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風冿揚一旦有她,什麼人都不放眼裏了。每次隻要有她,風冿揚在他這個朋友和她這個老婆之間,重心全部都是老婆。
所以,他真的有點小嫉妒。
但是,冉依顏看見他瞪他的模樣,嘟了嘟嘴,鬥眼鬥不過他,有點無聊,然後立馬偏轉了角度。
嘴巴裏還在吃芒果。
然後,一下午都是在炎熱裏渡過,屋子裏有冷氣,但是,這身上還是汗涔涔的,到了日落十分,才吹來幾縷涼風。
但是沙地裏的沙還是很燙腳心。
從陽台上望出去,很多穿著製服的衛兵在氈屋邊走來走去,那青色的軍裝製服在夕陽下,好多身影晃來晃去,是一道獨特的風景。
有將身體用布料裹的嚴嚴實實的婦人,給軍營送來吃的,每個氈房前麵,都有這種情況。
“這些婦人是主要給這些人從吃食來的麼——”風冿揚站在陽台上,自然而然是以為這是統一發放的軍隊食糧。
而旁邊的林庭聖卻搖頭。
“這是妻子在給自己的丈夫送吃的,卡塔的製度裏就是這樣規定的,男人在隊部裏當兵,由政府統一發放錢糧,然後這種家庭裏有錢糧補貼,錢糧給妻子,妻子可以在三餐休息的時候來看丈夫,給丈夫送吃的,這個島半來就不大,而家裏有丈夫當兵的,一般都把家安在這附近,你看我們來的時候,一路上的土坯房,沒有結婚的人除非假日是不允許有人探視的。”
“想想真的很奇怪,有點難以想象——”懷揣了手臂的男人,站在陽台邊唇角彎曲。
“沒有什麼奇怪的,國家小,當兵的也有需求——”說完,林大少轉頭看旁邊的風冿揚,笑的一臉曖昧。
而風冿揚自然是聽懂了這裏麵的意思,那唇角勾起的深度,笑的比林庭聖更加的邪惡。那明亮的眼眸裏,笑意久久不落……
然後在太陽都快落下去之時,已經見不到餘光的時候,列格才又匆匆從外麵趕回來……
女傭們進進出出,不知道在忙什麼,風冿揚轉身的瞬間才覺得在這裏待著有些無聊,什麼都沒法做,一天除了熱還是熱,渾身都是汗,還不能洗澡。
列格從下麵上來,跑的氣喘籲籲,那黑棕色的臉上表情很肅穆,然後上來看見風冿揚和林庭聖在那裏,不吭不響走攏,然後看見林庭聖和風冿揚同時轉過來,黑色的眸子緊緊看著兩人,視線在兩人身上遊弋。
按照順序還是先給林庭聖鞠了一躬,然後腳一轉,才是對著風冿揚。很標準的行禮的姿勢。
“傳阿薩爾親王的話,請兩位今晚去宮裏做客,我們的國王陛下知道兩位來了,感到非常的新鮮和好奇,所以,想見見二位——”
說完之後,兩個大男人幾乎是麵麵相覷。
“聽說二位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商業精英,我們國王殿下非常的欽佩二位,所以想召見二位前往——”
他說著英語,雖然不流利,但是風冿揚是聽懂了,卡塔國王?
然後,其實他不想去,覺得很麻煩,他的臉色有些沉,用了流利的英語回複他。
“請你幫我轉告國王殿下,謝謝他的盛情,但是我們的確不是什麼大人物,枉費皇帝陛下的情意,我們心中有愧——”
“其實沒有多餘的事兒,國王殿下害怕兩位悶,林先生是我們尊敬的國王陛下特封一等貴族,過兩天就有卡塔最熱鬧的達弩節,國王殿下聽著兩位是遠道而來的客人,隻是盡地主之誼,招待二位——”
既然人家把說都說的這麼明顯了,再拒絕就有點不近人情了,而且這件事兒主要還是牽涉到林庭聖,所以,風冿揚不說話,眼看向林庭聖,讓他決定。
“那好吧,我來卡塔之前也隻來了一次,都沒有去過卡塔的皇宮,揚,陪我去唄——”
而男人轉身,臨走懶懶的拋給他一個白眼,興致泛泛:“不去——”
“揚,你陪我去唄,我告訴你,聽說卡塔國王有個貌美如花的公主,我一直想見識見識,難道你不想看看麼——”看見他轉身,男人趕緊追上去。
“沒興趣——”相對與他剛才的誘惑提議,男人眼都懶得斜過來。
“喂,人家好歹是國王,你總得給點麵子吧——”終於,似乎已經是被風冿揚逼的沒有辦法的林庭聖,站在原地一跺腳,氣急敗壞。這句話就吼了出來……
而那格列聽不懂兩人之間在他們自己的語言交流什麼,而他,也不太能看懂,一直在那裏不敢吭聲。
而聽到林庭聖這句話,風冿揚終於還是頓腳了,管他怎麼著,也是個國王,就算是去看看新鮮好了。
“哎——”林庭聖看見風冿揚還是轉身了繼續走。終於還是忍不住,就要發火,而立馬聽到風冿揚淡淡的扔了一句過來。
“我去叫冉依顏——”
“寶貝,嗯,我們立馬可以換個地方,可能就沒有這麼熱了——”回到本來為他們安排的房間,然後,冉依顏還在床上睡覺,原本屋子裏還開著冷氣,可是仍然睡的滿頭大汗。
而風冿揚將她從床上叫起來的時候,拆開了一包濕巾,心疼的為她擦著,擦著腦門上的汗珠,也擦了她身上一些窩藏汗水的部位。
