依顏她根本不喜歡你——”冉雙露抬頭,緊緊的盯著風冿揚,那眼神冷然
“我知道——”風冿揚那臉色忽變,身體頹然的往後朝躺椅上一躺,眼底一絲黯然閃過,那是一抹疼痛。
她不愛他,冉依顏從來沒有說過愛他,她常常在逃避他,也不喜歡和他歡愛,全部都是他強迫的。
“而且她也根本不配得到你的愛——”頓了頓,冉雙露又狠狠的添上一句,眼神淩厲:“就算風少你認為她隻要在你身邊就行了,其實,這是大錯特錯的,她不愛你,就是對你最大的侮辱,尤其她懷著你的孩子,心裏卻想的是另外一個男人,如果可以,她更希望這個孩子不是你的。”
風冿揚那沉靜的眼眸中卻因為最後幾個字,驟然一抹陰寒掠過,其實,他心裏又何嚐不明白
“其實這個孩子,風少以為是冉依顏給你感情的證明,錯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是對風少最大的侮辱——”片刻,冉雙露又篤定的添上一句
“怎麼說——”手裏漫不經心的玩弄著一隻筆,那俊臉上的表情冷然。
“因為她不愛你,她不愛你,她根本是不願懷你的孩子,一切迫於她自願,而所有的出發點都是風少的一廂情願,她是屈服你,不得已而為之生下你的孩子,這樣想起來不是很可悲麼”
冉雙露側頭看他
“風少,你管理偌大的風家產業,多少女人想要爬上你的床,你何必要愛的如此卑微,這天下,除開一個冉依顏,想當你孩子母親多不勝數——”
但是,驟然間,一道淡淡的聲音打斷,那沉靜的眸眼底灼灼:“你不懂,我愛她——”
“可是,她愛風少你麼,一廂情願的愛有什麼用呢,她懷著你的孩子,卻跟她的情夫,我的丈夫一次次私下的約會,風少難道自己心裏不清楚麼,就算是一次次的隱藏自己的痛,但是你可以裝著什麼都沒有發生麼,那孩子存在是事實,但是她不願懷你的孩子也是事實,就算你委曲求全,到最後,隻會毀了你自己——”
那雙黑色的眸子一時間閃過太多的痛楚,是啊,他心裏難道不清楚麼,其實,他愛的那麼卑微,但是,他也不想放手,放手心裏會很痛,但是一直緊緊握著,他還是很痛。
但是,她麵對著他的淡然和厭惡他感覺不出來麼,她一次次去山頂去見祁風熙他也假裝自己不知道,可是,他明明是知道的,他的心那麼痛,那麼痛,誰又能理解,可是,他是男人,他不可以那樣小心眼不是麼,那麼卑微求得的愛到底是什麼呢。
他承認,知道她懷孕,他曾滿心歡喜,他終於可以做爸爸了,他一想著她的肚子有屬於他們的小生命,他渾身仿佛就有對生命的無限幹勁和憧憬。
他高興,他也希望她能開心,畢竟,那也是她的孩子,但是,她的心情起伏總是很大,大到他根本把握不了。
他害怕傷她,不想影響她的情緒,所以,他盡量控製自己的脾氣,不惹她生氣,然後一個人去外麵躲了那麼多天。
可是,他發現她的心思很敏感,敏感到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
但是當他細心辛苦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暮然回首,才發現他如此辛苦她卻依然不斷找碴的一切的根源還是因為她根本不愛他。
如同昨晚的她,她的心思隻會放在外人的身上,對他,連對一個顧恩華都不如。
他一切小心翼翼的去遷就,去包容,結果,她卻一點都不領情,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他的毛病。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她根本不愛他,她不願意懷他的孩子,如果她懷著的是祁風熙的孩子,那麼一切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憤怒,他終究還是感覺到羞憤。
他做了怎麼多,付出了這麼多,遷就了這麼多,除了她的冷臉,他還是什麼進展都沒有:“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歎了口氣,風冿揚一臉黯然,將手中的筆啪的一聲丟進筆筒裏。
現在的他,已經褪去了所有的偽裝,他就是一個男人,一個很普通的男人,一個得不到自己女人愛的很可憐的男人。
聽到風冿揚的話,冉雙露很是配合的說了一聲‘道別’,再不看在座椅裏一臉沉鬱的風冿揚,一個瀟灑的轉身,然後那高挑的身材在秘書的帶領下帶著優雅的步伐出門。
出門的一瞬間,她抬頭帶上墨鏡,遮住了臉上的情緒,卻擋不住那唇角挑起的一抹的笑意。
祁家大廳,祁風熙就坐在大廳的矮凳上,穿著白色的休閑西服,上身是亞麻的襯衫,他在客廳裏默默的坐了很久。
他在等人回來。
然後過了不多時,就看見看見冉雙露踩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從外麵進來。
“去哪裏兒了——”當冉雙露一聲不吭的從祁風熙身邊插過時,祁風熙抽著煙,眼眸看著地麵,眼神虛無。腦子裏麵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