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男人手裏抱著一個,兩外一隻手邀著兩個,一愣,突然,就看見沙拉首先過來,張開小手臂,小臉蛋哭的髒兮兮。
“媽媽。媽媽……那羊駝欺負我。”
小丫頭奶聲奶氣的抽噎著,而等她沒有靠過來,冉依顏已經在蹙眉,她聞到一股臭味,忽然看見她小裙子胸前小花上的點點,恍然有點明白了什麼。
“風冿揚,你不是在旁邊麼,沙拉怎麼會被弄成這副樣子——”指著女兒小裙子上的小塊小塊的粘液,冉依顏啼笑皆非,她吃飯都不能好好吃。
“我怎麼知道她去逗那個什麼草泥馬啊,家裏後院裏不是養了麼,她們倆平時又不是很喜歡逗它,我又不知道她會對那個突然感興趣——”
旁邊的男人悻怏怏的說道。
冉依顏不說什麼了。
“媽媽。媽媽……”
而隻有沙拉還一個勁的扯著她的衣角哭,她從小到大沒有被一隻動物這樣欺負過。好傷心。
“好啦好啦,媽媽帶你去洗澡,換衣服——”
冉依顏蹲下,將沙拉包子臉上的淚痘痘擦了些,飯吃了九分飽,她還真是有點意猶未盡,但是,算了,打理女兒要緊。
知道沙拉被山莊裏的動物欺負之後,那趙老板親自過來找到風冿揚道歉,然後提供了最好的酒店裏的浴室,借著浴室,給沙拉洗了澡,換了裙子。
她每次出來遊玩都會習慣性給孩子多備兩件衣物。
終於,洗了澡,擦了臉油的沙拉,又穿了一件米色的純棉的蕾絲花邊的小裙子,高高興興的從樓上下來。
依然是紮了兩個衝天辮,又恢複了往常漂亮可愛的模樣。
“爸爸。這是什麼……”等到父女三人又沿著動物園區一直走,後麵有保鏢跟著,這次,沙拉再也不敢主動靠動物太近。而寶珠卻指著不遠處的地方。
這邊是用鐵絲網隔開的動物。
風冿揚一手抱著兒子,當女兒手指過去問他時,那黑色的眸子一凝,拉著女兒講解道“那是小矮馬——”
“那個呢。那個身上有花花那個——”沙拉立馬又指著旁邊沙地上奔跑的一群動物。
男人又凝了凝神,朝那邊一看。捏緊了孩子的手。
“那是斑馬——”
“斑馬——”小丫頭軟軟的唇,懵懂的看著那邊。
“可是,爸爸。斑馬身上會有那麼多花花——”
因為斑馬身上的條紋太整齊,太密集了,跟沙拉以前見過的任何動物都不像,所以,她覺得很好奇。
“呃。那是因為斑馬它跟沙拉一樣,穿了小裙子——”
男人說著時用力,提著沙拉跳了一個石頭……小孩子總是有太多的童趣和童真,等他們長大了,她們自然就會明白。
所以,男人是信口胡謅的。
“那麼,爸爸,打掃衛生的阿姨是每天都要洗很多裙子對麼,家裏的劉奶奶”她隻是的傭人劉媽“每天也會洗沙拉的衣服和裙子——”
小人兒被爸爸牽著,奶聲奶氣的胡謅著。
而男人,心不在焉的從鼻子裏哼出一個低低的‘嗯’字。
而轉頭,斜眼處,廣場中間,那偌大的鋼筋建築舉起的大尺寸的LED大型顯示屏。
上麵報道著最新時事消息。
一撥新聞過後,屏幕跳轉,然後是一個人山人海,被人圍簇的機場。歡呼聲震兒,那場麵震撼。然後,飛機在機場停住。從飛機上麵下來的一個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迎著眾人的歡呼聲,尖叫聲,從機艙裏踩著梯子下來。
下來的同時,看得出男人在笑,唇角隱含的一絲自信的笑意,穿著正宗的西裝革履,而因為那是LED屏,分辨率有些差,所以,風冿揚看不仔細他的臉,隻知道那歡呼聲很讓人震撼。
那臉,還有那男人凝在唇角的笑意,此刻,站在大屏不遠處的同樣的男人凝眉,為什麼第一的感覺並不好呢,並且,總有一絲熟悉感,為什麼自己會對一個二十點出頭的年輕人會有熟悉感呢……