她全身的每個地方,他都解開,差不多用濕巾給她擦了個遍。
然後才給她翻出來這個天氣裏適合她的衣物。
給她扔了一件蓬鬆的波西米亞長裙,是他在沒有從歐洲出發時,打電話叫T市的家裏的傭人郵寄出來的,他知道這邊比較熱。
而她當初離開T市是冬天,在歐洲更冷,都沒有帶夏天的衣物。
所以是臨時郵寄過來的。
冉依顏金黃的頭發被汗水打的濕濕的,然後順手一摸,然後將身上今天穿的衣物換下來,將幹淨的衣物換上。
頭發,用了頭繩順便的一勒一紮,雖然頭發蓬蓬的有點亂,但是將一張美麗的非常的小臉都漏了出來。
看起來慵懶中帶著尊貴,美麗裏帶著驕矜,長長的裙擺鋪在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驚豔之美。
皇宮衛隊的車正宗的轎車,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看起來很氣派,停在門口,周圍就有穿著顏色鮮豔的製服的指揮官和宮廷衛隊士兵。
彩色的旗子在車的兩邊飄揚,還有敲鑼打鼓,吹著薩克斯的禮儀隊,一切都是正統裏帶著傳統,不愧是皇宮,總還是有些氣派的。
雖然說的小島,此刻看著卻還是有些規模,卡塔的首都也是唯一的城市,新納,從軍營處開二十來分鍾個小時,一路上馬路的兩邊都有人家,零星的分布。然後,兩邊,不停的閃過一些閣樓和樓閣,陸續的看到商店,夜燈,有些人站在二樓的陽台往下看,紅色的燈籠掛在那種很氣派的竹樓上,車一路上行駛的很緩,總能陸續看到一些將身上包裹的一絲不漏的站在櫃台前或者門前相互交談著什麼的女人,禮儀隊一路上吹吹打打。車子開過一片鬧區,而此刻的夜已經冷的非常。
這種地方,就是晝夜溫差特別的大,而風冿揚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如果不是林庭聖的突然心血來潮,他覺得他這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接觸這種地方,這些人類。這一切仿佛是有點夢幻,但是又覺得身臨其境的這種奇怪的感受,街頭還有一些賣小吃的,那暈黃的燈光,在紅色的紙裹住的燈籠裏,還有這些人交談的話語,街上人們臉上的各種表情。有笑。又滿足,總覺得這裏的女人給人一種輕聲細語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都市,一時間,湧上心裏的感覺有點複雜。
“老公,我們在幹嘛,這是要幹嘛——”冉依顏狐疑的眸子,朝車外看了看,外麵這麼暗,車外的這麼人,全部都個個高大威武,他們現在到底要去哪裏啊。他們要把她們帶去哪裏。
但是現在溫度驟降,她覺得身體很冷。然後將身上的光著的涼涼手臂緊了緊。
“沒事兒,我們現在去卡塔的皇宮,很快就要到了——”
男人低頭,在她額上留了一個淺淺的吻,他相信,雖然車行的很緩,但是這個島應該不大,現在差不多走了有半小時了吧,應該就要到了。
“可是,我害怕——”看了看四周,一個人也不認識,而且,這些人,連長的都跟她不相同。全部的一切都不是她以前記憶力的,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她怎麼能不害怕。
“沒事兒,有我呢——”男人本來就一直抱著她,此刻,看到她臉上的怯色,更是將她的身子還懷裏緊了緊,然後摸到她的手臂有些涼,轉身,將包裝帶裏還印著香奈兒標誌的一件羽絨蕾絲外套給她取出來。
隨後,剛給冉依顏穿上衣服,車就停下,然後,一抬頭,風冿揚猛然的一驚,麵前,長長的紅地毯,從大門口出來,一直鋪到車的前頭。
紅毯上,兩邊站立的穿著白色製服的衛隊,個個站立的筆直,個個似乎彪悍的非常,站在兩邊,像是在歡迎他們。
白色的花崗岩的高高的圍牆,雕琢的很漂亮,很精致,從門口朝裏麵看去,裏麵是一個很漂亮的噴泉,噴泉的周圍有白色的鵝卵石,地麵是大理石鋪成,兩邊的樓稍微矮點,而中間一座巍而華麗的歐風皇宮殿堂,仿巴洛克式建築風格,然後,從這裏朝裏麵看去,透出燈光,可以隱約看見守護在裏麵的軍隊。
莊嚴,肅穆。
“林先生,此刻,國王和王後,還有我們的沙汗王子,法拉王子,還有兩位公主都在殿內等候幾位呢,連阿薩爾親王也在,長老和眾大臣也在——”
車門緩緩拉開。
為首的參事在請林庭聖下車的時候,低頭,在旁邊用英語恭敬的說道。
而林庭聖,坐在車內,就因為這句,一向不怯場的他,還是驚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