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別打了!再打,驥兒就沒命了!”

劉府院中,劉子驥光著膀子跪在地上,背後滿是被藤條劃破的血痕,原本就慘白的臉,現在看上去更顯得煞白,越發不像是活人了。

在他身旁,一個中年貴婦哭的梨花帶雨,死死的握著劉青山手中的藤條。

“你給我讓開,今我不打死這個畜生,我愧對劉家先祖啊!”

劉青山氣的渾身發抖,眼神死死的盯著跪在劉家祠堂麵前的兒子。

“今就在祖宗的祠堂麵前,你給我好好的反省反省!”

“你忘了你爺爺死之前,抓著你的手告訴你,與爾三矢,勿忘先人之誌!“

“我劉家名門望族出身,被仇家陷害至今,太爺爺盜墓出身,你爺爺殺豬出身,你爹我賣藥賣了一輩子,才好不容易積累下這麼點家業,能供你讀書!”

“你憑什麼,你為什麼,你怎麼能這樣放縱自己,墮落自己!”

“你對得起你麵前的列祖列宗嗎!”

啪!

滿是荊棘的藤條在劉子驥的背後綻放出一個又一個的血花,劉青山怒火攻心的甩著藤條,他眼角含著淚水,也不知道是在心疼他兒子,還是在心疼他劉家。

不遠處,白玉京嘖嘖了兩聲便不再看了,太陽底下沒什麼新鮮事兒,老套的家族仇恨,望子成龍故事罷了,沒什麼好看的。

他扭頭朝著後院吹了個口哨,不一會兒,一條毛皮光亮的大黑狗就從角落裏竄了出來,朝著白玉京齜了一下狗牙,就是聲音嗚嗚咽咽的,仔細看過去,赫然是嘴裏叼著一隻大雞腿。

“狗東西,你從哪搞來的?”

大黑狗也不理他,朝著來路看了一眼,四下瞅了瞅,俯下身子一跳,竟然直接躍到了大院的圍牆上,匍匐在上麵藏了起來。

兩雙招子還朝白玉京愣了一眼,看那神情,儼然便是一會兒不要吭聲的意思。

不多時,就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拎著菜刀的胖子衝了過來,一身煙火味兒,看起來正是劉家的廚子。

不一會兒廚子走了,大黑狗跳了下來朝著白玉京搖了搖尾巴,像是感激他沒有揭發自己。

好家夥,這狗是真有靈性,愣是給白玉京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還是狗嗎,這都快成妖了吧,劉青山怎麼把它弄回來的?

白玉京伸手進道袍內,從夾層當中掏出一粒明黃色的丹藥,僅僅是一拿出來,便從空氣當中聞到了淡淡的清香。

那黑狗聞到味道,頓時狗眼瞪得像是琉璃珠一樣,嘴裏的雞腿都掉了下來。

白玉京也不逗它,輕輕一彈,便彈進了狗嘴裏。

這是築基丹,是用幾百種藥材熬煉而成的丹藥,平日裏用來供門中弟子築基用的,乃是大補的寶物,這狗很有意思,白玉京很是喜歡,到也是下了點本錢。

這東西若是喂給了動物,便能伐毛洗髓,助其喚醒血脈傳承,白玉京道觀缺個看門的,這狗靈性,正好便帶回去看家護院了。

瞅了一眼大院裏麵,劉青山和劉子驥還在那繼續著父慈子孝的一幕,一會兒倆人不準還得抱頭哭一會兒。

得,今拿銀子費點勁了,明再來找他討這銀票便是,反正劉家老宅在這,他們也跑不了。

趁著人少,白玉京帶著黑狗便一個人自顧自的從劉家走了出來,一個人悠悠的朝著山上破廟去了。

路過鎮子最後一家人家的時候,黑狗卻是久久不肯離去,眼睛直勾勾的望著屋裏。

不一會兒,就看到從鎮子裏麵走過來一個年老的獵戶,手裏大包包提著許多藥材,神色慌慌張張的進了屋。

不一會兒,一股藥香便縈繞在街道上,屋子裏隱隱約約傳來了一個女人的抱怨。

“老頭子你瘋了,你哪有錢買這麼貴的藥?!”