思忖間,畫麵又跳轉,出現了主持人的麵,男人的腳步幹脆就頓下了腳步。
“現在在海外最炙手可熱的頂尖級金融經濟人才,英籍華僑,史密斯。傑頓於今天已經抵達T市虹口機場,史密斯。傑頓,19歲取得哈佛商學院的財務管理博士學位,在校期間,發表過十多篇博文,其中大部分登上了著名經濟雜誌,近年來最年輕的ACCA(英國特許公認會計師認證)獲得者,同時獲得國際會計師資格,也曾是英國最大民用汽車公司——傑森汽車公司的最年輕的財務經理,傑頓先生現在是什麼原因回國還不清楚,剛才是他今天出現在機場就受到了粉絲們的狂熱歡迎的畫麵,毋庸置疑,史密斯。傑頓是新一代經濟學領域的泰鬥級人物——”
大屏幕上還在滔滔不絕說著的主持人。
而男人卻在原地僵住了腳步。眉宇微凝‘史密斯。傑頓——’他也並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隻是,是華籍,他還是有點小驚訝。他一直以為這個名字是英國人——
“你在看什麼——”什麼時候,冉依顏出現在身後,手裏抱著孩子的奶粉。長發飄逸,那帶著墨鏡的小臉,說不出的一種風流。
她今天是穿了一條白色的七分褲,灰色的背心,外麵穿了一件薄薄的深色針織衫。
發都順到一邊,帶了一頂大沿帽,露出整個光潔白皙的小臉,耳邊小小的鑽石耳環,說不出的美麗和嫵媚。
她身上還挎著一個隨身帶的媽媽袋。
裏麵裝著奶粉,奶瓶,還有兩個大一點的孩子的出門配備的東西,當媽媽,尤其是孩子很多的時候,就特別的累。
而此刻的風冿揚看著她的嬌妻,瞄了一眼她挎在肩上的媽媽袋。
“給我吧,我來提——”他害怕太重,她小身板會很累。他的大手支過去。
“行了吧。交個你,我才不放心——”
被冉依顏這樣的手一擋,他的手就落了空。
麵對女人赤裸裸的鄙視,男人不屑的撇了撇微有點幹裂的唇。乜斜了她一眼,然後懶得理她。
自己抱這兒子就走前麵好了。
對於他的小情緒,冉依顏也心裏偷笑,她的確是有些不放心他,大男人嘛,這些東西還是她自己帶著放心……。
二樓,透明的玻窗,透明的桌子。
桌子兩邊,坐著的一個中老男人,還有一個穿著連身裙的,臉上有些亂糟糟印痕的年輕女人。
這是上好的咖啡店,兩杯咖啡就擺在兩個人麵前……
而咖啡放下去,女人看也沒有看一眼,抬起頭,手臂撐在桌沿,看著對麵的男人,對麵的男人,頭發有部分花白,穿著紅棕色的西裝外套,條紋領帶,白色的襯衣,白色的長褲。
“我想問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如果我不是風家的女兒,那麼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女人抱肘,坎肩的背心,頭發披在背上,身上的傷痕已經慢慢好了,但是,她心上的傷卻是被拉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這輩子都不可能在複合的了。
住了那麼多年的家,一直以為自己還有疼愛自己的哥哥,結果,一朝被揭穿,她的存在,就如同一個笑話。
是的,她的心,很痛,不管是風家還是顧家,對她都是一個如噩夢般的回憶的地方。
而她,現在再不想走那裏麵去。
她現在,想做的,隻是想弄懂自己的身世,自己的出生。到底是怎樣的……
她到底是誰的女兒,她不要做賤種,不要做——
之前,如果說媽的初戀,跟她偷情這個男人,隻是他了,她麵前頭發胡子已經斑白的中年男子。盧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