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王宮的邀請
格裏費平原,這是卡塔內部最大的平原,雖然隻有數千公裏,但是白色的軍用類似帳篷的氈屋,在早地上一一個個尖頂圓身,遠遠望去,就如同是長在地上的白色蘑菇,因為這裏的經濟欠發達,軍隊的管理也是很欠缺,軍隊的氈屋外圍,就是一片片的類似氈屋的平常人家住的土坯泥土屋。
而軍用機車就一路突突的聲音向前,然後沿著在氈屋外繞來繞去的一條灰撲撲的泥土公路,最後……
一圈灰色的水泥牆外的大門停下,狐疑的眸子就從汽車內的玻璃往外看,然後,真的是吃驚,這裏還有砌的這樣的整齊的水泥牆,一米半高,雕花的大鐵門,但是上麵有斑斑的鏽鐵的痕跡,門口的兩個穿著衛兵製服的配槍侍衛,頗有氣勢,然後車輛停下來,在接受檢查,而冉依顏從來沒有見過這些景物,沒有來過這麼地方,看到這些東西,其實,也暗暗決定很新鮮,從雕花大鐵門看進去,那巍峨的金黃色的大型古堡,可是說是在這樣一片荒漠的地上憑空拔起的一幢奇異的宮殿,如海市蜃樓的但是又真正出現在人們的麵前,院子裏一片與外麵不同的花紅柳綠,裏麵的月季和玫瑰,還有美人蕉都生機盎然。院子裏薔薇的枝隨著藤條緊緊的依附纏繞,然後上麵開滿大朵大朵的紅色的花朵。
這樣一幢房屋,拔地而起,冉依顏再次感歎,簡直就是荒漠中的奇跡。
而冉依顏以為這樣檢查了車會開進去,但是木有,衛兵檢查過車輛後,直接停了車,他們要在門口下車。
然後,後麵的車門一打開,林庭聖首先跳下來。
因為他是主要的這次受邀請的人。
其實,此刻的林庭聖,心裏早就後悔了,不該來的,這麼熱的天,來了又沒有好吃好喝好玩,如果說他開始對這個地方還有一點新鮮感,而此刻,連這點新鮮感都沒有了。
抖了抖西裝上的衣襟,腳踏在地上,立馬就有微沙蓋住鞋麵,然後,有潔癖的林大少爺低頭一看那本來很幹淨的鞋麵,此刻,上麵的一圈都被灰塵弄的沒有麵目了,然後跺了跺腳,想這樣將鞋麵的灰塵抖一抖,哪知道,一抖,灰塵更大,整個鞋麵都是,咬咬牙,還是不弄了,就這樣進去了……
然後,風冿揚下去,反身就去抱冉依顏。這邊有綠蔭,有水,似乎感覺也沒有那麼熱了,從院子裏吹出來的風,甚至有點清涼清涼的,冉依顏在被抱下車來的那一刻,似乎才呼吸到一點稍涼的空氣。
然後三個人站在地上,正在想要不要進去,從裏麵出來了個雖然也穿著軍服,但是胸前又有幾顆明亮亮的勳章彰顯他的地位跟其他的兵衛不同,棕色的皮膚,偏黑,很高大,差不多跟風冿揚一樣高,帶著軍帽,然後走過來,他的眼睛先瞟了林庭聖後麵的冉依顏和風冿揚,最後視線移到林庭聖的身上,退後兩步,手放在胸前對林庭聖恭敬的鞠了一躬。
“小人是列格,是阿薩爾將軍的隨從,將軍現在在換衣服,通知讓我先出來,來迎接貴客——”
他也是講英語,發音有點生僻,冉依顏不能完全聽懂,但是林庭聖和風冿揚是聽懂了。
因為聽不懂,冉依顏本能的朝著風冿揚那碩壯的身體靠了靠,而風冿揚一手就環在她的肩上。
然後,因為列格的邀請,他們一行人才慢慢的走進去……
然後,冉依顏就那樣被風冿揚拉著手……
慢吞吞的走在最後麵。
邊走,大烏黑的大大的眼珠不住的打量著周圍,進了這個花園,才發現裏麵也不是很大,前麵兩邊如渠的那種設計,在一邊的塑料管上,發現了膠水管,應該這就是澆花的水管……
花園不大,但是打掃的很幹淨。
門口是七道長圓形的拱門,是歐風的建築風格,然後,一樓中間有一道樓梯,單獨的流出來,是通往二樓的。
二樓的陽台上,抬頭一望,更多的花卉,天堂鳥,很優雅的而且很獨特的花朵,卻開的絢爛,美麗,在盆子裏,一眼看過去,冉依顏有種衝動,那就是將它們都從盆子裏通通拔出來。然後可以捏在手裏一大把。
但是,這裏的環境,一草一物她都不熟,不敢亂來。
院子裏有兩個赤腳的女人走來走去,一個光頭,另外一個帶有頭巾,耳朵上有金飾,仿佛是被故意漏出來讓人看,很小巧精致的墜子,在明亮的光線下金燦燦的,格外耀眼。
冉依顏想著,這兩個女人,穿著打扮,應該是傭人。
樓梯旁邊是一道朱紅的大門,冉依顏在原地站了很久,一直在朝著周圍張望著。
對周圍的一切莫名的好奇。
她看那些女人,天熱天,卻穿著黑色的裹住身體的長裙。那很厚的布料,將身體裹的嚴嚴實實,似乎是水泄不通之感。這樣,不會覺得難受麼。
他們在院子裏等了很久,那叫列格的衛兵也陪著他們等,台階前,七根大的羅馬柱,花崗岩石,上麵雕刻著一些她以前沒有見過的花紋,字符。
跟她在車上見過的有些像。大概這真的是他們皇族的專用吧。
“哈哈……林少,久等了。久等了……”終於,在冉依顏拉住風冿揚的手,在院子裏的水泥地上都無聊的準備數蚊子了,突然,紅的大門打開,裏麵一身穿著青色軍裝布料的長的臉帶福相,橫肉富態,氣壯聲闊的差不多四十多五十歲的老男人從裏麵出來,國字臉,棕黑的皮膚,一看就是那種在戰場上磨礪過的,雙目炯炯有神,站在那裏,生生給人一端的就是士氣。
而更讓冉依顏驚訝的是,他出來之時,操著的竟然是這一口流利的詞句,字正腔滑,冉依顏聽到懂的語言。
在這種地方,還能用本土的語言交流,簡直是太難得了。
其實冉依顏不知道,阿薩爾將軍本來就是一個很能學習的人,否則也不能那麼大氣的改革卡塔,然後,收到卡塔人們的擁護,大氣,大方,這是這類人的共同點,而且,因為長期和林庭聖打交道,林家的經濟成了卡塔的經脈,所以,他也必須要學這些語言。然後才可以打交道。
“阿薩爾,你讓我好等啊——”林庭聖跟阿薩爾將軍說話的方式,就好像是久別重逢的老友。
而阿薩爾看見林庭聖自然是高興的,年輕有為的人,他最喜歡年輕又有才幹的人,所以,對林庭聖,是仰慕且欣賞的。
雖然他是將軍,是一個國家的領袖,但是卡塔很小,就算他的財富加起來這財力和影響力都不足以撼動林家分毫,阿薩爾這些年去了歐洲,也跑了整個東太平洋,西太平洋,走過大洋洲,外麵有多大,開闊了眼界,可以說更加反托了卡塔的渺小……所以,他是一直很崇拜林家的。
而熱情的相互擁抱之後,然後,阿爾薩才恍然間看見林庭聖後麵的風冿揚和冉依顏。
冉依顏還沒回過神,身體向後轉過去看從屋子裏躥出來的一隻貓,很普通的黑貓,從左邊的圓拱門跳出來,然後上了右邊的花渠,冉依顏就一直在看它,女人都還喜歡小動物,而此刻,這麼無聊的情形下,有一隻會跳會跑的貓分散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她在這裏邊無聊,而阿爾薩在打量她和風冿揚她不知道,也沒有側過臉去。
而許久,阿薩爾沒有在看她,而是將眼眸偏移到她旁邊,那一直沉默著,那高挺英俊的耀眼到卻讓人根本不能忽略的人物。
“這位是——”遲疑了片刻,他才將那一雙很有精力的眼眸放到風冿揚身上,最後,還是問了。
“呃。”風冿揚禮貌的低頭朝著阿薩爾恭敬的態度:“我是風冿揚,是林庭聖的朋友——”
男人好看的唇角勾起淺淺的笑意,那彎曲的優雅的弧度,然後還有那保持著適宜的淡雅的笑,都給人一種溫文爾雅,風度翩翩,卓爾不群之感。
而聽到這個名字,阿爾薩將軍那深色的如同黑色太陽石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風冿揚,表情帶著一種濃濃的吃驚,驚愕的神色,就睜大眼,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這個男人,卓爾不群,風儒雅致都是對他最不起眼的形容。
他身上的沉穩,自信,兼顧著一種成熟男人的風韻,相貌堂堂,氣宇軒昂,就算說他是驚為天人也不為過。
“你是風冿揚。你就是風冿揚。”阿薩爾的聲音裏透著一股無法壓抑的激動和驚駭。
而風冿揚感覺到阿薩爾將軍裏的那一種濃濃的驚愕和興奮,他自己都有些懵了。
“你是被‘財富’雜誌評為本世紀的商業奇才,上次,美國的經濟報著名記者安利。美娜對你做了專訪,我都看到了,聽說你頭腦機敏,商業頭腦奇佳,被你投資過的企業幾乎都是股票一路升值,而且,個人隱形資產累積上億,富可敵國。”
阿爾薩將軍數著這些榮譽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沒有想到這些隻能在雜誌上見到的人物,今兒,真的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而且,一如雜誌封麵上的英俊,氣質非凡。
而聽到阿爾薩聲音裏的這種激動和崇拜,風冿揚卻還是很淡定的笑,一隻手如同之前那種悠然的插在褲兜,唇角彎曲,而兩外一隻手,死死拉著在他身邊東躥西看,那簡直停不下來找貓的小女人。
態度謙和的非常。
“這都是雜誌的虛寫和吹捧,其實我本人並沒有什麼天賦異稟,也不算什麼奇才,隻是喜歡在投資前多思索兩下罷了,其實我就是個普通人——”
男人的一番話,說的同樣謙和。
而阿薩爾並沒有因為這樣一番話而在心裏對這樣一個傑出優秀的男人降格,他的商業能力是世人見證的,就是奇才,而且,還非常的謙虛,印證了那句話,優秀而真的有能力的男人都是謙虛的——
而阿薩爾一直是最欣賞這樣的青年才俊的。
最後,才將眼眸,落在風冿揚旁邊,那個矮矮的挺著小圓肚的小女人身上。
“這……”對冉依顏,他的印象一下子就大打折扣,因為在傳統的國度裏,對女人總是處在一個附庸的地位,而且,這個女人這麼小,渾身看著並沒有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